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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白刃阶段。
“轰!”爆炸的火光中,这位血岭的英雄,与他的敌人,同归于尽。
“哒哒哒哒——!”
巨大的枪声,如同巨兽的咆哮。粗大的子弹,将前方的樱花国士兵连人带枪一起撕成碎片。他一个人,硬生生地在潮水般的人群中,打出了一片扇形的真空地带。但很快,无数的子弹和手榴弹,向着这个最突出的火力点集中而来。巴斯隆身中数弹,魁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着,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扳机,直到打光了弹链中最后一发子弹。他缓缓地跪倒在地,脸上,还带着那标志性的、骄傲的笑容。
在后方的临时野战医院里,首席军医,一位头发花白的上校,平静地走过一排排无法移动的重伤员。他给每一个还有意识的士兵,都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他将仅存的几支吗啡,注射给了那些最痛苦的伤员,让他们在沉睡中离去。做完这一切,他走进自己的帐篷,用那把用于截肢的手术锯,割断了樱花国的旗杆,然后用他的柯尔特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范德格里夫特将军,战斗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已经不是将军,他只是一个为战友复仇的士兵。他精准地射击,用刺刀格挡,用枪托猛砸。他的身边,不断有士兵倒下,也不断有新的士兵填补上来。他们形成一个小小的、但异常坚韧的圆阵,向着码头的方向,且战且退。
最终,他们被逼到了码头的尽头。身后,是冰冷的大海。身前,是黑压压的、将他们层层包围的敌人。
范德格里夫特打光了步枪里最后一颗子弹。他扔掉步枪,拔出了他的将官手枪。一名樱花国军官,似乎认出了他,挥舞着军刀,兴奋地向他冲来。
范德格里夫特抬起手,平静地瞄准,射击。子弹精准地命中了对方的眉心。
他看了看手枪里仅剩的最后一颗子弹,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仅存的、伤痕累累的士兵。他笑了笑,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随着一声枪响,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最后一面军旗,倒在了南洲的土地上。
视角缓缓拉高,越过硝烟弥漫的战场,越过插满太阳旗的埃德森岭,越过广阔的铁底湾。
在战列舰“纪伊”号的舰桥上,山本五十六,收到了荒川贞夫发来的电文:
“南洲已完全占领。敌军抵抗已于伦加角码头处停止。范德格里夫特将军阵亡。陆战一师,全员玉碎。”
山本五十六久久地凝视着电文,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他缓缓地走到舷窗边,看着远处那轮刚刚升起的、血红色的太阳。
他赢了。他用一场战术上的惨败,换来了战略上的完胜。他占领了南洲,歼灭了美军最精锐的陆战师,将战线向前推进了上千公里。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惊天动地的大捷。
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想起那些悍不畏死的美国工兵,想起那些在必死之局下,依然发起反冲锋的陆战队员,想起那个叫范德-格里夫特的将军,宁愿战死,也不愿投降。
他用最残酷的方式,打败了他们,却似乎激发出了一种更可怕的东西。
“司令官阁下,大本营发来贺电,天皇陛下将亲自为您授勋!”宇垣缠兴奋地前来报告。
井上五十六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在对自己说,也仿佛在对整个帝国说:
“我们,或许只是唤醒了一个沉睡的巨人,并让他充满了可怕的决心。”
南洲,这片曾经被命名为“仙人掌”的希望之地,最终陨落。它的陷落,标志着盟军在南太平洋的彻底失败,也标志着这场战争,进入了一个更加血腥、更加残酷、更加漫长的阶段。
凛冬已至,春天,遥遥无期。
新大陆联邦,首都。与上港的绝望和南洲的死寂不同,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而残忍的决心。黑宫,战时内阁会议室。巨大的世界地图铺满了整个会议桌,南洲那片广袤的陆地,像一块流着血的伤疤,刺痛着在座每一个人的眼睛。
联邦总统的脸色如同冬日的岩石,坚硬而没有一丝血色。海军部长诺克斯的眼窝深陷,南洲舰队的覆灭,几乎在一夜之间让他苍老了十岁。英吉利帝国首相张伯伦通过加密线路参与会议,他的影像在屏幕上闪烁,疲惫的面容上写满了对帝国未来的忧虑。
“先生们,”汤普森总统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我们失去了南洲的制海权。这意味着,我们失去了阻止樱花国登陆南洲本土的一切手段。他们的‘联合舰队’是盘踞在南十字星海域的钢铁巨兽,而我们……我们只剩下一些勇敢但无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这是不争的事实,是战败的苦果。南洲舰队,这支曾经在新大陆联邦的骄傲序列中占据重要位置的舰队,如今十不存一。航母沉没、战列舰重创,幸存的舰船也大多带着无法修复的损伤,龟缩在西海岸的港口里。
“樱花国南洲方面军,由石井二郎大将指挥,总兵力超过三百八十万,全是百战精锐。他们正在集结,目标直指南洲大陆。”陆军参谋长马歇尔将军补充道,他的语气像是在宣读一份尸检报告,“一旦他们登陆,凭借我们目前在南洲海岸的守备力量,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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