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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米静静地躺在浅滩的水底,感受着这位好奇的少女的指尖触碰。
他心中五味杂陈。
得,从能斩杀魔将,还和魔王过了两招的神剑,沦落到被小姑娘当成河底的破烂了……这落差感,啧……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捡到他的也可以是一个和命运对抗的黑衣剑士。
附在他身上的苍兰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想法,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嗤笑。
暂且不论苍兰,这位在河边浣洗衣物的少女显然对这把沉甸甸的,又宽又破的巨剑很是好奇。
她用力想要把它从石头缝里拔出来,但憋红了脸,剑身也只是稍稍晃动了一下。
“好……好重啊……”
她喘着气,放弃了独自拔剑的打算,站起身来,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哈吉米很想吐槽,她虽然看起来用了很大力,但实际上压根就没流汗,而且就她这种小身板,除却梅莉这种例外以外,能稍微撼动一下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少女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蹲在河边,双手托腮,盯着水下的巨剑看了一会儿。
阳光照在她光洁的头顶,显得锃亮锃亮的。
没错,光头。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有着一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脑袋。
颇有一种寸草不生的既视感。
嗯?一个锃亮的光头?
哈吉米这才注意到了这一点,这发量……比他还干净啊,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如今光滑……不对,充满裂纹的剑身。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拿这剑没办法,光头少女站起身,朝着河岸上的村落方向喊道。
“喂!大家!快来看,我在河里发现了个大家伙!一把好大好破的剑!”
她的声音带着些乡村少女特有的活力。
破剑这件事就绕不过去了吗?
很快,几个正在附近田里劳作或是同样在河边洗衣的村民闻声围了过来。
他们都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
“哎呦,蔷丫头,又发现啥稀奇玩意儿了?”
一个扛着锄头的大叔笑着问道,目光落在水里的巨剑上:“嚯,这么大一把剑?谁丢河里的?”
“光头蔷,你这眼神可以啊,洗个衣服都能捞出宝贝来?”
另一个大婶调侃道,目光同样被那柄巨剑吸引。
被称为“蔷”或者“光头蔷”的少女指着水里的哈吉米兴奋地说:“就搁这儿卡着呢,可沉了,我一个人根本弄不动。”
光头蔷……
哈吉米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这称呼还真是……直白又贴切,而且……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围过来,几个力气大的汉子一起下水,喊着号子,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把沉重的巨剑从石头缝里拔了出来,抬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梅莉能把他挥得如臂所指,是一件多费了老鼻子劲的事。
梅莉还是疑似有些太权威了。
“这玩意儿……当柴烧都嫌占地方吧?不过铁的东西也当不了柴烧,嘿嘿。”一个汉子抹着汗说道。
“看着倒是挺结实的,就是破得太厉害了。”
另一个村民丝毫不考虑会不会对剑身造成二次创伤之类的,敲了敲剑身,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哈吉米有点想哈气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啊,什么叫当柴烧,什么叫破的太厉害了?
蔷蹲在剑旁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剑身上的裂纹,抬头对村民们说。
“我想把它带回去。”
“带回去干啥?你又拿不动。”
一个大婶问道。
“说不定……可以用来砍树呢?”蔷的眼睛亮晶晶的,甚至盖过了头顶的风头,“我的天命不是【伐木】嘛,听说只要把村子附近这片林子都砍完,我就能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了!用这把大剑砍树,说不定会更快。”
村民们闻言,都笑了起来,不过却没什么恶意,善意倒是居多一些,仿佛是听惯了小孩子的异想天开一般。
“傻丫头,这大家伙你扛都扛不起来,而且看起来就快坏掉了,怎么砍树?还是老老实实用你的斧头吧。”
“就是,再说林子外边还有那两只大家伙守着呢……”
“嘘,别提它们!”
提到“那两只大家伙”,村民们的笑声收敛了些,脸上掠过一丝敬畏或者说……回避。
哈吉米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天命【伐木】?砍完树就能离开?村子外边有‘大家伙’守着?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信息。
什么大家伙啊,难不成是两只臭狗熊?一只深棕色,一只浅棕色?
合著这是狗熊岭吗?
“看来你掉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呢。”苍兰的声音适时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这个村子,算是圣序厅治下最与世无争的角落之一了。村民们甚至不知道圣序厅的存在,只知道村子外面有两只非常凶悍,绝对不能招惹的‘狗熊’,守着通往外界的路。”
【狗熊?】
还真有臭狗熊啊?他现在的情绪异常的微妙,这儿真就狗熊岭是吧。
“恩,是两只被圣序厅投放在这里的造物。”苍兰解释道,“名字嘛……好象一个叫‘大熊’,一个叫‘二熊’。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这个村子几乎与世隔绝的状态,确保这里的【伐木】天命能自然地进行,同时阻止任何人随意离开。不过在村民眼里,它们只是特别凶猛、领地意识很强的野生动物罢了。”
专门为了【伐木】这一天命而准备的吗?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天命也是什么很特殊的情况吗?
圣序厅整天都整些什么动物朋友,狗头人布鲁斯就算了,还有两个狗熊?不过皈虚教团好象也整的是些动物朋友?
总之,居然还起这么随便的名字,哈吉米感觉槽点满满,圣序厅的取名品味真是跟他们的行事风格一样别致。
得亏他心态好,不会在意这点小问题。
最终,村民们还是帮蔷把沉重的巨剑抬回了她位于村子边缘的小木屋旁。
巨剑被随意地靠在墙边,与几把磨损严重的普通斧头放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蔷看着巨剑,又看了看自己那双因为长期劳作而有些粗糙起茧的手掌,最终还是拿起了旁边一把普通的斧头。
“果然还是这个顺手……”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对着靠在墙角的哈吉米挥了挥手,“大剑你先在这里休息吧,等我砍完今天的树再来看你!”
这态度,就象大剑有生命一样……虽然确实有生命。
说罢,她便扛着斧头,脚步轻快,一蹦一跳地朝着村子外围的林地走去。
哈吉米靠在墙边,“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以及更远处那片茂密的……似乎望不到边的森林。
砍完所有的树才能离开?外面还有两只圣序厅的看门熊……
他心中思绪万千。
这叫什么事儿啊……梅莉和维斯塔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却在这里陪一个尼姑……不对,只是光头而已,没出家……反正就是一个光头少女。
“耐心点。”苍兰的声音仍带着些慵懒,“命运的转折,往往就藏在最平凡的角落里。说不定,这位光头蔷和她的【伐木】天命,就是你恢复人身,乃至找到你那些同伴的关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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