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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画戟这种武器的实战性其实并不强,因为操作门坎很高,上面的月牙刃又会增加空气阻力,突击威力也弱于长枪,不太符合骑兵速战速决的战术逻辑。
但吕恩侯这柄不一样,因为它的重量足够重。
165斤的重量赋予了它足够的破甲属性,因此,这柄方天画戟在吕恩侯的手中,不太象是一柄功能复杂的武器,反而更象是一根沉重的带着尖刺和刀刃的“棍子”!
“轰!”
一戟砸飞了持盾填充缝隙的重步兵,任由对方在半空中盾裂骨碎,吕恩侯夹紧马腹,选择将“猛安军”的阵型缺口继续撕大。
与其相隔不过上百米的赫连不花看出来了,这家伙似乎是准备冲自己来的。
而东夷人从“令水”上渡河而来,所谓的“猛安军”准备的铁滑车数量绝对不会太多。
这些铁滑车大多摆在成一线,之间相隔数丈。
吕恩侯之前用方天画戟跳飞了其中一辆,并且撕开了填充缝隙的重步兵阵型,直接导致这片局域多出了个十几米的大窟窿。
身后的数百骑兵趁势冲进来,帮吕恩侯扩大战果,一行人没有迁回骚扰,反而直接在“猛安军”的军阵之内展开厮杀。
这种场景让赫连不花有些吃惊!
毕竟,对方不过几百骑的规模,而“猛安军”拥有数千重步兵不说,两翼还有刚到的“羽林郎”护持,身后还是源源不断的援兵在渡河,这种情况下,几百人你们怎么敢啊?
见窝窿就往里撞?
这可是重步兵方阵,如此密集的阵型,堪称龙潭虎穴。
几百骑兵怎么撞的开?
原本见对方领头的将领器宇不凡,神力非常,如今看来,不过莽夫耳!
“看我全歼他来犯之敌!”赫连不花相当自信。
因为“猛安军”作为北军精锐,拥有足够和骑兵打交道的经验,毕竟,在河州地区的时候,他们直面的大多可是草原诸部的铁骑。
在面对胡人骑兵时,早就已经磨炼出了应对之策,制定了诸多战法和锻造了不少应对骑兵的军械。
比如强弩阵、长矛阵、以及独特的钩镰阵。
尤其是钩镰阵的钩镰枪。
能迫使骑兵不敢在军阵中乱窜,还可以在地上横割马腿,从而迫使骑兵落马,创造杀死骑兵的战机。
“猛安军”的钩镰阵也的确是这么干的。
当钩镰阵换取了弓弩阵的防线后,这些号称骑兵克星的军阵,竟然遇到了之前和“强弩阵”一样古怪的现象。
钩镰枪竟勾不动马腿!
因为这马绝对不是普通的马,那薄薄的一层宛若鳞片的护甲,却宛若天堑一般将刃口阻挡在外。
甚至,不仅勾不动马腿,还在勾马腿的过程中手上反而传来一阵巨力,然后,握着钩镰枪的土卒竟然被敌方的战马拽的飞起,被摔飞了出去。
“轰隆隆”!
最终,这些人不是死在了马蹄下,就是被身后赶来的敌人刺死。
这让后层防线内的士卒压力山大。
第一层重盾兵被撕开,第二层弓弩手已经后撤换上了钩镰枪阵还是没有顶住。
第三层的预备队重盾兵刚摆开阵型,就感觉到自己好象被龙象之力撞到了一样,这些人终于体会到了某种比重骑兵冲撞还要可怕的力量!
无数人人仰盾翻!
“猛安军”的阵型中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这已经不是撕开一道口子了,是直接将前军一分为二了!
尤其是,“猛安军”引以为傲的重甲好象不起作用了,因为对方那些骑兵手上的马看起来沉重异常,个别的骑兵根本不是拿它来突刺的,而是用来挥舞。
光看“猛安军”士卒重甲上出现的凹陷都能看出,那些马至少是数十斤重的特制马塑!
全员手持破甲武器?
哪里来的妖怪!
这个时候,“猛安军”已经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警射不穿,枪勾不动,矛刺不进,刀砍不动!
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哪怕像“猛安军”这种北军精锐,士气都出现了严重的动摇!
“顶住!给我顶住!”
赫连不花大喊着。
但他手上同样拿着一柄数十斤重的镔铁枪,他当然明白这样的武器对于重步兵来说,到底会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毕竟,这都可以称之为钝器了。
而钝器伤可以说是所有重甲兵的噩梦!
然后,赫连不花便发现,之前被他敌将改成莽夫那厮,在将前军一分为二后,竟然宛若离弦之箭,沿途重步兵纷纷乱飞,竟是被硬生生地砸出了一条道路来。
转眼间,二者之距竟不足二十步。
冲我来的?
莽夫莽过来了!
“拿命来!”对面大喊。
赫连不花怒目圆瞪!
“吐玛人”有很多是有语言天赋的,毕竟生活在一个多民族混杂的局域里,如果父母不是纯血“吐玛人”,那么从小生存的环境中能接触到至少两种以上的语言,导致许多“吐玛人”哪怕不怎么会说,但很多胡人部落的方言乃至雍话,他们都能听懂一些。
平时不说,是因为“吐玛人”自认为高高在上,在他们眼里他们是统治者,而其它人是奴隶是贱民。
一些极端的家伙,还会因为出身问题,比如身上有另一半其它民族的血统,从而会被“吐玛人”嘲笑,甚至认为这是耻辱的事情。
赫连不花就是一位“吐玛贵族”醉酒后宠信了胡人女奴生下的孩子,因此,他极度厌恶自身的胡人血统,但对中原文化却极为痴迷,再加之“吐玛王国”内部有向中原化转向的趋势,因此,他自然听得懂敌将后面的那句话。
按理说,他毕竟也是“吐玛王国”的“莫贺弗”,和草原诸部的“骨都侯”一样,都是勇武过人的勇士才能拥有的称号!
可“莫贺弗”是“莫贺弗”,哪怕象他这种在北军打遍全军无敌手的存在,也挑不起来那千斤之重的铁滑车。
因此,面对强敌单骑突进,赫连不花握紧铁枪的手背青筋暴起,双方隔空对视了刹那,赫连不花最终选择退至众人身后!
我可是猛安军统帅,数千人生死系于吾手,怎能象莽夫一样,和敌将厮杀冒险呢?”
心里如此想着,赫连不花身形已退出数丈之远。
但二者之间的距离不仅没有被拉开,反而有愈加愈近之势。
但看着亲卫宛若被割麦子一般倒下,赫连不花瞪大了眸子。
亲卫挡不住对方,想战术性撤退都做不到。
而此时赫连不花也退无可退,因为他再退,中军帅旗一撤容易引起全局崩盘。
咬了咬牙,只能拼了!
赫连不花握紧了镔铁枪,一息之后,挡在面前的亲卫全部战死,那一人一骑的阴影笼罩着他,
赫连不花做出了个出枪的手势,一点寒芒过,对方没躲,而是将重若万钧的方天画戟凌空劈下!
赫连不花可不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况且那宛若刀枪不入的盔甲他也未必刺得穿,因此,他赶忙扭膀抽枪做抵挡状。
“噗!”
巨力来袭。
数十斤的镔铁枪被反砸过来,重重地砸在了赫连不花的胸膛上,一阵骨骼断裂地声音响起,赫连不花顿时喷出一大口血。
“噗!”
与此同时,脚下松软的土地深陷,沙土直没过了脚踝。
赫连不花不甘地瞪大了眸子,眼白中有血痕在不断蔓延扩大。
“噗通”一声。
最终,他直挺挺跪坐在了那里,七窍溢血而死。
吕恩侯则挥戟,割断了赫连不花的首级。
“”的一下,他又随手斩断了“猛安军”的军旗!
军旗一倒下,“猛安军”彻底崩了!
这支曾经战无不胜的北军精锐,第一次尝到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恶果!
而且,对方竟然只有几百人。
“猛安军”两侧,轻骑兵“羽林郎”的统帅葛逻禄明霜瞪大了眸子。
“羽林郎”是归化胡人的后代,里面有少量是和“吐玛人”的混血,算起来,“羽林郎”才算是东夷胡人族群的代表力量。
旁边的侍卫官见了,当即问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要不要救援“猛安军”,葛逻禄明霜说“我怎么知道”?
毕竟,打了半辈子仗,从来没有这么打过,
“羽林郎”原本的任务就是保护“猛安军”的两翼,可敌人是从正面突进“猛安军”军阵之中的,如今又在军阵中大家杀戒,根本没有和“羽林郎”照面的意思。
双方隔着“猛安军”,就算是想打也没有交手的空间。
而且他们刚才可是看到了的,对方那只数百人的骑兵明显有些不对劲儿,一个个不仅象是“天生神力”的妖怪似的,而且那身轻质盔甲明显刀砍不进,矛扎不穿,就算他们3000骑兵填进去,顶多也就是骚扰一下对方。
何况,“猛安军”被对方“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明显败局已定。
他们也有正当的理由不支持,毕竟,这片局域都是一窝蜂的“猛安军”,他们总不能先冲击“猛安军”,再进里面去砍杀对方的数百骑兵吧?
你们乱哄哄的一片挡着我们我们怎么杀?
“一会儿对方突围后,叫儿郎们在外围骑射滋扰,不要贸然靠前,伴装追一下,千万不要咬的太紧,这伙人不是普通军队!”
葛逻禄明霜是怕自己这三千人也搭进去。
乱世之中,手里有兵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才能保证这些族裔的家眷不被人做成“肉干”。
傻了才会在必败之时,让自身去充当柴火以填那烈火锦簇之景象。
直到不久后,“猛安军”全线溃败,馀下千馀人四散奔逃,原本的军阵彻底失守,那群杀神又掩杀了一番,残存的“猛安军”败退入了渡河的北军防线之内,那群杀够了的杀神这才离开。
此战,“猛安军”算是废了,渡河时被烧死淹死近千人不说,眼下又被敌人数百轻骑冲阵,掩杀三千馀后,剩下的也不过是数百人了。
“羽林郎”也是趁着那些骑兵回撤的时候追了了一阵,直到有数十人的“羽林郎”被敌方用弓弩回身射死之后,他们当即勒马停下,然后才撤回滩头阵地不敢再追。
两界山的营帐前,吕恩侯拎着赫连不花的脑袋,然后翻身下马,当即半跪在陈珂的面前。
“主公,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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