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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品不愧是二品啊,竟然需要这么多的生命力。”

沉诚将剑插入公孙无极的尸体,把他老祖宗的生命力注入其中,不由地露出阳光笑容。

没想到“复活”一个公孙无极,竟然需要一百年的寿命。

如此高的消耗,想必公孙家的老祖宗知道了,一定会露出兴奋的微笑吧。

与此同时,公孙家祠堂。

公孙剑双膝跪地,把头贴紧地面,强忍内心悲怆。

死了,全都死了。

他的儿子,他的弟弟,他一路走来最好的兄弟。

都死了!

还都是死在一个人的手里!

“沉诚,你欺我公孙家太甚,太甚!今日,我就请老祖宗出山,报仇雪恨!”

公孙剑在心中呐喊着。

“哎———不成器,不成器啊。

就在这时,祠堂深处的洞窟内,传来一声深深叹息。

“老祖宗!”公孙剑面露恐惧,强撑着把头埋低:“是子孙不肖,打扰了祖宗清净—””

“哎,好了,你且给老夫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是——”公孙剑躬敬地,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呵,呵呵,哈哈哈哈。”

听完之后,狂笑声从洞窟深处传来。

“老,老祖宗,您这是”公孙剑不停擦拭额前汗珠“没想到八百年过去,大虞竟然又出了一个这样的天才,好啊,真好。”

说着,竟是有无数的触须从那洞窟中钻了出来。

若是沉诚在这里,便能一眼看出,那些触须与寄生在【诛龙刀】上的一模一样。

那些触须婉蜓着,盘旋着,将整个祠堂爬满。

而祠堂内的八仙桌,木凳,以及祖宗们的牌位—·所有所有的被那触须爬满的东西,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其融合在一起。

整个房间,都变得无比诡异,就象是在某种腐烂怪物的胃中一样。

而其中几根丑陋触手,更是沿着公孙剑的身体蠕动,悬停在他脖颈处。

“老,老祖宗,您这是—”公孙剑不停吞咽着口水,心头翻涌着莫名恐惧。

而那根触手的顶端,突然生出一颗肉瘤。

紧接着,那肉瘤像花朵一样绽放,一张精致无比,看不出来性别,毫无岁月痕迹的脸,就在肉瘤中显现出来。

他盯着公孙剑,声音象是男人,又象是女人,象是老者,又象是稚童:

“呵呵,怕什么,你可是我公孙家的现任家主,老夫怎么会伤害你呢。”

“啊,沉诚,如此天才,若是能够捉来,那老夫就有两具肉身可以选择了,呵呵。”

“是,是啊。”公孙剑谄媚笑着:“小子恭喜老祖宗。”

“呵呵,好了,剑儿,把这力量拿去用吧,把那小子,给老夫送来。”

公孙铭说着,忽然张开嘴巴,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公孙剑还没反应过来,那条舌头就刺入了他的耳朵,沿着他的耳道,钻入到大脑。

“啊!!!”

公孙剑当即惨豪起来,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变形。

“忍着点,这是对你的恩赐,神明的恩赐,呵呵呵。”公孙铭又继续发出那种不男不女的声音。

不一会儿之后,他将挂着猩红和粉色的舌头重新抽回。

公孙剑当即站立不稳,一下子瘫倒在地但是,公孙剑脸上却没有恐惧与痛苦。

他只是盯着自己逐渐年轻的双手,满脸病态的欢愉和狂喜。

“感受到了吗?神明的恩赐。”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哈哈哈,有了这力量,啊,美丽,实在是太美丽了,啊————”

“呵呵,那么,现在回答我,你是谁?”

“我是,我是”公孙剑保持着那癫狂无比的笑容,双手扒住眼框:

“呵呵,对,我是公孙铭,我是你,哈哈哈,我是你,我是你啊,哈哈哈!”

“恩,没错,你就是我,去吧,把沉诚带给你,把沉诚带给我,呵呵。”

他一边笑着,一边转过身,朝着祠堂外走去。

在他身后,公孙铭那张完美无瑕,看不出性别,像花一样的脸,再次合拢,变为花苞一样的肉瘤,往那洞穴深处缩了回去。

随着他的移动,周围的所有触须,都一齐往洞穴中缩去。

很快,祠堂又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

而在洞穴最深处,那些触须蠕动着,安分了下来。

冷蓝色的烛火摇曳着,映照着洞窝中的景象。

那一条条触须,宛若一根根根茎,豌蜓,纠缠,合,汇聚成一颗将整个洞窟塞满着的榕树。

这棵榕树上,挂满了肉瘤。

不,那不是肉瘤,那是一张张人脸。

若是公孙剑刚刚走进洞穴,便能够认出,那些人脸都是公孙家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存在。

他们的实力最差也是三品,更有那么一两位,已经达到了一品。

他们,全都在这里。

而在这颗人体榕树的树冠之上,竟是有一个神座一样的东西。

公孙铭的身体就坐在上面。

那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完全是由无数触须交而成。

脖颈上方更是有着一条长长的触须,连接着下方所有的人脸。

他们,全都是他,他,全都是他们。

“呵呵,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所有的人脸同时张开嘴巴,发出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声音:

“原本,只准备了一具肉体,可现在,竟然有了第二具,呵呵,呵呵呵。”

“小心阴沟里翻船。”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低沉沙哑的声响,紧接着,带着饕餮面具的男子缓缓走出。

“呵呵,不会的,不会的。”公孙铭戏谑地笑了起来:“他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不到二十岁,就能有如此成就,他的身上一定有难以想象的秘密。”

“啊,他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诱人。”

“但很可惜,他也太年轻了,他不该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哈哈哈哈。”

“他会是我的,会是我的-

——嗯?

公孙铭正说着,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

紧接着,每一张嘴巴都猛地张大,发出刺耳难听的嘶吼:“啊!啊!老夫的生命,为什么,混帐!”

他就这么嘶吼着,触须一根接一根地腐朽,那些诡异笑着的人脸,也一张接一张的化为灰。

“不,不,谁在夺走老夫的生命,是谁!混帐!”公孙铭愤怒地蠕动着身体,接着看向餐餮面具人: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餐餮面具人:???

他还没说什么,那些可怕的触手便动了起来,朝着饕餮面具人砸了过去。

“把寿命,把寿命还给老夫!”

“你冷静一点,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餮面具人拔出长剑,不停闪躲。

“这整个大虞,能够掠夺他人寿命的,除了你我,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公孙铭嘶吼着:

“混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老夫身上,西方妖国的实验品不够你用了吗!”

“上古妖血,呵,别想把老夫也变成上古妖血!”

无数的触须挥舞,餮面具人躲闪不及时,被其中一根擦到手臂。

他的外袍当即烂掉一块,而暴露在外的手臂,立刻扭曲了起来,竟是朝着触须的模样转变。

“老东西,吃了太多的人,所以脑袋不正常了吗—”餮面具人连忙把那变异的手切断。

那手掉落到榕树上,立刻变成了扭曲的触须,和那榕树融为一体。

餮面具人心一横,身上亮起上古妖血的猩红光芒。

下一瞬,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帐,混帐,一口气就夺走了我一百年的寿命”公孙铭愤怒地嘶吼着:

“我说你不在西边待着跑回来混帐。”

就这样又挥舞了一会儿触须,他才重新冷静下来:“不行,仪式在即,老夫必须把这丢掉的寿命补回来。”

说着,他的触须便一齐挥动,在半空中捏了几个手势。

在外面正安排晚辈们计划“公孙剑”眼神一颤,慈祥地对晚辈们笑了起来:

“今晚,你们几个来祠堂一趟。”

“啊?族长?这是——”几个晚辈一愣。

“老夫失去了孩子,可我公孙家诺大的家业还需要人继承。”公孙剑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

“今晚,来个祖宗们磕个头吧。”

“是,是!”听闻此话,几个晚辈对视一眼,脸上的欣喜无法抑制。

与此同时,宰相府,书房。

最深处的书架突然动了一下,暗门打开。

宰相李林甫,捂着手臂从暗门中走出。

他发丝凌乱,灰头土脸,手臂上满是血渍。

“恩”李林甫倚靠在书架上,深深呼吸两下,手心亮起血色闪电,按向手臂。

下一瞬,手臂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就在这时,女儿李宓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李林甫立马起眉头,掏出件袍子披到身上,将骼膊上的血迹盖住: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啊!”李宓被训斥一声,不好意思地躬身作揖:“父亲大人,抱歉,实在是有大事发生·—”

“恩。”李林甫点点头:“说吧,什么事?”

“我们在公孙家的线子传回了情报,公孙无极死了!”李宓连忙说道:

“而且,还是死在了追杀沉大人的路上!”

“你说什么?”李林甫猛地拉高音量:“公孙无极死了?情报确定是真的吗?”

“基本可以确定了。”李宓欣喜地点点头。

“公孙无极,死在了沉诚手里”李林甫抒着胡子,不由笑了起来:

“呵,这真是天助圣后,天助咱们李家,好事,好事!”

“是啊,不过没想到沉大人,竟然已经变强到这种地步了。”

李宓不由说道。

想当初,柳夫人一案时,她的修为和实力还稳压沉大人一头。

谁能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沉大人的实力,已经提升到她无法触及的领域了。

李宓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想着沉诚为了一份公道,就当街怒杀公孙康时的模样,回忆着他那阳光下的背影,李宓会心一笑:

“象他这样的正义之士,能有如此修为,真是大虞之幸事,天下之幸事。”

“好了,你且下去吧。”李林甫摆了摆手,面带红润:“为父要准备一下,进宫面见圣后!”

“好!”李宓点点头,退出房间只是离开房间时,她吸了吸鼻子,起眉头。

怎么父亲的房间中,有一股好浓的血腥味?

父亲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些?

他平日里,会这么喜怒不形于色吗?

就好象是—在表演一样李宓一边拉上门,一边自嘲地摇摇头。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另一边。

圣后寝宫,永安宫。

宫女们这几日相当的忙碌。

她们不停把施了术法的布料和针线送入宫内,每天都要来上好几趟。

这不,两位刚入宫的宫女一边手捧布料走着,一边窃窃私语。

“听说圣后娘娘从回宫那天起,就一直在刺绣,做了好多身衣服呢。”

“这还用你说?咱们送进去的布料,都够达官贵人们用一年的了———”

“嘿嘿,话说圣后娘娘怎么突然迷上刺绣了?她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东西吗?”

“嘘,附耳过来,你别给别人讲,我那天看见啊,娘娘绣的啊,可是男人的衣服——”

“啊?!那岂不是说—””

“咳咳。”

就在这时,咳嗽声在两位宫女身后响起。

她们转身看向来人,连忙跪下,战战兢兢:“上,上官尚宫——”

上官宁眯起眼晴:“你们两个,各去领十个巴掌。”

“是,是。”两个宫女战战兢兢点头,就要退下。

“等会儿。”

“尚,尚宫”

“把布料给我。”

“是。”两个宫女把布料递了过来,上官宁接过,在她们耳边轻声说:

“在宫里,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不要看。”

“是。”两名宫女感激地看了上官宁一眼,提着裙摆退下了。

她们都清楚,十个巴掌根本算不上多大的惩罚。

这位尚宫大人,是在教她们宫中的规矩。

摇摇头,上官宁捧着布料,面无表情地朝永安殿走去。

不多时,便推开殿门。

大殿中央,圣后李倚天正对着图纸,绣着衣裳。

而在她身后的架子上,已经摆满了男人的衣物,从春装到冬装,从常服到战袍,各式各样。

“圣后。”上官宁躬身行礼,走到她身前。

“宁儿啊。”圣后李倚天柔声道:“放一旁就好。”

“娘娘,已经到了您歇息的时候了。”上官宁把布料放下,轻声说道。

“没事,本宫不累。”圣后手顿了顿,掐掐眉心。

这些衣服,自然是她绣给沉诚的。

她很清楚,业城被夺,公孙家一定会报复沉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往后危险将会很多很多。

尤其是那个公孙剑和公孙无极,恐怕恨沉诚入骨。

不知道哪天,就会动手伤他,

她身为圣后,自不可能出宫,去保护一个臣子,只好做出这些装满了防御术式的衣工,保护沉诚。

“弗弗如此体恤沉大,还亲手为他做衣工。”

“沉大知道了,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他啊”李倚天想了想,会心一笑:“估摸企又会什么本宫的恩终永远换不完怠类的话吧就会寻这些好听的哄本宫。”

“弗弗不也喜欢听沉大又寻这些吗?”乍官宁捂嘴笑企。

“谁,谁喜欢他寻这些有的没的!”李倚天面色一红:

“本宫只是发现,乍次送他一件衣”,他都舍不得换,一直穿厂身乍—”

“现厂他是国公了,若是事日出门都是一身衣上,成何体统?”

“他怎么寻也是本宫的,若是这高儿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别又笑话?”

“恩,没错,本宫这么做,不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只是担心他丢本宫的脸,嗯,对,就是这样!”

“恩嗯,弗弗,您放心,我懂。”乍官宁笑企点头。

“咳咳,本宫是认真的。”李倚天干咳两声。

“我懂,我懂。”乍官宁接企点头,恭躬敬敬。

“呵。”圣后李倚天冷笑一声,平静地亜凤头:“宁儿,本宫看你最近心不是很静啊,要不要去抄一抄佛经?”

“咳咳。”上官宁吵忙摇头:“哎,娘弗,其实——-您不需要再做这些衣⊥了。”

“哦?为何?”李倚天又拿银针。

“刚刚线子碌报。”乍官宁吸了吸鼻子,装出一副悲天悯又的模样:

“公孙无极他——袭击了沉大人。”

“你寻什么!”李倚天猛地站,银针竟是直接刺破了手指:“沉诚呢?沉诚怎么样了?”

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乍官宁还从未见凤。

于是,她强行压住快要压不住的嘴角,哽咽着哭泣:“沉大人,沉大,沉大人他———”

“沉大又怎么了?你快寻话!”李倚天拉高音量,身后竟是盘旋出玄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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