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林氏恶意,猎户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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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看我练功?!
王善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浑身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拳头一捏,嘴巴一张,下意识就要边打边叫人帮忙。
“别出声,是我们!”
黑暗里传来一道急促低沉的男声,两道身影走出阴暗。
伴随着火折子亮起,火光和月光照亮了来者的面庞。
王善吃了一惊。
“林栋?林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驼峰乡林氏族人。
准确地说,这兄弟的一家老小,就是王善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和王庄乡类似,驼峰乡林氏族人居多,林有德既是族长,又是里长,乃是乡中一霸。
而在林有德之外,也有几户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的。
林栋,林柱,林桥,一家三兄弟都是猎户。
据说其爷爷在太宗皇帝北伐的时候从过军,有武艺在身。
后来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做了猎户,有了林栋三兄弟;
另一个做了木匠,也生了两个儿子。
林猎户和林木匠感情极好,两家挨着住在一起。
晋中多山多匪,但凡敢上山打猎采药的,都是手头过硬。
至于木匠、铁匠,在农村毫无疑问是技术活,日子十分体面。
有这样的底子在身,对于旁人退避三尺的凶人王善,林家猎户兄弟半点不带怕的。
半个月前王庄乡和驼峰乡火并,王善就是被眼前两人痛揍一顿。
后来气不过,本来打算再去打一架,结果夏日干燥,林猎户家里起火,连带把林木匠家里点燃。
后面的事,就不必多说了。
“你俩这时候来干嘛?”
王善警剔地注视着两人,脚步挪移,悄悄抓起篱笆旁靠着的锄头。
手掌一翻,把棍头朝外。
“你先把锄头放下”,林栋十分无奈,心里也有些惊讶。
近来都传言“王恶”洗心革面,真假不好说,变阴险了倒是真的。
要是换做以前,王善这个暴脾气莽夫,只会直来直去。
除了能打,没一点让人高看的地方。
“我们这次是来感谢你的”,林栋说完,也不管对面作何反应。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双手作揖,深深一礼。
“王善,你救下我两家妇孺老幼十几口人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往日是我们下手没轻重,从今往后,凡是你在的地方,我两家兄弟绕着路走”
一边说着,林材一边就从怀里掏东西。
光线不好,王善看不清是什么,或者说,他此时也不在意这个。
听说只是来道谢,松了一口气,把锄头放下。
“都过去半个月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
王善救人本就是一念之差,无非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忍看见老人小孩活活烧死。
等醒来之后,了悟前尘,又是觉醒真形图,又是忙着习武练功,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再者王庄乡和驼峰乡本就有怨,虽然救了人,但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回报。
上辈子那些救人反被讹的事,实在看了太多。
然而见了王善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林栋兄弟却是立刻涨红了脸。
林栋年纪到底小些,一心急嘴就快:
“王善,你少瞧不起人!大是大非,我们兄弟分得清!”
“我们往日有怨,抵不过你救命的恩情。”
“实话告诉你,林有德对你出风头很不快,现在驼峰乡都在传,是你先放火再救人。”
“你要是还有点心眼儿,最近就别一个人进山砍柴,天黑了也不要瞎逛,免得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王善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怒火便蹭蹭窜上脑门,额头上青筋都绽了出来。
林有德,我操你祖宗!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被驼峰乡霸盯上了!
恐怕也是这个原因,猎户兄弟才迟迟不敢来,还得夜里偷偷来见。
林有德不愿王庄乡的人出头,为此颠倒是非,散播谣言,所以当然不会让林栋兄弟来道谢,因为那样他的谎言就被戳破了。
王善此刻真恨不得拿刀冲进林有德家里,把这个畜生大卸八块。
但一想到县衙里的典史刘有光,冲动最终还是被理智压倒。
几次深呼吸之后,他反倒对着两人拱手行礼。
“林有德为人霸道,两位能告知此事,十分不易。”
“如此,日后也不必再提救火的恩情,咱们两不相欠。”
此处忽然静了下来。
不知道哪户人家的狗汪汪吠叫,在村子里传出很远。
林栋和林材面面相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王善吗?
若是换在以前,说不定眼前之人已经拿起锄头,直奔林有德家里去了。
就是怕发生这种事,兄弟俩才一起登门,确保对方发脾气的时候能把人按住。
他们是来报恩的,不是来害人的。
可眼下
“一场火里逃生,真能让人变这么多?”
林栋不由得喃喃自语,林材忍不住也道:
“你这模样,倒象是话本里一诺千金的豪侠了。”
“什么豪侠,我就是个种地的。你们也快回去吧,免得还要被林有德那个王八蛋叼难。”
王善不再多言,转身回屋。
碰到这桩事,练功的心情也没有了。
简单打水擦了擦身子,就躺在床上,脑子里思绪繁杂,久久难眠。
而林家兄弟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也只能打道回府。
两个村子离得不算远,到家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
林猎户和林木匠的家虽遭了火灾,幸好后面救火的人来得及时,人没事,屋子也只烧了一半。
木匠兄弟俩忙活了半个月,也修缮了个七七八八。
“咋样,银子给人家了吗?”
妇孺都已经睡下,两家六个男人凑在油灯下说话。
“没给成,王善连问都没问。”
林材把一小袋银子顿在桌上,将方才经过说了一遍。
老猎户和老木匠忍不住叹了口气。
“多仗义的一个后生!林有德却那样编排人,真是丧良心。”
“都说王庄乡有个王恶,现在看,只怕都是误会啊。”
小猎户和小木匠五个堂兄弟闻言都不禁垂下头,心想您二老是没见过他打人时候有多狠。
“我看王善是个热心肠,只是以前没把心思放到正道上。”
“如今人家洗心革面,又对咱们家有大恩,不帮一把说不过去。”
“可他银子都不要,总不能去帮他收麦吧?林有德可盯着咱家呢。”
屋里安静了片刻,老猎户摸了摸胡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老大,你方才说,找王善的时候看到他在练功?”
“是。王庄乡请了县里威远镖局的趟子手教拳,但是马上收麦了,王善怕是练不出什么名堂。”
“那确实”,猎户三兄弟里的老三林桥忍不住搭话。
“一块牌匾,最多让王善今年吃喝不愁,想要习武,还差得远了。”
说起来,老猎户本来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但要供三个儿子,难免眈误自己。年老了气血衰败又患病痛,否则哪用得着别人来救。
就算这样,猎户好歹能搞到肉食,运气好还能采到宝药。
农夫,更难。
“既然这样,咱们就给他补齐这一块。”
老猎户下定了决心,语气不容置疑:
“把我箱子里那块二十年的老黄精拿出来,明天你哥俩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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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一遍就能感受到气?王善,你身体的底子比我想的还好。”
“你的那些同乡,缺吃少喝,大都气血不足,半个月也未必做得到这一步。”
王进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青年,眼底的欣赏之色更浓。
而王善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昨夜林栋兄弟的话极大刺激了他的危机感,今日他特意早来了些,以求能多请教一些习武的事情。
没想到在演练桩功的时候,体内又有了昨夜那种热流凝聚的感觉,就象泡温泉一样。
伴随微弱如丝的气感浮现,体力消耗也大大超过往日,此时竟然觉得有些精疲力竭。
“积蓄气血有三个过程,气血如丝,气血如针,气粗如指。”
“到了第三步,就可以尝试破关练肉。”
“若有大药进补,可大大缩短这个过程。”
“可惜,在这乡下,却是不好搞到。”
王进教头面带惋惜,最后一句话却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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