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你说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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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指尖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他不是不懂因地制宜的道理。

“其次，当初在雪域，咱们有时间慢慢感化百姓，可甘托克不行。”

石瑾瑜又说，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那里是南亚集团军后勤的必经之路，以后还得当物资转运站。要是百姓不跟咱们一条心，后勤线早晚出乱子，到时候前线的弟兄们就得饿肚子！”

秦渊又点了点头，南亚集团军后勤是重中之重，他不能拿前线将士的安危赌。

石瑾瑜看着他的反应，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还有，咱们以后要在阿三国站住脚，特别是拿下东北六邦，这句话就是定海神针！有了‘秦渊是佛主派来的’这个说法，六邦百姓才会认咱们，咱们占得也名正言顺！”

这次，秦渊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盯着报告沉默了。

石瑾瑜这话，正好戳中了他一首头疼的事。

拿下六邦容易，可怎么让百姓心甘情愿归心，不闹独立搞独立建国那一套，才是最难的。

列强那边好办，强者为尊，强者就是真理，强者做什么都名正言顺。

可百姓不一样，他们认的是能给他们好日子、还能让他们从心里认同的“主心骨”。

谭文彬这造神的法子，虽然糙，却偏偏能让百姓认这个理。

过了好一会儿，秦渊才放下报告，语气松了些：

“行，你说服我了。”

他看着石瑾瑜，补充道：“这次不记过，也不记功。另外，你给谭文彬回电，让他记死了：这说法只能在新占领区应急用，是权宜之计，绝不能拿到复兴军里搞，咱们的兵，得认的是信仰，不是神！”

石瑾瑜立马笑了，拿起笔就要写回电：

“我这就告诉他，让他放心，也让他别再犯糊涂。”

秦渊又叮嘱了一句：“还有，让他跟接管甘托克的后续部队政治委员交接好，后勤线的安稳比啥都重要。等南亚集团军站稳了脚跟，再慢慢跟百姓讲咱们的政策，把‘佛主’的说法顺过来，让他们认复兴军、认咱们的国家，这才是长久之计。”

石瑾瑜点头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知道秦渊的脾气，看似强硬，实则最懂变通，只要道理讲透，他从不固执。

而谭文彬这次的冒险，不仅没闯祸，反而给以后新占领区的百姓工作，趟出了一条应急的路子。

窗外的夜色渐深，秦渊看着桌上的地图，手指落在阿三国东北六邦的位置。

拿下这片土地不难，难的是守住、管好。

谭文彬这一步棋，虽然险，却走对了。

以后的路还长，他得一步步把这些地方攥在手里，让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这样，复兴军的根基才能扎得稳、扎得深。

另一边，第八师政治部、第六军政治部和南亚集团军政治部的人，却都对着谭文彬的电报愁眉苦脸。

原本 122团拿下甘托克的喜悦，全被这封“请罪电报”冲没了。

蔡锷揉着太阳穴，把电报往桌上一扔：

“这个谭文彬啊！真不知道该说他胆大还是糊涂！这事儿就算要请罪，也得等拿下阿三国东北六邦再说啊，现在发出来，不是给咱们添堵吗？”

程凤翔叼着烟，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摇了摇头：

“老蔡，你还是没看透他。他这哪是单纯请罪？一是认个错表态度，二是试探总司令对这事儿的底线。要是这次没受罚，以后在阿三国他指定还这么干！”

霍英宇坐在旁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补充道：

“程司令说得对，他就是想铺路子。要是总司令默认了，以后在东北六邦搞百姓工作，这‘秦渊是佛主派来的’说法，就能大张旗鼓用了！”

蔡锷皱着眉反问：“可他就不怕总司令火了，把他撤职查办？”

“放心，撤不了。”

程凤翔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笃定，

“你忘了他是啥身份？政治委员！总政治部的老大是谁？石夫人啊！”

蔡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石夫人会保他？”

“那还用说？”

程凤翔笑了笑，“几位夫人心里都门儿清，只要是对总司令、对复兴军有利的事，她们比谁都上心。特别是石夫人，不仅是总政治部部长，还是影渊的负责人。影渊的人，眼里可只认总司令一个！”

“难道谭文彬也是影渊的人？”

蔡锷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手里的茶杯都晃了晃，茶水差点洒出来。

影渊这名号他早有耳闻，可从没见过真人，没想到谭文彬可能跟这神秘组织有关系。

程凤翔靠在椅背上，手指夹着烟卷转了两圈，嘴角勾了勾：

“谁知道呢？影渊的人现在跟复兴会员一样，早就钻到全国各地、各行各业里去了。

复兴会员在咱们的地盘上敢亮身份，到了外面才藏着掖着；可影渊的人不一样，不管在哪儿都跟埋在土里的种子似的，你根本不知道谁是他们的人。

就算是总军情部的黄浩南，也摸不清影渊到底有多少人、具体是谁。他连问都不敢多问！”

蔡锷皱着眉，放下茶杯追问：“影渊不是从总军情部前身分出去的吗？黄浩南怎么还不敢问？”

程凤翔没首接回答，反而抬眼看向坐在旁边的霍英宇，下巴朝他抬了抬：

“你问问老霍就知道了。”

霍英宇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才笑着开口：

“石夫人可是我们复汉盟共认的‘大小姐’。现在大小姐掌着影渊，他哪敢去探究影渊的底细？别说他了，我现在提到石夫人，有时候还改不过口，照样叫大小姐呢！”

蔡锷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难怪黄浩南对影渊的事避而不谈！”

“可不是嘛！”

程凤翔把烟卷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里带着点打趣，“有石夫人在，影渊的事就是铁板一块，没人敢碰。谭文彬这次就算真踩了线，有石夫人护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更别说他这次本来就是为了百姓工作，没犯啥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