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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字典、收音机,郑鸿费了周折给曲福林办妥,但白茶这种要求就比较过分了,最后带来了一盒红茶,曲福林摆张臭脸不情不愿。

郑鸿之前所想还是太乐观了,曲福林变本加厉,今天要算盘、明天要烙铁,甚至还打水烟袋的主意。郑鸿一开始觉得他是个人生活毛病多、本事越大越难伺候,慢慢意识到这个人根本不是来蛇口搞建设的。

但郑鸿毕竟不清楚他具体的工作内容,冒然向上反应只怕会给自己惹事,带着熬一熬就过去了的心态,郑鸿咬牙陪着这个瘟神。和郑鸿对接的是吴干事,水烟袋这样的要求他是不会提的,所以向吴干事申请了一个曲福林之前提过的“热得快”,回去也能对付一下

没想到这一次吴干事很不客气,住宿旁边就是热水房,得是多懒的人才需要热得快。很快他又告诫起来郑鸿,不要什么无理要求都只会点头,这份工作不仅需要勤快还要动脑子会耍嘴,学会安抚的技巧,拿捏情绪循循善诱。

郑鸿没有当面发作,内心已然要爆炸了,成天象个小二也似的,到头来还搞得“两头堵”。话说得轻巧,那曲福林是技术人——起码名义上是这样——是这里最渴望的那类人,顺着毛他还怨妇似的,逆他一下让他闹起来,恐怕接待组都得拿自己这个反面教材开会。

跑腿、弯腰、赔笑,换来两边不讨好,天将晚,郑鸿路过那排板房,看到陆萍正在房前和曲福林聊天,曲福林点头如啄米,老浑蛋两副嘴脸过于真实了。郑鸿快要气炸了,就算“见人下菜碟”是人性使然,我好生服务多日,满足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业馀乐趣,每次都跟吆喝驴也似的。

郑鸿猛地把袖套扯下摔在地上。

“郑鸿,你干什么!”陆萍跑了过来,曲福林则眉眼一低,带着一丝阴鸷之笑,关门进屋了。

“不干了!”

“什么难处你慢慢说,不要冲动。”

“我说得过来吗!”

郑鸿转身就走,陆萍快步追上。“站住!你要去干什么,挖土?打铁?”

“不用你操心,干什么都活得起!当不了大爷我也不给他当孙子!”

“这里不缺你一个苦力!就着肖哥给你的这条路,以后能上管理岗,那也是技术人。”

“以后的路我自己选,掉坑里我认栽!”

“幼稚!”

郑鸿闻言目光突然变冷,一道电麻直冲天灵,激出来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话。“我在老家就人人对我指手画脚!说一堆赶不上别人一声咳嗽!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赚钱,别觉得我小学升初中也似的,有时间和你们一步步磨!”

陆萍非但没有被说动,反而忿意更浓。“那你就一辈子要挖土打铁吗,只看眼前是吗!”

“那我看什么,我又不象你,全是退路还在这里矫情!”

陆萍骤然冷若冰霜,瞬息间嘴唇都白了。“郑鸿,你说什么?”

“我说你矫情!你是高知家庭,回去可以干翻译、当老师,非要来蛇口证明自己,纯属和自己过意不去!”

“你!”

“我劝你回头看一眼,你家里有条条大路,少拿你的处境劝别人,总是高高在上,笑话!”

陆萍喊了一声疯狂摇起头来,两个短辫打在脸颊上,喘息之急促像快速的抽泣。“郑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随着眼泪淌落,攥拳又是跺脚,陆萍走开三步又转过身来,一把从腰上扯下一个香囊。

“还给你这个破东西!我闻着恶心!恶心!”

郑鸿看也不看,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场面刚刚寂落,忽见一门缝贼眉鼠眼,曲福林来到近前把那个香囊捡起,布料粗糙香气寡淡,然而翻面一看立马喜上眉梢,赫然是用蓝墨水染出来的“郑鸿”二字。

一个女子随身佩着一个写有男子名字的香囊,天地间找不到第二种可能,再想连日以来,曲福林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刚刚的吵闹立马变成了打情骂俏。

“有这个,足够了!”曲福林攥紧香囊,干艾草发出脆裂的声音。他掣步回屋,从床下拉出一个编织袋,刚要提起又觉不对,翻了一翻最终除了一张照片什么都没带,身肢利落地直奔火车站。

两天后,曲福林出现在一处宽敞的宅子,屋内茶气弥漫,汤色鹅黄、白叶翠茎,久泡有栗香,是为当地很有名的白茶。

一中年男人坐在曲福林面前,动作轻缓、仪态娴雅,发有清光、目有精芒,属于人海之中都容易被注目的那一类,此人名叫陆寒山。

曲福林显得无比拘谨,目光追随着陆寒山的手,当茶杯来到近前,立马矮身缩脖。“小曲,你能这么快回来,我还是很意外的,说说看。”

“陆先生,老实说我太佩服去蛇口的那些人了,一群人整天暴露在沙滩上还干劲十足,说白了就几个小小的村子,宣传上快要对接全世界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说点我不知道的。”

“去了之后因为这个人,我很快就和大小姐比对上了,具体事情说来话长,要不你看看这个。”

陆寒山接过香囊,霎时间瞳孔都放大了,满是不可思议。他识得女儿的字体,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陆萍是矜持内敛的女子,对心绪的表露浅之又浅,得是一个何其令她痴迷的人,才会让她在香囊上写下名字,佩着、握着、看着、嗅着。

“才、才两年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郑鸿是谁?”

“打杂的、跑腿的,解决别人须求的。”

只听茶杯当的一声泼湿了桌子,曲福林坐得笔直。“啊!不是不是!大小姐和他总是吵,要不我怎么会有这个香囊,大小姐被他气坏了才把这信物扔了。”

寒光骤闪,陆寒山目沉如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望着茶室书架上的一张张照片,从襁保到青葱再到亭亭玉立,陆寒山忽然把脑袋抵在椅子上,发出深长的叹息,有不甘有痛惜还有无奈和无常。曲福林忽而满心徨恐,这又不是报案,怎么可以不给人家丝毫准备就把“证据”掏出来了呢,他觉得自己处理得太直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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