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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楼后院。
“项冬!”
“有!”
小军医干净利落。
项夏却犹触蛇蝎,坐立难安。
“主公,某无事,不用麻烦项军医。”
陈珂摇头。
“还是检查一番为好,免留有暗疾。”
项夏尤豫,最后只能抱拳。
“诺!”
项冬则拿来药箱,掏出脉枕,目光看向项夏时,宛若在看一只冰冷的小白鼠尸体。
“手腕放上去。”
食指单脉法,以食指分别单按寸、关、尺三部,侧重观察脏腑的脉象。
稍许,在众人的注视下,项冬又吩咐道。
“开口,伸舌。”
项夏如牵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片刻后,项冬站起,对陈珂低头恭声回应道。
“主公,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亏损,需开副当归补血汤即可。”
“善。”
“也该赏。”
陈珂大手一挥。
“项夏今有功,当赏银二十两,锦衣一套,酒两坛,羊一只。”
项夏当即跪拜。
“谢主公赏!”
“夏,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远处,项春舔了舔嘴唇。
某也想吃烤全羊啊!”
可惜,那夜州府之内,谭继饶他没打过,否则今日这烤全羊就是他项春的了。
早知道那天迂回潜入,半夜将谭继饶的脑袋摘下来好了!
“啊嚏!”
县衙后院,谭继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谭大人?”
“无妨,郑县令,可能是某最近感染了风寒。”
自从被那“恶奴”打伤后,谭继饶肋骨有伤,又怕人员探查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住在客栈说不定就会被风霞山匪盯上,因此,众人直接以宗勋卫的身份住进了县衙。
虽然县衙也被攻破过,但毕竟有这么多衙役驻守,多少也能落个警示的作用。
何况,“养病”也需要个安静的环境。
“对了,派出凤霞山谷的三批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县令摇了摇头。
“谭大人,您的手下,加之府衙的衙役,三批人,一个都没回来。眼下,哪怕赏金再丰厚,都已经没有本地人敢接下这任务了。”
“三批,共六名宗勋卫。”
一想到这里,谭继饶就忍不住皱眉。
“这凤霞山谷,当真是龙潭虎穴不成?”
要不是被那“恶奴”打伤,他倒是真想亲自进凤霞山看看,那群山匪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但一想到此行折损的宗勋卫好手。
那简直比肋骨断了还难受,谭继饶只觉得心里在滴血。
“罢了,罢了。”
“探查消息之事延后,当今郑县令的重任是要筹措粮草。”
郑县令闻听眼睛顿时一亮。
“州府已有回应?”
“恩。”
谭继饶面色发白地点了点头。
“据阴阳司观测,二月末,三月初,冰雪将融,气候回暖,到时候,州府将从各县征召两千兵马,用来剿灭凤霞山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今北境大军大多都驻守在边境防范胡酋等外族,府县的兵力本就不多。
长缨府一府七县,每县巡检司兵丁多则五百,少则二三,若光是长缨府抽调这两千人,怕是也得伤筋动骨了,好在刺史大人还从隔壁府衙调来了边军八百人,不然长缨府各县怕是得空了。
至于征召兵役,呃,是有这政令,但二月末至三月临近春耕,这可是北地一年一次的头等大事。
整个北地边军需粮甚多,每年需从内地转运之粮草,各种耗损和运输成本算起来堪称天价,朝廷为了减少支出,允许镇国公就地筹措一部分军粮。
因此镇国公有令,若无镇北都督府的军令,各府县春耕期间禁止征召青壮服兵役。
“不过,两千就两千!”
郑县令两眼冒光,眼神中似蕴藏着滔天恨意。
“凤霞山匪人数不过三百馀,两千对三百,无论如何,优势在我!”
“优势在我?”
看着面前从县衙内光明正大送到府中的“郑聚仁录”和“谭继饶录”,陈珂面色古怪。
“府城呢?商队可有消息传来?”
“有。在这里。”
清沅拿来记录文书。
陈珂翻开记录。
“咦,目前聚兵不过数百,还多是府城之兵?”
“也对,毕竟这么多人吃饭也要钱,时间还没到,还是先由各县来供养比较划算。”
想了想,陈珂又问。
“二月末,我凤霞当有人员几何?”
清沅不假思索的开口。
“若照惯例,当有人员近三千。”
“乡兵呢?”
“约八百!”
“八百就八百!”
二月末,气温回暖,寒冬初解,积雪将融。
一匹匹快马从府城长缨四门奔行而出,负责传讯,当天下午,除了肃慎县城之外,其馀六县皆收到了聚兵的府令。
由各县巡检带队整兵,一番动员嘱咐后,至于三月初四,各县各携辎重,多则三百,少则二百,共聚兵一千四百馀于府城之外。
三月初五,加之府城的五百精兵,以及沧州刺史裴伦调拨的边军八百精锐,共组成两千七百馀人的大军队伍,朝着肃慎县浩浩荡荡地开拔而去。
这比之前预估的两千人还要多上七百。
府尊大概也是发狠了。
治下出现了县城被攻破之事,几乎与造反无异,府尊脸上无光,仕途更是暗淡,更何况,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剿灭一夜破四堡的山匪,也由不得轻心大意。
毕竟,自古曾有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因此,长缨府几乎抽调了一切所能抽调的力量。
路途方面,长缨府距离肃慎约二百里。
但哪怕有驿道,可一群步卒,常规行军日程三四十里,急行军日程五六十里,二者相合,赶至肃慎城外也到了三月初九。
毕竟除了府城精兵,边军精锐,各县巡检司的兵丁素质,还未必抵得上县城的衙役。
军械不全,训练懈迨,绝非短时间,或一人所能改变的。
如此,大军先是进城,接管了城防,封闭二门后,全城戒严,以防走漏消息。
随后是征调房屋、军营、县储之粮,尤其是后者,需州刺史明令才可开放储粮,事后还得上报至“镇北都督府”以及朝廷方面进行备案。
扎营安寨,垒灶做饭,水足饭饱后,诸军士开始养精蓄锐。
一行军官、巡检却已齐聚县衙,商量着明日用兵的对策。
为了此次行军能旗开得胜,刺史裴伦在禀明镇国公后,还从边军中抽调了一位作战经验丰富的四品明威将军来领兵。
谭继饶因有伤在身,只是露了个面儿。
反正他们宗勋卫也和这些家伙尿不到一个壶里。
毕竟是皇帝私军,朝廷鹰犬,以宗勋卫的名声,这些军官、巡检、将军对他更是避之不及。
郑县令倒是留了下来。
众人对他这位文官倒也还算客气。
不过。
“敢问县尊,那匪徒巢穴,在哪个方位,距离此城有多远?”
“西北方向,直线距离不好说,但驿道二十里外有一山茬子,经一“山间小径”约莫三十里,可到匪巢凤霞谷。”
“那匪寨方圆之地,县衙可有绘制舆图?”
“呃,这个”
“对方军械如何?可有弓箭甲胄?”
“好象,好象有马”
“匪徒兵员状况?寨子储粮可足?”
“那个,那个”
“有多少人你总该知道了吧?”
“这个本县知道!”
郑县令环顾四周,说出了个斩钉截铁的数字。
“三百馀,就三百!”
“”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渐冷。
片刻之后,四品明威将军当即开口道。
“郑县令,可回去准备安抚城中百姓,接下来乃军中大事,不可为外人旁听!”
什么叫不可为外人旁听?
郑县令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本县告辞!”
和一群大老粗,他犯不着计较。
见那酒囊饭袋的县令离去,明威将军按了按手。
“传令兵传令下去,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发兵。”
“诺!”
说完,他又从信壶中取出一枚令牌,沉声道。
“仁勇校尉张继龙。”
“属下在此!”
“今夜你先领边军二百充为斥候,务必要弄清凤霞山匪周边的地形、水源和兵力部署。尤其是兵力数字,我不信那县令之言!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勇毅军振威校尉葛存秀、宣节校尉阮京熊、御侮校尉李朝先!”
“属下在!”
“明日发兵后,葛存秀为前锋,阮京熊为中军,李朝先为后军。”
“诺!”
想了想,明威将军的视野又在几位地方巡检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边军与地方不同,若是将所有军务都交于边军校尉,事后,这些地方官怕会有所怨言,搞不好说他们边军抢功。
罢了,总不过是剿灭山峰匪而已。
“鹿县巡检伍绪良。”
“呃,将军,属下在此!”
“你负责押韵粮草,整顿军需兵械,勿使大军挨饿受冻矣!可曾清楚吗?”
“属下清楚!”
怕不保险,明威将军想了想又道。
“这样,除了你鹿县的本部兵马,肃慎巡检司的人也都暂时交给你来管理,你可不要姑负本将的信任!”
那人脑袋一热,纳头便拜。
“属下,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明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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