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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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没听错吧？季大人，您说的可是我家主母严夫人？”

听到陈源推荐的人选，胡贵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听错了，直至看到陈源确定的眼神后，胡贵哪敢答应，连连摆手推脱：

“那怎么可以，小人是严府杂役，哪有胆子觊觎主母。

“诶，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觊觎？”

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陈源仍旧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继续劝道：

“实话告诉你吧，严明是当今圣上亲自下令定的罪，就算是真的清白也别想翻案，他死定了。

等严明死了，这严府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严夫人也就从你家主母变成寡妇。”

握着胡贵的双手，陈源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

“胡先生，你家主母年纪轻轻还带着两个稚嫩的娃娃，您可不能让她守活寡啊。娶她不叫觊觎，叫临危受命，勇于担当！

寻常人哪有这个胆色？”

谁敢娶带俩娃的寡妇？

反正陈源是不敢。

“可是可是”

胡贵难得地扭捏起来，之前帮严明喊冤的态度早就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

要是这能娶了严夫人，谁还管严明死活，巴不得他死在大牢里。

什么清流好官，顾命大臣的，抱歉，在娶老婆面前什么都不是。

更何况娶的还是清流的老婆。

“哪有什么可是？况且你不是也想给自己留后，以免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吗？”

陈源的攻心仍在继续：

“你想想看，严夫人嫁进门前，严明不照样没有嗣子，结果娶了严夫人后，数年内就添了两个男丁，这说明什么，说明严夫人易生养，这不正好满足你的需要？”

“话虽如此，但夫人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我就是个普通杂役，虽然靠着熬资历当上了管家，但在夫人眼里，还不是个下人。”

瞧着对方卑微不自信，啰嗦半天仍在退缩的模样，陈源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么要不是系统提示我，说严夫人染上了疱疹，我能便宜你这个老玩意？

真以为我隔着做慈善，给老年人送温暖呢？

“不同意？等你搞大她肚子，让她给你生下几个娃娃，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她就算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更何况”

陈源给小魏公公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从袖中掏出一个空白的圣旨。

作为和奸臣沆瀣一气的宦官，随身携带空白圣旨可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圣旨，还是空白的？！”

胡贵在严府做工多年，更何况曾经还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自然是见过圣旨的。

但这空白的圣旨，他还是头次见。

有这东西在，若是写作聘书的话，那岂不是想娶谁就娶谁？

此时见陈源气定神闲地把圣旨在桌子上摊开，小魏公公娴熟地磨墨，胡贵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极致。

“乖乖，不愧是天子的心腹。季大人，您是真的大啊。”

他说的是官职。

“那是自然。”

陈源微微一笑，等到完成任务系统强化后，假名字还得再改。

例如改成“季伯促达”之类的，通俗易懂，十分贴切。

用来自我介绍是再好不过了。

轻蘸笔墨，在空白圣旨上缓缓写下“聘书”两字，陈源刚抬头，就瞧见胡贵正眼巴巴的看着，眼珠子恨不能都瞪出来。

“胡贵啊，只要我在这圣旨上写下你和严夫人的名字，那么从今以后，严夫人就不再是你的主母，而是你的妻子。那两个孩子也不再是你的小主人，还是得喊你爹的继子。”

胡贵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粗加重，伴随陈源的话语一个劲地点头，仿佛是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压抑了大半个辈子的老光棍，突然看到脱单的希望，能娶到一个外冷内齁的人妻，任谁不会疯狂？

“只是”眼见时机成熟，陈源话锋一转，语气悠然道：“只是有些事，让我颇为顾虑啊。”

“顾虑？季大人您顾虑什么？”

看到笔尖停止，胡贵急得眼睛都红了，跪着向前蹭了两步，几乎要扑到桌案前。

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味道。

“我顾虑的是，这严府上下仅有十两白银，此时若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会称赞严明是清流贤臣。这清官的遗孀又哪能被个老仆作践？”

“严明是清官？放屁！天底下没有比他更贪的！单就说他娶小老婆的时候，那花销的银子就能铺满整间屋子。”

胡贵拍案而起，怒发冲冠，好一副被谎言激怒，要为主持公道而不顾一切的架势。

“不走科举正途，靠察举当官的人能是什么好玩意！”

总算是上当了！

看着面前情绪彻底失控的胡贵，陈源心中一阵狂笑。

费了这么久的功夫，总算是把胡贵劝叛变了。

严明啊严明，用你老婆打窝的效果十分显著啊。

果然每个下属心里，都有一颗车翻主母的心。

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啊。

皇宫里的太监，还是很有存在的必要的。

反正挨刀子割的不是自个，桀桀桀桀。

许是压抑了太久，胡贵情急下好一阵发泄，直至情绪缓和后，才发觉失言，慌忙捂住嘴巴，怯懦地望向陈源。

“诶，怎么停了？胡贵，接着往下说啊。说说严明是怎么假冒忠良，贪赃枉法的。”

陈源还以为是胡贵担心他反悔，于是立刻在圣旨上写下他和严夫人的名字，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

“你瞧，名字我都写上出了。只要你提供的东西能让我满意，那么这份圣旨就是你的了。”

谁料胡贵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继续供述，而是两手揣在怀里，不好意思道：

“实不相瞒，季大人，其实其实小老儿也有自己的顾虑。”

呀呵，你也顾虑上了？

陈源想不明白，圣旨都摆你面前了，你还顾虑什么？

难不成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想找御医讨个药方吃啊？

怎料胡贵讪讪一笑，露出几分老狐狸般的狡黠，压低声音道：

“严明藏款的地方，小老儿确实能猜到在哪。只是季大人，就算您信守诺言把圣旨给了我，我也如愿娶了夫人，可是若无薄财傍身，小老儿哪里养得起小老婆？”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心里清得跟明镜似的。

知道需要财物才能维持住老夫少妻。

都是聪明人，胡贵基本上刚说完，陈源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分赃嘛，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