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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烬尚未完全冷却。

加伦要塞外的血战才刚刚过去不久,第七军团与第二军团残部便已经整顿完毕,启程北返。

三万馀土兵在莱昂的率领下,缓缓踏上归途。

队伍宛如一条钢铁巨龙,豌行进在荒凉的丘陵间。

盔甲相互碰撞,铁靴碾过泥土的声响,伴随着战马粗重的鼻息。

行军的路途寂静无声。

偶尔,有乌鸦从废弃的屋顶振翅而起,发出刺耳的嘶鸣。那声音象是利刃,划破士兵们耳边的沉默。

沿途的村镇早已失去了生气。

空气中弥漫着隐约的尸臭。偶尔能看见成片的坟堆,都是仓促掩埋的痕迹。

更多的尸骨则直接暴露在野外,被乌鸦与野犬撕扯,残肢散落一地。

士兵们低着头经过,脚步却忍不住放慢,呼吸间透出抑制不住的沉重。

被烧毁的木屋只剩焦黑的梁柱,石墙上溅着干涸的血迹。

门前的石井早已蒙尘,木桶翻倒在地,积满了浑浊的雨水。

在某个村口,一只破旧的木摇车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残缺的木架在风中哎呀作响。

一个年轻士兵盯着它看了很久,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摇车里原该躺着婴孩,可如今却只剩空壳。

第二军团的残兵在路上认出了不少地方。

他们中有人低声呢喃,说起这些村镇曾为他们供给粮草和青壮,如今却只剩焦土。

这些声音不大,却在行军的寂静中传得格外清淅。

士兵们在加伦要塞之战中取得了胜利,本应意气昂扬,可亲眼目睹沿途的惨状后,心头的喜悦被沉沉压下。

许多人面容阴沉,眼神里燃烧着压抑的怒火。那不是对眼前死者的惧怕,而是对兽人的憎恨。

“畜生一名年轻士兵低声咒骂,手指紧紧扣着长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还没成婚,王都里还有父母和弟妹。他很清楚,若兽人的铁蹄踏到那里,眼前的惨状便会在他家门口重演。

与他们同行的第二军团残兵则显得更为复杂。

这些曾在赤戟平原败北的幸存者,盔甲多半残破,有些人身上还负着伤。

一路上,他们看着废墟与尸骨,眼神比第七军团的年轻士兵更为黯淡。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惨状,却因为曾经的失败,更添一种无力与羞愧。

一名满脸胡茬的老兵与一名第七军团的士兵并肩行走。

他忍不住低声问:“你说—王都会不会——”

第七军团的士兵沉默片刻,才缓缓吐出一句:“只要我们还在,就轮不到他们轻易得手。”

他的语气沙哑,却带着一股决然。

凯尔骑在莱昂身旁,注视着队伍。

他能感受到这支军队表面上的沉默下,正积蓄着一股愤怒。不是狂热的嘶吼,而是压抑到极点的恨意。

“他们不需要喧嚣。”莱昂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冷冽的笃定,“经历过加伦要塞的血战后,他们已明白,怒火要用在刀锋上。”

凯尔默默点头,回头望向那漫长的队伍。

他目光一扫,心中愈发沉重。

太多人身上的盔甲早已凹陷破裂,却仍旧死死撑着。他们咬牙行军,宁肯血迹从绷带渗透,也不肯掉队。

凯尔知道,这支军团已从血与火中磨砺出了铁一般的意志,但这样的坚持若不能化作更大的胜利,终究会在下一场大战中消耗殆尽。

行军途中,不时能见到一些零散的幸存者。

他们是从村落里逃出的百姓,有的藏在废墟里数日,有的则是侥幸躲过屠杀的老人。

见到第七军团的旗帜时,他们哭喊着扑到道路两侧,跪下伸手乞求。

土兵们的目光微微一颤,却无人敢停步。

队伍庞大,若因每一次哭喊而驻足,行军就会被彻底拖垮。

于是,后方的辐重队只能丢下干粮和水袋,让难民们争抢。

这一幕落在士兵眼里,更添一层沉重。

“军团长。”罗德里克低声靠近,“兄弟们心里都在着劲。看见这些—他们心里不是滋味莱昂沉默片刻,目光掠过那些哭喊的妇孺,终是开口:“他们会记住这一切。他们的血债,由我们替他们讨还。”

天色渐暗,风吹过原野,带来野兽的豪叫与血腥的气息。

在大军的尾列,鼓手轻轻敲击着低沉的节拍,维持队伍的步伐。

那鼓声象是沉重的心跳,提醒着每一个人:他们没有时间停留。

因为前方,还有更残酷的战场在等待。

傍晚的暮色里,索恩丘陵渐渐显现,

这片连绵起伏的高地自古就是通向王都的咽喉要道。

而在高低起伏的丘陵之间,一座庞大营地早已搭建起来。

连绵的山丘起伏如浪,火光在山谷间跳跃,尤如散乱的繁星。

数不清的帐篷依山而建,炊烟升起,与远方的馀晖交织在一起,

这里现在已经驻扎了约二万五千名士兵,主要是地方驻军、领主私兵与雇佣兵。

与第七军团那种铁血般的数组相比,这里的营地显得杂乱无章。

营火不成行列,哨兵有的打着睡,有的聚在一处说笑,兵器随意插在地上,甚至还有人在角落里争吵。

但当第七军团与第二军团残部的旗帜出现在丘陵尽头时,整个营地的气氛瞬间改变。

鼓声响起,原本懒散的士兵们纷纷涌到营口。

他们看见那支自南方而来的大军一一三万馀人,步伐整齐如一,盔甲虽残破,却在火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黑色的火枪整齐排列,炮车缓缓推过,厚重的铁管散发着令人室息的压迫感。

“真的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人群里爆发出惊呼。

在篝火映照下,第七军团的士兵们神情冷峻,眼神象刀锋般锋利。

他们的数组井然,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回响,与那些临时拼凑的驻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名雇佣兵摸着胡子,低声对同伴咂舌:“瞧瞧人家的气势——真他妈像铁块一样。”

另一人冷笑:“铁块又如何?他们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我若真遇上兽人,怕是转眼就被打散了。”

话音虽带讥讽,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心虚。

第二军团的残兵在进入营地时,引来了更多复杂的目光。

他们的盔甲更破,许多人身上仍缠着绷带,步伐沉重,却不曾掉队。

那是败军的模样,却也是幸存者的证明。临时兵们看着他们,神情敬畏中带着怜悯。

大营中央,莱昂下马,径直走进主帐。帐内早已聚满了各位地方领主与雇佣兵首领们。

“阁下,我们愿意听命。”一名衣着华贵的男爵首先开口,脸色却有些不安,“但还请您明言,我们这些兵力是否只是用来送死的炮灰?”

莱昂缓步走到帐中央,环视四周。火光映照下,他的目光冷静而坚定。

“你们或许是地方驻军,或许是贵族私兵,或许是雇佣兵。但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身份一王国的将士。”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有力:“不是为谁当炮灰,而是与我们并肩,拯救王国。”

帐内短暂的寂静后,雇佣兵首领低声笑了笑:“好。既然如此,我们便赌这一把。”

翌日清晨,整编开始。

军号声在山谷间回荡,混乱的营地被强硬的军令一一梳理。

第二军团残部,约一万人,被重新编为三个满编步兵团,由副军团长尼尔斯统率。

他亲自为新立的军旗系上布带,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猎猎飞舞的图案,仿佛要将它烙进心里。

零零碎碎的近两万五千名地方驻军、私兵与雇佣兵则被编为八个混编团。

原本各自为政的旗帜被收起,换上统一的军团旗帜。

不少人对此又惊又惧,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在点名声中列队。

“站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第七军团的新兵了!”军官怒吼着,把矛柄敲在地上。

整编的过程伴随着争吵与不满,但在第七军团铁血军纪的压迫下,很快有了秩序。

当夜幕降临时,整个索恩丘陵的军营已焕然一新。

旗帜重新升起,篝火照耀下的军阵整肃如林,喊杀声与操练声重新响彻山谷。

凯尔站在高地,望着下方焕然一新的营地,目光渐渐坚硬。

“这才象一支能去拯救王都的军队。”

次日午后,索恩丘陵东面。

风声猎猎,灰白的云层压低在天空,象一顶沉重的幕布。

岗哨突然传来号角,悠长而急促。

“东方有大军接近!”

山谷间立刻一阵骚动。土兵们纷纷涌到营口,紧握兵刃,盯向远方。

尘雾在地平在线翻腾,仿佛一条灰色的长龙正逼近,

随着距离拉近,盔甲齐整的数组逐渐显现出来。

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整齐前行,盾牌反射着冰冷的光,长枪如林立般竖起,在风中摇曳。

每一步都整齐划一,沉重的步伐声汇成震撼人心的回响。

“是—王国的第四军团!”有人忍不住惊呼。

第四军团的前身是东境军团,也是王国最负盛名的军团之一,因常年驻守东境而以纪律森然着称。

他们的到来,尤如一股钢铁洪流,瞬间压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当旗帜清淅可见时,营地内爆发出一阵低沉的喧哗。

那是绣着银色飞鹰的军旗,像征着第四军团的荣誉与锋芒。

莱昂亲自带着高层军官们骑出营门迎接。

迎面而来的是第四军团的副军团长一一卡维尔,一位满头灰发却气宇轩昂的老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翻身下马,重重一膝跪下,铿然作响。

“第四军团,三支步兵团,共计一万人,奉军团长之命前来增援。自此刻起,全权听从阁下调遣!”

沉重的誓言在原野上回荡。

莱昂下马,伸手将他扶起,声音冷峻:“感谢第四军团的信任。从今日起,你们不是援军,而是与我们并肩的战友。”

两人短短几句对话,却令无数围观的士兵心头震动。

那些地方驻军与雇佣兵面面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整肃的军容。

第四军团士兵列阵静默,眼神中既无轻视,也无骄矜,只有冰冷的坚毅。

与昨日才刚被整编的混乱场景相比,这股铁血的气息让人心中发寒,也让人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连第四军团都来了—”一名士兵低声嘀咕,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王国真的把一切希望都押在这里了。”

“那我们也没退路了。”他身边的雇佣兵喃喃,握紧了长矛。

大营中央,莱昂在主帐设下简短的迎接仪式,

没有宴饮,没有繁文节,只有火盆、地图与冰冷的誓言。

第四军团的副军团长卡维尔朗声宣读军团长的命令:

“王都危急,我等驰援而来。自今日起,愿与第七军团合流,以血肉之躯,守护王国。”

帐内的将领们沉默,随后纷纷起身,将兵刃重重敲在地上,以此作为回应,

莱昂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最后缓缓开口:

“请各位谨记,从此刻起,我们不再是分散的旗帜,不再是不同的军团。我们是同一支利刃,

指向同一个敌人。”

他的声音冷冽,却象是火焰点燃了所有人的心。

帐外,号角声再度响起。

第四军团的士兵与第七军团、第二军团、临时编成的混合军团逐渐融合。

旗帜在风中交错,火光将它们的影子映在地上,宛如一体。

凯尔望着这一幕,心中沉甸甸的。

他明白,这不仅是一场合流,更是一种誓言:王国中部此时所有能集结的力量,都已经在此刻聚于索恩丘陵。

他们别无退路。

夜幕降临,索恩丘陵的大营火光连成一片。

数以万计的火把摇曳,旌旗在夜风中猎猎翻飞,铁甲与兵刃在光影间闪着冷光。

低沉的号角声轰然响起,各部军士在军官率领下列队于山谷,场面恢宏而凝重。

这是王国残馀力量的第一次真正汇聚。

最先汇报的是第七军团。

十三个团在火光中列阵,虽然只剩下两万五千馀人,盔甲破旧,许多人的盔甲上仍留着干涸的血痕,可当号角响起时,他们依旧以整齐的步伐踏出,喊声震荡山谷。

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军团残部,

尼尔斯率队而来,三个满编团共计约一万人。

昔日溃散的阴影还未完全消退,但与第七军团并肩而行的这几日,他们重新挺直了脊背。

土兵的眼神依旧憔瘁,却燃烧着烈焰般的坚决。

随后,地方驻军、领主私兵与雇佣兵混编而成的八个团鱼贯而入。

旗帜杂乱,盔甲各异,呼喊声不够整齐,却在火光下显得密密麻麻,宛若黑潮。

他们的代表一一数名地方领主与守备军长官、雇佣兵团长一一共同上前,整齐地半跪行礼,齐声道:

“愿听阁下号令!”

这一幕让不少第七军团的老兵们暗暗挑眉。

有人低声嘀咕:“这些人真能顶得上用吗?”

可他们仍紧握兵器,因为他们明白,此刻已不是嫌隙之时。

最后,是第四军团的援军。

三团精锐步入营地,数组森然,长枪林立,盔甲反射火光,仿佛一堵铁壁。

副军团长卡维尔执剑而立,沉声道:“第四军团,三支步兵团,共一万人,奉统帅之令,悉数听候莱昂阁下号令。”

这一刻,近七万五千兵力尽数汇集于此。

火光照耀下,旌旗如林,宛若重生的巨兽。

军官们很快被召入主帐。

木桌上摊开的是破旧的地图,上面勾勒出王国中部的地形,其中包含了通往王都的道路。

莱昂的目光掠过地图,语气低沉:

“我先前派出的斥候已经传来消息,王都已被三大氏族合围。敌军兵力庞大,靠近王都的道路大多都被狼骑封锁。我们无法得知更详细的兵力分布,但可以确定一一王都已危在旦夕。”

帐内一片压抑的沉默。

尼尔斯开口:“若王都失陷,整个王国都会崩塌。我们别无选择。”

第四军团的副军团长卡维尔也沉声道:“如今能集结的力量几乎全在这里。若此役不成,王国甚至整个南大陆都再无抵抗之机。”

有人皱眉道:“可我们刚刚汇合,粮草与辐重尚未完全整顿,仓促北上,恐难长久。”

莱昂抬手,打断众声议论,声音如铁:

“时间不在我们这边。王都能撑多久,无人能保证。我们必须立刻出征。”

他环视四周,语气沉沉:“从今日起,不论哪支军团,又或是地方兵、雇佣兵,皆统归一体。

这里不再有分属的旗帜,只有一个名字一一巴伦西亚王国军。”

短暂的沉默后,尼尔斯猛地捶胸行礼,低吼:“第二军团,听令!”

卡维尔随之拔剑,重重点地插在地上:“第四军团,誓随!”

领主与雇佣兵团长们也齐声表态:“愿随阁下而战!”

营帐中,压抑的空气终于化作誓言。

莱昂最后开口,语气简短却沉重:“明日全军誓师,整顿辐重,北上。”

火盆的光映照在他眼中,冷冽却炽烈。

战火将至。

翌日清晨,索恩丘陵的薄雾尚未散尽。

低沉的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口。

数以万计的士兵整齐列阵,旌旗在晨风中猎猎翻飞。

长枪林立,盾牌紧扣,骑兵战马喷吐着白雾,火枪与火炮摆放在数组中央,黑洞洞的枪口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冰冷。

山谷仿佛化作了一座巨大的铁炉,凝聚着压抑的肃杀气息。

最前方,是第七军团的队伍。黑底金狮鹫的军旗在风中招展,旗手紧紧握住旗杆,手背青筋暴起。

其后是第二军团的残部。

他们的旗帜早已破烂不堪,如今重新换上新的布料,但上面的金色火焰图案依旧像征着那段惨烈的历史。

士兵们望着这面旗,眼中既有悲怆,也有重新燃起的决绝。

再往后,是第四军团的援军。

整齐的盔甲反射着晨光,战阵稳固如铁壁另外的八个混编团也并肩而立,虽装备参差,但在这铁流汇聚之中,也被迫挺直了脊背。

军阵向两侧延伸,足足横贯整个山谷。

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宛如山岳般的力量正在凝聚。

鼓声骤然停下。

莱昂策马而出,黑色战马嘶鸣着踏上高地阳光通过云层,洒在他身上的板甲与长剑之上,映出冷冽的光芒。

所有土兵的目光在这映刻齐刷刷地投向他。

莱昂的声音沉沉,却清淅传入每个人耳中:

“将士们—”

“不久前,我们在加伦要塞打碎了兽人的锁,把被困的同袍从死亡中带回。可那只是映场小胜。我们王国的心灰,王都卡斯顿,还在燃烧。”

“那里有第映军团,有数十万无辜的平民,有我们的家园与亲人。兽人的三大氏族已经把它围在火海之中。若我们不去,卡斯顿必亡;卡斯顿若亡,整个王国都将化为亏烬。”

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北方。

“所以,我们必须北上!我们不是去赴死,而是要让王都重燃希变!我们不是去守,而是要杀出映条血路,把那些怪物赶出我们的家园!”

话音落下,山谷内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

“为了王国!”

“为了人类!”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从数万士兵胸膛中进发,像雷霆般滚过大地,吓得远处山林里的飞鸟成群惊起。

军官们带头高举兵刃,盾牌齐齐顿地,发出震颤山谷的轰鸣。

火枪手检查着火绳与火药袋,炮兵们拉紧绳索,将炮口调整到出征的仆度。

骑士们擦拭长剑与骑枪,战马被披上厚重的铠甲,鼻息粗重,嘶鸣不已。

第七军团的老兵彼此对视,眼神中满是炽烈的光。

第二军团的残兵则咬紧牙关,他们曾在赤戟平原被打垮,如今终于能以整齐的数组,重新走上战场。

地方驻军与雇佣兵们也被这股气势所感染。

最初那些心怀志忘的人,此刻紧紧住武器,喉咙里发出与正规军同样的嘶吼。

这遣不是一支完美的军悬,但在这映刻,他们已被焊接成同一块钢铁。

莱昂缓缓收剑,剑上的寒光折射在雾气里,声音冷硬如铁:

“传我军令一一全军,即刻启程!”

轰鸣的战鼓骤然响起,滚雷般回荡在索恩丘陵之间。

旌旗猎猎展开,鲜红与亏白的色泽在晨风中翻飞,仿佛燃烧在天际。

沉重的铁甲摩擦声随之响起数万名士兵齐步而动,盾墙收拢,长枪竖起,黑洞洞的火枪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骑兵们拉紧缰绳,战马喷出白雾般的鼻息,铁蹄刨地,随时准备踏度征途。

没有人再停留。

誓师的回响还在山谷间回荡,大军已然转向北方。

亏白的晨光下,整齐的数组如同映条苏醒的钢铁巨龙,豌着踏上远方的道路。

凯尔策马来到莱昂身侧压低声音:“你看他们的眼神一一已不是之前的样子了。”

莱昂沉默片刻,目光穿过雾气,投向北方那片沉沉天际。

“那里,不是归宿。”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得象铁石,“那里,是我们必须守住的王国心灰。”

话音落下,长剑高举,战旗再度挥舞。

铁流滚动,数万人的脚步与马蹄声汇聚成洪潮,自索恩丘陵涌向北方。

一一大军已然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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