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鱼的来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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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被动了。”

林志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感觉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心头。

敌方的攻击无声无息，防不胜防。甚至于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发动的攻击。

如果不是小七给了自己那面镜子，如果不是新王干的出现，让自己提高了警剔。

他肯定不会进入梦境，也不会到噩梦局域，更不会遇到恶梦灵，发现那个致命的威胁。

若真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恐怕整座风穹之城，早已悄无声息地踏入陷阱之中。

也因此，在看见屏幕上那熟悉的三个选项后，林志那原本紧绷的神经，竟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

“第一个选项，探索梦世界。”

林志在短暂尤豫过后，很快将其排除。

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解决天空城的能源问题，所以才进入的梦中世界。

如果能够解决梦灵的委托，不仅有机会得到所谓最强的梦魔法，更有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天空城的能源危机。

听起来十分充满诱惑。

但，这太难。

梦灵徘徊梦世界不知多久，接触过的梦魔法用户绝非少数。甚至潮汐人鱼这样的势力，也必然也与它们有过交集。

梦灵的价值毋庸置疑。哪怕没有什么梦魔法，它们能够拼凑梦境，查找梦境，是一群价值极大的帮手。

然而，直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它们的委托。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林志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子，能在强敌环伺、时间紧迫的绝境中，轻松解开连潮汐人鱼都解不开的谜题。

更别提，这个委托的未知性太高。

现在他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

更让人不安的是，对方那不清不楚的第一次进攻，究竟污染了多少人？

可以预见的是，对方的这一次进攻失败后，肯定会查找别的手段。下一次，可不见得能通过空间跳跃解决了。

至于第二个，以灾厄来控制灾厄，大规模豢养鹰身异虫。

林志迟疑的望向一旁的哈尔比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异虫哈耳庇厄。

作为来到现实世界中的异界生物，她的身份太过敏感，不能够外出飞行。所以，哪怕十分无聊，她就只能看看电视。

最近，她对描绘虫族的电影情有独钟。

此刻她正蜷缩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上的画面：一部名为《战队》的老电影。

画面正演到人类反攻的高潮：如潮水般的甲壳虫族在人类的炮火下土崩瓦解，虫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

激昂的bg轰鸣，人类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透着一股热血沸腾的悲壮。

虫族正发生着大溃败。

而哈耳庇厄……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他还隐约听到她低声为人类的炮火加油鼓劲。

在和对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林志观察过她很多次。

异虫哈尔庇厄的表现，十分令人费解。

同样是保有理智的异虫共生体，艾琳娜异虫展现的是令人不安、甚至毛骨悚然的异质思考方式。

但哈耳庇厄不同，她一直表现的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正常到不象是一只异虫，甚至比本体哈耳庇厄更象是个一位少女。

“是因为意识和哈尔庇厄本人联结，进而抑制了异虫的本能？”

林志心中掠过一丝猜想。

这是目前，他们对异虫哈耳庇厄的猜测。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想想听听异虫的想法。

“哈尔庇厄，”他斟酌着开口，将那个在心头盘旋的念头和盘托出，“你觉得我们能利用它们吗？我是说，像电影里这样的虫族。”

“异虫啊。”

她微微偏了下头，绿色的眼眸微微闪铄，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

“虽然让我来讲有些奇怪，但我不觉得它们能够被控制。”

“是吗？”林志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疑惑道，“是因为在异虫中，你也很特殊的原因吗？”

对于抚摸，异虫哈耳庇厄惬意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但在听到问题后，她又缓缓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我和那些只知道埋头啃噬泥土的异虫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说到底，智慧、习性……这些对异虫而言都无关紧要。异虫就是一个不断适应、不断进化的种族。”

“那异虫如此进化，又是为了什么？”

林志更加疑惑道。

“大概是……”她难得地显露出一丝不确定，“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吧？毕竟世界上有那么多灾难，拥有适应力，才能活下去，活得更舒适一些？”

她指了指自己，眼中也掠过一丝微小的困惑：“比如我？或许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所以才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模样。”

“而如果你想利用异虫，”她的语气变得清淅，“就必然要将它们置于被梦境污染的环境。为了活得更好，异虫会展开进化。”

“但这进化，未必是朝着抵抗梦境污染的方向。更可能是……其他方面。”

“比如？”林志继续问道。

“恩……”她沉吟着，“比如，逃跑的能力？相较于费力去抵抗那种污染，我觉得更有可能进化出类似的能力。我认为是这更有可能，也更省力。”

“假如是我被放在类似的地方的话，我感觉就会出现类似的能力。”

“而且，即使有异虫进化出了抗性，”她补充道，“也很难保证，异虫能够被你利用，它们很可能，会变成更不可控的灾难。”

“总而言之，”她总结道，“我的建议是，不要。”

哈耳庇厄对异虫的分析很独特，让林志颇有种大开眼界之感。尤其是关于异虫进化的解释，想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听到异虫对自己的研究。

而放弃第二个选择，也就意味着，最后一个选项了。

【从你的身边出发，找到关于镜世界的秘密。弄清楚潮汐人鱼究竟想做些什么，你或许就能够从中找到合适的钥匙。】

“我的身边，是哪个身边呢？”

林志看着选项，陷入思考。

是现实？还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