第十八章 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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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所有事都甩给下面的人后，你总算是有时间去思考天空城接下来的发展路径。】

【在激活风岚之网后，虽然极大增强了鹰身女妖的基础战斗力。但天空城面临的危机，其实并没有得到根本性转变。】

【就象冰灵临死前的预言，不解决掉能源问题，风穹之城就永无宁日。】

【指尖划过光屏，你浏览着风穹之网上标记为高星的各类法术。】

【在这类法术当中，也有不少能够用于天空城的建造。但对能源问题，却根本无能为力。你不由得怀疑，和能源相关的法术，是否都在你扔掉的那八成之中。】

【距离云山之战的惊险时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目前，却只有少部分势力在天空城四周游荡。以四大势力为代表的几座天空城，现在还毫无动静。】

【反而是这种安静，让你深感不安。

【或许，在他们眼中，这座城中的绿月碎片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所以，才不愿意做一些多馀的动作，导致自己的收获减少。】

【面对这份傲慢，你却束手无策。你清楚，只要四大势力动手。那么，他们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所以，唯一的出路，还是必须去梦境中追寻失落的历史吗”你低声自语，目光在法术列表上扫过，心绪复杂。】

【作为一座在夺月之战前，就已经十分活跃的天空城。即使损坏了大半，风穹之网中仍保存着相当数量的梦境类法术。理论上，你可以立刻组织人手，大规模展开梦境探索

【但，不知怎么的，你总是很排斥这个决定。】

【“还是……先等等吧。”你轻叹一声，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尤疑，将长长的列表拉回至顶端。

【那里，孤零零地挂着一个名字。】

【法术名：飞鸟与鱼】

【星级：七星】

【说明：物种转化术式。鹰身女妖使用后，可转化为深海人鱼；深海人鱼使用后，可转化为鹰身女妖。转化后，用户原有的天赋、血脉特性等，将相应发生转变。】

（一棵树上，竟然会开出两种花？只是后来，一朵飞向天空，一朵潜入深海。）

“这……”

林志盯着那简短的说明，不由得生出一股猜测。

在云岚方舟鼎盛时期的梦境里，幻影哈尔提到过泪冠之都的拜访。

那时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云岚方舟真与四大势力之一的潮汐人鱼关系密切，又怎会在夺月之战中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哪怕把碎片让出去一部分，也不至于整座城坠毁在云山。

“而如果说，鹰身女妖与潮汐人鱼，本就是同源而生。只是在遥远的过去，因为某个重大的决择或灾难性事件，才分道扬镳，一支选择了天空，一支潜入了深海？如果是这样，泪冠之都当年拜访云岚方舟的举动，就变得更容易理解了。”

“恩。”林志猜测，“或许，从这个角度来说，算是远房亲戚间的串门？”

“也不对。”他自嘲地笑了笑，推翻了刚刚冒出的想法，“泪冠之都不可能因为叙旧或者认亲戚，结合这道大概率是来自潮汐人鱼的法术。”

“也许是潮汐人鱼那边，曾试图说服甚至邀请云岚方舟添加她们的阵营？彻底转化为她们的一分子？”

这个推测显然合理得多。

即使在夺月之战前那个天空城林立的时代，每一座浮空巨城依旧是足以改变势力格局的珍贵筹码。

即使对于对于四大势力之一的潮汐人鱼，如果能兵不血刃地将一座历史悠久的天空城纳入麾下，其诱惑力不言而喻。

【只是这么猜测没有意义，你想了想，没有吩咐羽弥。而是唤起光屏，搜索起之前的资料。】

【颇为幸运的是，在残留的资料当中，留有当年留下的部分资料。】

【你快速浏览着这份残缺的记录，字里行间透露出当年一位云岚方舟高层对泪冠之都某位访客的欣赏。记录本身并无异常，似乎是普通的社交评价。】

【记录本身内容大多是关于哲学、艺术和不同环境下生存之道的探讨，十分平常。】

【只有最后一段话，让你颇为在意。】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泪冠之都中，竟然有这么合我胃口的人。”】

【“我们聊了很久，从天空到海洋，从水到风，从镜子到梦……”】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朋友，这个词真稀罕，想不到我也能有朋友。”

【“……”】

【“她想邀请我去泪冠之都，不是以使者的身份，而是想让我彻底转化为一条人鱼。”】

【“坦白讲，换作别人敢对我提这种建议，我早就让她尝尝疾风之刃的滋味了。但面对她那双真诚的眼睛，我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有问题。”】

【“是因为她的态度十分认真吗？亦或者，是她发自内心的在为我考虑吗？”】

【“我不理解。”】

【“最后，我拒绝了她。或许前往泪冠之都，确实能够在这场危机中生存下来。但，我不愿意。”】

【“听闻我的决定，她仿佛早有预料，只是轻叹一声。”】

【“在泪冠之都即将返航离开的时候，她问了我一个古怪的问题。”】

【“如果说，小时候的你，做出了另一个决定。例如选择成为音乐家，舞蹈家，那么做出了那个决定的你，还是你吗？”

【“另一个决定吗？”我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我没有选择登上云岚方舟，那么我肯定不会成为议会的一员。那个我，肯定不会遇到现在的人，也肯定不会遇到现在的事。”】

【于是，我回答道。】

【“那肯定不是了。我是由迄今为止，我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形成的。如果小时候的我，做出了其它的选择，那么，就算她再怎么象我，也不是我了。”】

【听到我的回答，她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转身飞向泪冠之都，就此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