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这华夏沉疴方能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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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眼中挣扎一闪，随即被狠厉取代。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跳：

“就就按杏城说的办！抓人！砍头！给洋大人一个‘交代’！要快！”

厅内死寂！只有袁世凯粗重的喘息声。

窗外，北京城的寒风呜咽着，卷起几片沾血的纸钱新一轮的血腥即将上演！

这乱世人命贱如草芥！不过是枭雄棋局上，随时可弃的棋子！

议事厅内， 王士珍、段祺瑞和冯国璋等将领领命而出，只余袁克定、徐世昌、赵秉钧、杨士琦、梁士诒几人。

赵秉钧神色凝重，打破沉寂， “宫保 还有一桩‘身后事’棘手得很！”

袁世凯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语气不耐，“棘手？ 还能比洋人的金库被掏空、洋大人暴跳如雷更棘手？！ 说！”

赵秉钧压低声音， “宣统皇帝、隆裕太后还有那些宗室的尸身还停在冰冷的皇宫里头呢！ 这是草席一卷埋了？ 还是给个体面点的‘厚葬’？”

袁世凯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嘲讽， “厚葬？！ 老子现在被架在火上烤！ 洋人的刀都快架脖子上了！ 哪还有闲心管这些死鬼的体面？！ 晦气！”

赵秉钧谨慎提醒，“宫保若稍加厚殓或许能安抚一下那些吓破胆的旗人免得再生事端”

“不可！ 万万不可！” 杨士琦阴鸷之声骤起，他眼中寒光一闪：

“厚葬他们？！ 那被我们砍了脑袋、堆成山的几万旗人尸首呢？！ 要不要也风光大葬？！ 厚此薄彼—— 是嫌仇恨还不够深？！ 是嫌火还不够旺？！”

赵秉钧语塞， “这那依杏城兄之见当如何处置？”

杨士琦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如同淬冰，“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要做就做绝！”

“将那些龙子凤孙的尸首拖出来！ 剁碎了喂野狗！ 然后把这笔账！ 栽到那些暴乱的旗人头上！ 就说是他们泄愤所为！ 与我们北洋毫无干系！”

赵秉钧倒吸一口凉气， “可可宫里还有那么多太监宫女都是活口如何封得住嘴？！”

杨士琦眼皮微抬，目光如刀扫过众人， “活口？！ 呵紫禁城现在还有‘活人’吗？”

徐世昌心中剧震，暗自骇然， “毒士！ 真乃毒士！ 数千条人命在他口中竟如蝼蚁草芥！”

厅内死寂！众人皆被杨士琦的狠绝震慑！

无人再敢出声反对！沉默即是默许！

徐世昌强压心悸，转移话题， “宫保这紫禁城里的宝贝尤其是那传国玉玺总得妥善‘保护’起来吧？ 免得被宵小趁乱窃取”

“玉玺？！”

袁世凯浑浊的眼珠骤然爆射精光！ 如同饿狼嗅到血腥！

他喉结滚动，贪婪之色一闪即逝，随即眯起双眼，恢复枭雄的深沉：

“嗯世昌所言极是！ 国之重宝！ 岂容有失？！ 宫里的东本一件都不能少！ 必须 严加保护！ 待局势稍定本大总统要亲自‘检点’！”

袁克定心领神会，眼中闪烁着“太子”的兴奋，立刻躬身，声音带着谄媚与急切：

“父亲大人放心！ 此等重任！ 非儿臣莫属！ 儿臣这就带亲信卫队入宫！ 定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原封不动！ 护送到您面前！ 绝不让一只耗子叼走半分！”

袁世凯满意颔首，“好！ 云台办事， 我放心！ 顺道让王聘卿他们把宫里那些晦气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埋了！ 省得碍眼！”

“是！” 袁克定领命，匆匆而去。

梁士诒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沉稳：

“宫保经此一乱， 北洋兵力捉襟见肘之弊， 暴露无遗！ 扩军！ 刻不容缓！ 钱粮、军械需早做筹措！”

袁世凯深以为然，“燕荪（梁士诒字）所言甚是！ 南京那群乱党， 磨刀霍霍！ 随时可能北伐！ 北洋必须尽快壮大！扩军之事，由你全权操办！ 钱！粮！军械！ 务必速速筹集！”

梁士诒躬身领命，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弧度：

“宫保明鉴！ 属下己有计较！”

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刮骨吸髓的精准：

“如今这北京城能榨出油水的就只剩下那些吓破了胆、 缩在壳里的八旗‘遗老遗少’了！”

他抬眼，目光如刀：

“他们祖上吸了三百年民脂民膏！ 如今也该‘回馈’一二了！ 不如趁此良机让他们为北洋大业‘慷慨解囊’？ ‘自愿捐献’？”

袁世凯闻言，脸上横肉一抖，爆发出豺狼般的狞笑，“哈哈哈！ 好！ 好一个‘回馈’！ 好一个‘慷慨解囊’！ 燕荪！ 你真是本大总统的钱袋子！ 聚宝盆！”

他大手一挥，如同挥下收割的镰刀：

“准！ 即刻去办！ 告诉那些旗人老爷太太们！北洋军保了他们身家性命！ 如今该是他们报恩的时候了！ 谁敢不‘捐’？！ 就是通匪资敌！ 格杀勿论！”

徐世昌端坐一旁，眼皮微垂。听着这毫不掩饰的掠夺宣言，心中一声长叹。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八旗子弟，如今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先被屠刀清洗， 再被铁算盘榨干骨髓！ 这或许就是天理循环？ 报应不爽？

他抬眼，望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也好榨干了这些蛀虫这大清的遗毒才算真正清算干净！ 这华夏沉疴或许方能根除！”

梁士诒躬身，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属下明白！ 定让每一块银元都化作北洋军的枪炮子弹！绝不浪费！”

赵秉钧忧心忡忡，插话道，“扩军固是根本然眼下还有一患！ 秦渊！ 南北皆许其‘副总统’虚名。如今流言西起！ 说他左右逢源， 待价而沽若他倒向南京后果不堪设想！”

杨士琦阴冷一笑，“智庵多虑了！ 流言？ 流言正好！”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流言越盛，越说明秦渊是南北争相拉拢的‘香饽饽’！ 他越是‘待价而沽’，越不会轻易下注！ 只要他不旗帜鲜明地站在革命党那边，那群乌合之众，何足道哉？！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暗中加码！ 这盘棋主动权还在我们手中！”

袁世凯微微颔首，眼中精光闪烁。

杨士琦的话， 如同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秦渊这头西南猛虎只要不南下就还有转圜余地！

眼下先收拾这北京城的烂摊子！ 再图后计！

他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浮沫， 袅袅热气中， 那张老谋深算的脸愈发显得深不可测这乱世棋局还远未到终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