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出手,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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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廷立惊叫出声,随后在那对凶戾黑瞳的注视下,瞬间哑了嗓子。
“王善是谁?”
应伯爵看着那高大健硕的青年,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汪廷烈咽了口唾沫,小声道:
“是隔壁村的一个凶人,暴躁好斗”
应伯爵连忙追问:
“他是你们嫂子的姘头?”
“那倒不是,只是以前王善家里缺粮,我大哥大嫂接济过。”
那还好。
应伯爵给人拉皮条,最怕的就是男女纠葛争风吃醋。
一个不好,西门小官人和佳人办正事的时候,情敌冲撞起来扰了兴致,自己的饭票就没了。
既然不是姘头,那就有的谈。
旁边汪廷立看到赵秉清和王善一路,手里又拿着一个大麻袋,猜到是去借粮回来。
他自然不愿到手的银子飞了,板着脸呵斥:
“王善,你一个外人,还管不到汪家的家事”
王善眉头一挑,手里麻袋直直砸了过去。
“哎呦!”
陡然被六七十斤的粮食撞在身上,汪廷立一个没接好,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大哥!”
汪廷烈还想上前,王善冷冷一瞥,鬼头刀似的粗眉压下,那黑瞳便在眼框中变得狭长锋锐,似刀子扎在他的膝盖,叫他不敢再上前。
“去年你们偷挖水渠,要不是廷轮大哥拦着,我早就打断你们的腿。”
“现在廷轮大哥不在了,要是识相,就把嘴闭上。”
王善边说话,边走了几步,把正想开溜的应伯爵堵在了门口。
“你和西门家是什么关系?”
应伯爵一看这人动起手来这么干脆,暗叫苦也。
他只是个帮闲,论踢气球、双陆棋子、吹拉弹唱,无不精通。
但论打架,那就差得远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莽汉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今日八成是不行了,还是先走一步,从长计议。’
这般想着,应伯爵挺一挺胸,装出一副淡然模样。
“贵人家的事你没资格打听,我只提点你一句。”
“我平素出入西门家府邸,与西门小官人同食同寝。”
“你若是识相,趁早让开,否则”
“否则怎样?”
王善非但不退,反而逼近几步,死死盯着应伯爵的双眼。
“打我?杀我?找官府的人抓我?”
应伯爵不自然地移开眼神,还待恐吓一番,王善却看穿了这一点:
“你撒谎。”
“西门家是大户,在县城呼风唤雨。你若真和那小官人谈笑风生,何必亲自来骗寡妇,做牵头?”
“同食同寝倒未必有假,因为你就是个拉皮条的龟公!”
“贼王八!说谁是龟公!”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应伯爵再油滑,被人戳到痛处也不由跳脚。
然而王善早等他这句话,当下狞笑一声,粗长的手臂好似条鞭子,啪地一声抽过去。
只一下,打在应伯爵下颌,就叫后者眼冒金星,脚步跟跄似喝醉了酒一般,一跤跌在地上。
“呸!直娘贼,还敢应口?”
“你以为我是没见识的乡野村夫,不禁吓的软脚虾?”
“当初在火场里,我顶着皮肉焦烂救十几口人都不带怕的,如今还怕你扯虎皮?!”
“实话告诉你,我王善是林知县亲自赐匾的义士,是这十里八乡响当当的铁骨头、硬汉子!”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也配在这撒野?!”
说罢,沉腰坐马,双臂发力,竟是直接将那应伯爵举了起来。
别说旁观的赵秉清和汪家兄弟,就是王善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方才只是想将此人拽出去,谁知近来习武,力气涨了不少。
一个大活人,抓起来的手感,竟然不比那袋粮食重太多。
当此情景,王善心头一动,索性耍了个风车,将应伯爵头下脚上,发力高举。
应伯爵一看这架势,还以为这莽汉急了眼,要将自己掼杀在此处,吓得亡魂直冒: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饶你命却容易,只是若再来骚扰赵家娘子,仔细你的皮!”
“不敢!再不敢了!”
王善这才哼了一声,手臂一摆,把应伯爵象个球似地抛出去。
狼狈虽狼狈,却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吓得不轻。
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夺门而逃。
“还有你们两个”,王善煞气腾腾,吓得汪家兄弟腿脚直哆嗦。
“汪大哥走了还没有百日,就逼守孝的嫂子改嫁,这是逼良为娼,禽兽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我作为官府认可的义士,维护公序良俗,闹到县衙也是我占理”
“如果不想被浸猪笼,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着点!”
“还有这粮食,是我借给赵娘子的,那就不能进了别人的肚子。”
王善说着,重又变得和颜悦色,看向一旁嘴巴张成“o”形的赵小花。
“小花,他们要是不给你和你娘东西吃,就直接来找我。”
“记得到叔家的路怎么走吗?”
赵小花双眼亮晶晶的,用力点了点头。
说罢转过头,又狠狠瞪了汪家兄弟一眼。
两人耷拉着脑袋,脸色一会儿青一会白,最后也憋不出半个屁来。
赵秉清感动不已,想要说些什么,但王善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
算算时间,从头到尾,还不到盏茶功夫。
但做完这件事,王善却觉得自己心头舒坦了不少。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
功夫一天天上了道,气血一日日旺盛,除了下地干活却没有其他发泄的地方,他这段日子其实憋得慌。
这样想来,前身之所以好斗,除了因为听不得别人说坏话,或许也有精力无处发泄的缘故。
至于应伯爵的事情,他倒不怎么担心。
这些人就是大户家的寄生虫,平时狐假虎威,欺负一下无知小民可以,遇到头铁的人一样没办法。
王善如今也算是在知县那里挂了名的人,除非那西门小官人真的小头占据大头,要为一个龟公争面子,否则构不成什么麻烦。
再者说,这个月他就要进入县学,换上生员的襕衫。
到时候地位再高一截,应伯爵这样的市井泼皮还敢来招惹吗
王善离了永安乡往回赶,很快走到家门口附近。
正分神间,旁边不知从哪窜出来两道人影。
一不留神撞了一下,就听见哐啷一声,随后便是声情并茂的惨叫:
“我家祖传的青花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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