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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乱？”
鲁道夫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疑惑。
“城卫军镇压不了？”
城外的暴乱每天都会发生，或大或小而已。
毕竟是北境首府，难民数量非常多。
老管家先看了房内的乔尔两人一眼，才躬身回道。
“老爷，应该是感染源爆发了，根据报告，骚乱起于几个最大的施粥点，扩散速度非常快，而且他们并非是抢夺粮食而是跟城内那些感染者一样。”
“发情？”鲁道夫眼神一动。
“是的，大量难民都陷入了混乱中，他们互相问候交流口中发出呓语和亢奋笑声，对士兵的呵斥还有刀剑置若罔闻。”
“更重要的是，不少去阻碍他们的士兵，都很快会添加其中，只有一些军官和少部分不受影响。”
鲁道夫闻言，又看向兰恩。
兰恩见状，连忙解释“和圣盾秘会那边分析的结论是一致的，感染了这种蔷薇状的红斑瘟疫后，这些感染体都具备蛊惑人心的力量。”
鲁道夫想了想，开口道“乔尔去城卫军那边，让他们把这些难民控制下来，遇到反抗直接格杀。”
“兰恩，把刚才我的话给圣盾秘会带过去，明斯特要是出问题，他们自己去向摄政王解释。”
待两人匆匆离去，鲁道夫眼神看向老管家。
“事情很严重？”
多年的默契让他明白，对方刚才看了乔尔两人一眼，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老管家上前，表情严肃，低声道“根据我的人带来的消息，城内外现在的情况每天都在恶化，而且今早传来了消息，北面其他城镇更严重！”
鲁道夫手指敲击桌面，良久才决定道。
“让外面的人都回来吧。”
“是。”
——————
一小时后，城外的动乱愈演愈烈，有失控的迹象。
呜———
城卫军号角在远处响起，但这已经是他们听到的第四次了，且声音已然走调。
号角已经代表不了秩序和反击，反而让人听上去有些压抑。
陈石等人走在街上，全副武装。
半小时前一道命令下达，明斯特封城了。
他们接到命令，巡逻旧城区，抓捕感染者和病毒传播者。
除了留守的人，维克多三兄弟全员出动。
“看来盖伦的消息没错，明斯特要乱了。”维克多低声道。
一小时前，盖伦的手下传来的消息，城外大乱，让他们自己小心。
他目光扫过，街角那些注视这里的难民，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躁动。
众人路过一些街道小巷时，还能看到角落里有人影‘纠缠’在一起。
并非斗殴，而是都懂。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密接触，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呓语。
这些难民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
维克多甚至看到了巡逻队士兵的身影。
他们面色潮红，扭曲渴望。
“这些狗东西！”奥尔加低声咒骂，握紧斧柄。
他宁可面对刀剑相向的敌人，也不想接触这种影响心智的景象。
“传播速度太快了”陈石走在队伍前方，目光扫过街道“这种爆发规模，可能连空气中都开始散发感染源了。”
他也观察到了那些阴暗中，角落里的人群。
“就是说呼吸都会感染？”维克多停下脚步，惊疑道。
“那倒不会这么严重，灾厄蔷薇主要还是人传人，但在如此密集人群中，肯定会加速进入爆发期。”
“你们没察觉到吗？进入这边街道后，那种魅惑的感觉在增加！”
陈石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看向自己等人的感染者。
饥渴，或者说，是一种看到心仪猎物的欲望。
也在这时。
前方一名衣衫褴缕，肤色红润的年轻女人，大胆的靠了过来。
手臂上，蔷薇状红斑清淅可见。
她轻声呓语，身姿如棉，灸热如火。
镪！
可回应她的，并非垂怜，而是陈石腰间制式长刀出鞘的争鸣！
“”队伍里老霍克张嘴欲言。
但见维克多也并无动静，便安静了下来。
陈石目光转动，并未直接砍杀，现在带着队伍，需要注意一些影响。
“退后！”
刀尖平移，厉声呵斥。
那女人被刀锋慑住，动作一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愣。
但下一秒，就被更强烈，更炽热的欲望灌满。
竟试图继续向前。
陈石早有所料，那句警告是说给身后队伍听的。
也相当于一次教程。
随后刀光一闪，寒芒掠过。
对方捂住脖子，倒在血泊中。
这一幕，瞬间震慑了周围一些蠢蠢欲动的目光。
一些感染周期并不长的人，还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他们还有着理智。
“那个肉市还没到吗？”陈石问道。
“前面拐角就到了，但这附近都这样了，那边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维克多朝前面指了指。
陈石点头，众人往那边行去，他们一行是标准的城卫军巡逻队伍，算上他一共十六人。
从开始陈石就没准备，一两个人跑去打掉晦暗之瞳的据点。
人多力量大嘛，不然他发展队伍做什么。
随着队伍步伐加快，他们穿过了这片街道。
但越靠近肉市，空气中的异样就越发明显。
最开始，只是有些不适，但绕过街口，来到肉市屠宰场前时。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不对劲。”维克多左右看了看“你们看，这些人！”
肉市内，虽然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群，但大多数姿态诡异。
或是靠墙，或是坐地，肤色潮红，一脸亢奋。
不少苍蝇四处飞舞。
角落里，打苍蝇的动静很大。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只是没想到，这地方还有这么多人。”
陈石开口道。
肉市管理员走了过来，一脸病态的微笑，脖子处蔷薇状红斑鲜艳欲滴。
“城卫军的大人？是来肉市采购什么吗？”
看样子他的感染周期并不长，至少还能开口交流。
但那嘴角下意识流下的哈喇子表明，这人也快进入渴求的感染中期了。
维克多看向陈石，这种事情他也不乐意打交道。
只是眼神紧盯对方，怕对方突然出手伤人。
陈石上前一步，瞎话张口就来。
“奉命巡查肉市”同时戏言之引的力量随声扩散。
“听说有不少感染者在肉市附近活动，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管理员眼神恍惚，目光在陈石等人身上一扫而过。
“异常？没有啊大人，肉市一切正常，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
“也特别开心，大人，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吗？”
管理员才说两句话，就下意识的发出了邀请。
一旁，奥尔加冷哼一声，煞气四溢。
陈石笑了笑，撤掉力量“那就不用了，但巡视还是要的。”
他想到反正都到这了，也没什么可问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对方，直接带着队伍朝肉市内走去。
他背后的队伍也早做好了准备，都片刻不离身边的队友。
班尼特和雷蒙走在末尾压阵。
那名管理员见众人越过他，也并未生气，只是一脸亢奋的微笑。
片刻后，转身缓缓跟在队伍身后。
走进肉市，景象让人头皮发麻。
一种浓烈的血腥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与牲畜的味道不同。
“是人血的味道！”
维克多鼻子嗅了嗅，语气凝重。
队伍中都是见过血的老兵，不少人纷纷点头。
周围摊位之间，随处可见姿态扭曲，行为癫狂的人群。
他们并非在交易，而是在交流。
入目所见，每个人身上都带有蔷薇状红斑。
“看来这边街区的巡逻队，或者说治安所也完蛋了。”
陈石经过路上的所见，冷静分析道。
如果这边治安所是正常运转，这里的情况不会是这样。
陈石的分析让所有人内心一沉。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灾厄蔷薇吗，能让一座城市在悄无声息中崩溃瓦解”
维克多有些震撼。
陈石点头，目光在四周扫过开口道“现在就是我们需要找到隐藏在这里的据点了。”
“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如果我们分散搜查或许会被人逐个击破。”
维克多说话时。
一些微笑身影已经缓缓的走向了他们。
人未到，声先来。
都是些邀请之语，禁忌之言。
那名跟在他们队伍后的管理员，也是一脸微笑，仿佛想通过这个方式向上级展示他的‘治理’能力！
“不用分散”陈石淡定的看了一眼四周“那种蛊虫需要阴暗幽冷的生存环境，我们找地下冷库之类的地方就应该有所发现。”
他完全是按照‘曾经’的经验来判断的。
这些位置都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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