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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福鲁斯身处前军,他能感受到胯下战马的焦躁,以及周围骑手按捺不住的战意;但“后方”还未传达进攻号令,众人虽有怨,却也只能等侯发令。

可就在这时,在后方,皇帝的侍从策马疾驰至安德洛尼柯的面前,他高举印有皇帝印章的羊皮卷,着急喊道:“陛下有令!停止进攻!”

“开什么玩笑?现在?”安德洛尼柯听闻后,只觉怒不可遏。他死死盯着那个侍从官,从他手中一把夺走卷轴,看完后只觉浑身力气被瞬间抽干。

很快,他勒马停在皇帝面前,然后努力平复心中怒火,但话中都是不满的质问:“臣等欲战,陛下为何止战?斯基泰人就在眼前,我军已列阵完毕,当下正是破敌良机啊!”

曼努埃尔骑在马上,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朕方才令人战前占卜,占卜师告之朕:‘今日并非吉日,若强攻,恐有不测’。所以朕决定等待良辰吉日,再与匈牙利人决一死战。”

“占卜?!”安德洛尼柯听到这个荒唐的缘由,气笑了。众将士摩拳擦掌,纷纷请战;可陛下却痴信占卜,难道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就能决定胜负?难道一切准备就要因为它而付之东流?

可皇权难违,纵有不满,他也不敢公然抗旨。

就在他无能为力,痛苦万分时,传令官疾驰而至,语气急切:“大人!前军已发起进攻!”

“什么?!”曼努埃尔与安德洛尼柯皆震惊。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当“皇帝赦令”递至尼基福鲁斯手中,他展开卷轴,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怎么了?”前军主将疑惑问道。

尼基福鲁斯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望向严阵以待的敌军,那些披着重甲的拉丁、匈牙利铁骑,甚至因罗马人的迟缓而松懈,几个胆大之人甚至跑到两军之间的空地,向罗马人发起挑衅,或单挑的请求。

尼基福鲁斯捏紧拳头,敌之挑衅,岂能容忍?而他和其部下却因皇帝的荒唐命令而被迫容忍。

当敌将甚至朝罗马人撒尿羞辱时,怒火瞬间冲垮了尼基福鲁斯对皇权的最后一丝尤豫。

占卜难道比胜败更重要?

“全军听令!”尼基福鲁斯大吼一声,在周围士兵惊愕的目光中,他拔出剑,挑起那份羊皮卷,高高举起,然后将其撕烂。

主将一脸错愕,“喂,你只是副将啊?!”

尼基福鲁斯握紧手中马弓,直指前方匈牙利军阵,“进攻!为了罗马!”

这道命令让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库曼和突厥轻骑为之一振,他们根本不在乎下达命令的人只是一个副将身份,对于这些习惯于在战场上来去无影、依靠突袭和箭雨克敌的骑手而言,等待只会比死亡更痛苦。

“杀!”战场上响起震天的呐喊声,库曼与突厥人组成的前军如同离弦之箭,向匈牙利军的方向席卷而去。

“发生了什么?!谁干的?!”

后方的安德洛尼柯和曼努埃尔也听见了前方传来的阵阵叫喊声,前者震惊于尼基福鲁斯的胆大妄为,但整个人又为之一振,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极为欣赏。

与他心情相反的人,正是曼努埃尔,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面部也开始扭曲起来。

尼基福鲁斯的行为,无异于是当着众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然而,木已成舟。前军已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若在此时强令阻止,不仅会让那些已经冲出去的兵卒陷入绝境,还会引发全军的混乱,甚至走向士气崩溃。

曼努埃尔咬着牙,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的话:“前军既已出击,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德洛尼柯心中巨石落地,瞬间恢复了统帅应有的果断。他不再有一丝尤豫,而是厉声下令:“传令全军,前军已接敌,各军按预定计划,准备掩护前军后续回撤,以及应敌!”

与此同时,冲向敌阵的尼基福鲁斯和他的部下,在距离匈牙利军阵约五十步的距离时,他们同一时刻从箭囊中取出箭矢。

“预备,放箭!”尼基福鲁斯一声令下,自己也同时撒放弓弦。

“咻咻咻!”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箭雨席卷而下,在空中形成一道又一道致命的抛物线,狠狠扎向匈牙利军。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匈牙利人虽有盾牌与甲胄的保护,但这支骑兵队伍所使用的马弓射出的箭矢,威力之大,以至于不少箭矢穿透了木盾,一些士兵被射穿了手掌或肩膀,更有甚者面门或脖颈中箭,当场毙命。

“稳住!盾牌举高!”匈牙利军的统帅丹尼斯急令全军,他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这只是罗马人的袭扰之策。

“弓手!反击!”

匈牙利弓箭手立刻开始还击,箭矢射向奔驰中的轻骑队伍,很快,不断有人或马匹中箭,跌落马下。

但幸存的弓骑手并未因为敌人的反击,或目睹战友的死亡而胆怯半步,他们训练有素,射完一轮后,立刻控马划出一道弧线,避开敌军正面最密集的箭雨,同时快速地从箭囊中抽出第二支箭。

如此循环,纵使丹尼斯如何下令“禁止出击”,但一些将领看着己方战士被射杀,再看向那些灵活如鬼魅的突厥、库曼弓骑,他们再也按耐不住怒火,于是不顾统帅的严令,大喊:“跟我上!”然后纷纷率领自己的人马,脱离主阵,朝着尼基福鲁斯的队伍猛冲过来,试图彻底摧毁这些让人烦躁的“苍蝇”。

尼基福鲁斯看到匈牙利人冲杀而来,他明白安德洛尼柯的计划已是成功一半,既然目的达到,他便毫不尤豫高声下令:“撤!”

见回撤的战旗高举挥舞,其他人即刻调转马头,一边扭身向后,射出箭矢,阻滞追兵,一边向己方正向前推进的主力军阵,策马狂奔。

坐镇后方的安德洛尼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尼基福鲁斯的抗命冲锋虽然冒险,却成功扰乱了敌军,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引诱出了匈牙利人的重骑兵,使其脱离了严密的步兵保护。

时机,终于成熟了!

安德洛尼柯再无半分迟疑,他抽出像征统帅权威的佩剑,剑指天空,发出了一声震动整个战场的咆哮:

“全军进攻!为了上帝,罗马和皇帝!”

全线进攻的号角声响起,瞬间传至每一名士兵耳中。

“为了罗马!”

怒吼声点燃战场,严阵以待的大军如移动的钢铁堡垒,迈着整齐的步伐,战士们手持盾牌与锋利的长矛,向敌军稳步推进。

弓手则快速前移,在步兵方阵的掩护下,向天空抛射出密集的箭雨,迟缓了匈牙利骑兵的进攻速度。

被前军诱出的那些匈牙利重骑兵,迎面撞上了排列密集的重步兵方阵,仓促之间,他们甚至连调整队形都来不及。

匈牙利统帅丹尼斯看见己方骑兵正深陷“泥潭”之中,他明白,若自己再不做出决定、恐怕这些人,连同他自己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脸色煞白,被迫下令:“全军出击!”号角声吹响,匈牙利人庞大的军阵也开始向前移动,三个巨大的密集方阵,正如海啸般向罗马人冲杀而来。

尼基福鲁斯刚刚带着残存的轻骑艰难撤回己方军阵两侧,他望向眼前景象,两支大军好似两股滔天巨浪,裹挟着无尽的杀意,即将相撞。

在瑟乌姆的平原上,最血腥的场景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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