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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白岩堡的士兵与军官仍旧充满疑惑:这面战旗之下的援军,究竟从何而来?

一它并非自王都而来,更不是哪位贵族雇佣的私兵,而是来自西境最偏远、最迟滞回应的方向一一西南。

在兽人入侵西境的消息传来后不久,西境各地领主便纷纷受到特雷蒙侯爵的召集,西境东部、

北部、中部多地的数十位领主已先后派出兵力抵达白岩堡,分驻于堡内及周边的各个营寨,构成如今围困中的防御骨架。

然而西境的西部与南部却因地势险阻、路途遥远而迟迟未见援军的影子。

消息断绝,命令迟达,格林泽的沼泽、山道、密林,成为一道天然屏障,也成为特雷蒙与其他军官心中无法突破的屏障。

他们一度认为,西南那片土地要么早已陷落,要么已无力再援。

直到莱昂,从那片泥泽中带着血与首级归来。

他未等王都的援军,也未再恳请贵族。

他只率领手中的微薄军力,潜入格林泽那片无人问津的荒地,以游击战连破敌军斥候,斩杀兽人狼骑,阵斩一位兽人大酋长,又主动归还首级挑兽人,成功扰乱裂喉氏族的部署。

他让整个裂喉氏族的主力大军不得不在北进之前调兵围堵格林泽,为白岩堡赢得了关键的喘息时间。

这场胜利,远比想象中更具分量。

在赫曼子爵、卡萝尔夫人等少数曾于加兰堡会议中信任他的贵族支持下,莱昂以斩获的战果、

完整的战术部署、接连以微薄兵力击败兽人的实际行动,说服了西南各地仍在尤豫观望的领主。

他说服他们,不只是派兵支持,而是一一将兵权交由他手。

这是贵族们向来最难割舍的权力,而莱昂得到了。

于是,一封封信、一纸纸调令在信使手中传送于丘陵河谷之间。

数日之内,西南十馀位领主分别凑出所能动员的精锐部队,有的是私兵亲随,有的是家中私军,虽未整编统一,但至少各具战力。

四千馀人,便是西境南西部贵族最终所能凑出的一切。

可莱昂没有全部接收。

他亲自检阅兵员,从中剔除了大量临时征召、训练松散的民兵,仅挑选出两千馀名装备齐整、

意志坚定者,组建成一支真正能上战场的联军精锐。

这一切,不为声势,只为能与兽人正面一战。

随后他并未贸然北上,而是借熟悉格林泽地形的优势,率军从泽地杀出,趁夜突袭围在格林泽外的裂喉氏族留守部队。

那一战几近屠杀。

兽人未曾料到会有大批人类军队会从泽地正面杀出,更未料这支军队纪律严明、组织严密,在夜战与伏击中的战术如此精妙。

当兽人败兵们拖着血迹逃回南线主营时,莱昂已率军迅速穿越断岭,绕开敌军主力,北上疾行,直抵白岩堡战线。

短短数日,一支原本被忽视的军队,从泥泽、林野、山径中踏出,以钢铁与血锋撕开了兽人对白岩堡的围困。

这支军队的出现,不仅仅意味着援军的抵达。

更意味着西境战局,正迎来一次真正的转折。

意味着,一位真正的统帅已在这片土地上悄然崛起,

他不仅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也能运筹帷、调兵遣将,既通晓骑兵奔袭之术、也精通步兵列阵之法。

更能凭战功折服人心,以意志凝聚四方。

莱昂的旌旗下,不止有赫曼子爵的私兵,不止有卡萝尔夫人的亲卫。

还有邓维尔伯爵的骑兵队、安东子爵的重步兵,甚至包括曾一度拒不参战、最终也被迫交出兵权的几位中小领主的军队。

他们最初并不服从莱昂。

这些来自西境各地的军官与兵士,出身不同,性格各异,谁也不愿轻易听命于一个年轻人一一更何况,还是一个并无显赫家世、从未担任高位的少年。

可他们很快就亲眼见到了一在格林泽外围的夜袭中,是他一骑当先,冲入兽人主阵,手起剑落,如入无人之境,在敌军尚未反应之前,便已劈出一条通往胜利的血路。

在北上的征途中,是他带领部队穿越丘陵与溪谷,巧妙借助每一片林地、每一处斜坡,伏击、

包抄、设陷、诱敌,次次战术安排精妙如棋。

一路上,兽人营地接连被拔除,数码兽人酋长被他亲手所斩,头颅被高高悬起,每一战都斩获斐然。

于是,士兵们开始知道,这位年轻人不仅是西境如今屈指可数的大骑士阶强者,更是一位精通战术、智勇兼备的英明统帅。

军中开始传颂他的名字:

传颂他下令之精准,如刻尺划线,毫厘不差。

传颂他行军之迅疾,如水奔峡谷,势不可挡。

传颂他数组之严整,如如铁锁交织,无懈可击。

他的言语不多,但言出必行,军令如山,绝不容许拖咨与折扣。

渐渐地,士兵们开始自发修盔磨剑,无需督促。

军官们开始在夜间推演阵型,不再消极推。

他的营地中没有贵族间的争权,没有拖咨散漫的酒气与私斗,没有将令虚设、纪律松散的混乱。

这一支军队,渐渐统一在一个意志之下。

它不再是贵族私兵的拼图,不再是各自为政的武装集群,而是被一股更坚韧的力量重新锤炼、

铸型。

那就是莱昂的意志。

一位年轻将领的意志。

一个从废墟中爬起、在血海中穿行、于战火中淬炼、白骨堆中重生的意志。

在这意志之下,军心被重铸,杂兵成军,私兵成阵,西境终于凝聚出一把真正能斩破兽人锋芒的利刃。

如今,他带着这支承载着他意志的军队,踏入了白岩堡外的战场。

特雷蒙快步走下高塔,披风未解,走入城堡的议事厅内。

议事厅内早已有三位领主等侯,卡洛子爵脸色难看,洛曼伯爵抱臂站立,利安男爵则坐于桌侧,双手交握,未发一言。

“你们都看见了?”特雷蒙开口,语调冰冷。

洛曼伯爵轻哼道:“看见了,也不代表就该出击。若是兽人故布疑兵,伪装出混乱的样子,等我们的军队主动离开防线出击、再趁机向我们进攻——”

“那是你一贯的作风。”利安男爵冷冷回道,“不动、不出、不战。”

洛曼伯爵眼角一跳:“你说什么?”

“够了。”特雷蒙止住他们,转向卡洛子爵,“你怎么想?”

卡洛子爵迟疑一瞬,道:“若真是西南联军来援,我们如果不出城接应,实在有损士气。但若此时全军倾巢而出,徜若兽人真的有反击的准备—此举风险极大。”

特雷蒙不置可否,走至墙边挂图前,抬手指向东坡。

“兽人周边的营地已动,后路正乱。”

“白岩堡已经被围困了多日,如果再不突围,粮食和水都要被耗尽了。”

他回身,语气缓了半分,却压得人心口发紧:

“今日若不趁机出城迎战,光凭那支持军,也不可能击溃周边围困的所有兽人。”

“他们拼命杀到这里,不是为了替我们死的。”

“东坡的军队整编完毕了吗?”他问身后侍从。

“已整编完毕,第一与第三步兵营队、第二骑兵连队、利安男爵魔下的重步兵旗队随时可以出击,弓弩手也已经就位,弩车与投石机也已经装填完毕。”

“很好。”特雷蒙点头。

“传我军令一”

“全军出击,沿东坡正面推进,与外围的援军内外合击敌人的营地。”

“目标:击溃周边围困我们的兽人,重夺东南谷口,打通出入信道。”

“将城门全开。”

“战鼓响起。”

“让白岩堡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一一“援军来了,不是让我们继续在城堡内等死,而是让我们一起杀出去。”

命令传下,仅片刻时间,整座堡垒已经开始完全运转了起来。

壕沟边,弩车被推动,投石机也开始操控,东坡木栅被人一一推倒,清出冲锋路径,两千多名士兵被集结于坡脊,披甲列阵,盔下目光炽热,似久困于黑暗的中火苗终于等到了被点燃的时候。

利安男爵率先上马,回头望一眼堡垒内侧,喉咙一动,道:

“若我回不来,替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特雷蒙平静看着他,只说了一句:

“别死得太早。”

“还指望你撑完这场仗。”

鼓声随即响起,重槌如雷,震得木桩都在哀鸣。

城堡大门被开启。

白岩堡的战士们,终于再一次迈出了这片被围困多日的城墙。

他们不再一味防守,而是发起反击。

火油倾泻的味道早已混入土壤与壕沟,滚石堆积在坡顶如虎伏地,等着被唤醒的那一刻。

随着城堡大门被缓缓打开,数百名白岩堡守军涌出,步兵在前,剑盾列阵,长枪紧随,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弓弩兵与火油手。

沉默太久的堡垒,如今终于开始回应,

莱昂早已率军压至敌营之中敌人正在撤离外围营地,将剩馀战士往北边主营方向回调,试图重新组织防线。

几名百兽长试图整编队形,却不断遭遇莱昂军的钳击与截断。

骑兵一波又一波地从斜坡上冲击,对准的不是主阵,而是兽人营地之间的空地。

一支撤离中的兽人部队被骑兵生生切开,在泥地上被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多个部分。

东坡方向,特雷蒙所率主军兵锋也撞入兽人营地前沿。

火油罐先被掷出,点燃山脚草坡,滚石随后而至,自坡脊而下,轰然砸穿兽人营地外围的栅栏,步兵列阵推进,盾斧齐举,以人力强压泥地。

两线夹击,尤如一柄长矛从前后两端同时刺入,白岩堡周边的兽人瞬间腹背受敌。

利安男爵亲率重甲步兵旗队直插兽人营寨中央,一柄宽刃大斧接连斩落数名兽人战士,亲兵列在其后,吼声不止,士气已被彻底点燃。

“他们开始溃退了!”一名斥候奔上丘脊,高喊,“有些敌人开始向北撤了!”

莱昂策马上坡,与东坡冲下的利安男爵正面汇合。

彼此间并无言语交流,只是眼神一对。

前后夹击,白岩堡外围的敌军终于彻底崩溃。

兽人败兵试图朝北方坡道逃走,却被埋伏在侧翼山口的弓弩兵接连射翻。

数百名兽人残兵在山谷间哀号奔逃,火光映照之下,那些曾令堡内士兵恐惧的高大身影,如今反倒显得杂乱无章。

当莱昂与特雷蒙两军合击至最后一个兽人营寨时,敌人已彻底无力组织有效抵抗,只剩零星残部购逃向北方山道。

特雷蒙侯爵骑马立于山坡之上,目光始终没有从那位带兵突入的青年身上移开。

他缓缓开口,向身旁的侍从吩附道:

“敌人已溃。”

“命骑兵追击五里,不可再远。”

“馀部就地打扫战场,优先救治伤兵。”

“告诉所有人一—我们胜了。”

战后的山坡静得象一片被火灼过的荒原,壕沟中的血水尚未干透,正缓缓渗入泥地。

尸体堆积在坡口与石洼之间,有兽人的,也有人类的。

残盾折枪随处可见,有许多被火油罐焚烧过,已无法分清敌我,只剩一片焦褐。

白岩堡的守军开始清理战场。

有人跪在同袍身旁,将其从泥地上抬起;也有人默默坐在半塌的木栅边,静静地望着远方,不说一句话。

西南联军则在坡下集合重整,旌旗再度竖起,那面主旗高高飘扬,象是一道跨越两地的回声,

终于在战后被人认清。

特雷蒙站在城堡旁的高地上,望着那面旗帜许久,才缓缓转身,回到城堡内。

他没有立刻下令召见莱昂,而是独自立在城墙上,等那支军队自行推进。

片刻后,马蹄声至。

那青年骑士果然没有以高位自居,而是策马缓缓而至,盔甲上战痕累累,长剑已然归鞘,马匹腹侧亦沾满血泥,显然是亲自在阵中反复冲杀过。

他在城堡门前勒马停下。

特雷蒙没有说话,只抬了抬手。

“开门。”

白岩堡的大门轰然开。

步兵未入,骑兵先行,西南联军的士兵们自律列队,自门下鱼贯而入,面容肃穆。

直到那位年轻统帅驶入城堡内。

周围人声渐静。

特雷蒙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目光深沉。

他没有立即发言,只是看了他许久。

莱昂同样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毫不回避地望向他,神情冷静。

片刻之后,特雷蒙终于开口,声音平缓而低沉:

“你带着西南诸领的联军,从敌人背后打穿了一道口子,救下整座白岩堡,救下了整个西境的大半兵力。”

“但你没有提前派信使通知我们,就直接带人杀了进来。”

莱昂平静答:“因为我知道,要是来得太慢,恐怕就只能给你们收尸了。”

此言一出,周边的军官们皆默然。

特雷蒙目光微动。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了看阶下,又望向远处营区与战场的满地尸骸,最后缓缓吐出一句话:

“今日这场战斗不是我们靠自己赢下来的。”

“是你,打破了我们被已注定的结局。”

他转头看向身后侍从:“去召集各位领主。”

“告诉他们,白岩堡,已经不是孤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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