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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州城,刺史府。

此时杨玄正焦急的等待着上城那边的消息。

不久后,有人骑马先一步回来禀告,说派出的使者已经进了龙州城。

屠应熊安慰了杨玄几句,但无济于事。

直到,院外有脚步声传来,杨玄更是呆不住了,直接冲了出去,幕帘长屠应熊只能紧随其后。

“如何?”杨玄焦急的问着。

“使君!”

派出的使者从旁边军卒手里捧来了一个黑箱子。

“上城那边,只是还回了这个!”

杨玄见了,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毕竟,这盒子太象装头颅用的了。

他身子顿时一个跟跪,旁边的屠应熊伸手扶住了他,

杨玄脸色泛白,想要伸手打开,又怕看到杨蟾的头颅。

“应熊,你、你去!”

“喉——

屠应熊一声长叹,先将使君扶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这才从使者手里拿来木盒,然后面色不改色的缓缓打开。

还好还好,里面不是杨蟾的头颅,只是三个小陶罐!

不过,三个陶罐?

他心里不由得咯一声。

见屠应熊一脸古怪,杨玄有些急迫:“到底是不是我儿的头颅啊?”

“喉呀!”

一把将屠应熊推开,杨玄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还好还好,不是头颅。

“不过,这上面挂着的木牌何意?”

精肉、肥肉、软骨?

好奇地伸手拿起一个小陶罐,杨玄还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好香的气味。

作为龙州刺史,杨氏家族,杨玄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但这里面不仅用料十足,而且,许多香料连杨玄都没见过,应该是域外珍品。

“奇怪,那安王,给我送这东西干什么?表示两家重修于好?”

杨玄下意识想了想,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典故,毕竟,上流世家就喜欢玩这种遮遮掩掩的调调。

直到,他扒开了罐子的密封牛皮纸,看到了里面浓稠的肉酱。

“哇一”

本能的,一大口“混合物”喷涌而出,杨玄扶着石桌,苦胆都几乎吐出来了!

“我的儿啊——

杨玄俯身哭诉。

其实他早就猜出来了,可人都有避害之心,心绪杂乱,心神被扰,导致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他的儿竟然变成了一坛坛肉酱啊!

死的好惨啊!

这种自我保护的心理终究会被现实戳破,尤其是再次看到肉酱那一刹那,杨玄彻底崩溃了,然后就直挺挺地倒地晕了过去。

“使君?使君?”

整个刺史府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虚弱而又愤恨地声音从正房之内传出。

“应熊,起草条陈,上折子,我要以龙州之力,尽起兵戈,替朝廷,征讨不尊教化的蛮夷,安东

屠应熊知晓,使君这是利用上次安东不受大雍所封“安王”,还顺便宰了使者的借口起兵,这样来名正言顺,且不说可能获取一些朝廷方向的支持,一边还能趁机起兵报复安东方面的杀子之仇。

看来,使君还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屠应熊可要好好劝劝了。

“使君,安东兵峰强盛,眼下刚灭了东夷全国,正是士气高涨,兵强马壮之时,我们贸然起兵,岂不是给了他们口实,到时候一番大战,无论输赢—"”

“住口,我让,你,去起草条陈!”

对上那双苍老而又猩红的双眸,屠应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说早了。

没被完全冲昏了头脑,但已经冲了一大半了!

因此,不久后,龙州刺史杨玄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一路连穿廖州、上京,等到达中都的时候,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初七。

作为这座几万里疆域大帝国的中心,中都雍城堪称中街广陌,车水马龙。

十丈宽的朱雀门大开,那真是三街罗列,罗绮纷。

坊巷鳞次排列,甲第连云覆青冥,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钟鼓喧天,锦绣华堂,六场九市,肩摩毂击,那真是珍翠琳琅迷人眼呐。

两百万黔首聚集于此,堪称天下第一都!

而在朱雀大街的尽头,宫阙崔鬼,华灯初上照皇城!

紫极宫内,金爵凌霄,四方奇珍随处可见,还有地蕴皇居雄峙九州的风水局,尤其是中央处的太极楼,堪称冠绝千古的奇观!

毕竟,在古代将宫殿修到百米之上的建筑,还是十分少见的。

外加太极楼因常年炼丹,导致那片局域云雾飘摇的,从远处看去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陆相?”

“恩?”

轻声细语让陆的视野从远处的太极楼回望。

这位当朝的左相,拂着三寸美须髯,原本四十有八的年纪,但因为保养极好反而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且身材高大,面相儒雅温润,丝毫没有民间传闻中“奸相”的奸滑之气,反而象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国之柱石。

当然,若是细细看来,也能看到眼角掩饰不住的鱼尾纹,肌肤上出现的一些斑点,以及两鬓斑白的秀发,甚至包括那浓重的黑眼圈。

两种气质叠加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矛盾而又和谐。

“衡亭啊,你刚才在说什么?”

见左相这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胡衡亭就知晓,左相昨天晚上一定是陪着圣上炼了一晚上的丹。

毕竟,圣上痴迷于炼丹导致荒废朝政,如今已有三年未上早朝,就算是七月中黄泉逆贼称帝的大事,那位圣上也只是叫了几位军国重臣去了太极楼,眼下,整个大雍左相独揽朝政,几乎算是半个“景曜帝”的化身了。

“是这样,龙州刺史杨玄上了折子,想要替朝廷征讨不尊教化的安东。”

左相陆珩仿佛没听到似的,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胡衡亭就知道,这事左相允了。

毕竟,朝廷本就有意削弱那些门阀世家,眼下杨玄自己跳出来,想要替朝廷征讨不尊教化的蛮夷,无论胜败消耗的都是这些世家的力量,朝廷方面当然乐意不得。

“还有一件事情。”

胡衡亭手里握着“奏闻”,仔细观察了一眼陆相的脸,似乎想要从那种面无表情的脸上,观察倒对方的心情到底如何。

“恩?”

陆珩看了过来,只是一句冷哼,胡衡亭就立马低下了头,然后立刻撩起袍服,跪在了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

“陆相,北疆镇北都督府传来奏闻,说,镇国公——了!”

片刻的沉寂后,“膨”地一声,名贵的紫金瓷被打翻在地。

“放——肆——”

言语之中溢出的杀机,宛若寒冬倒悬。

“锵!锵!锵!”

大内侍卫抽刀而来,顿时封闭了紫极宫这座偏僻的矮房。

“查给我查,为什么没有消息提前传来!”

这一刻,陆珩神色扭曲,整个人宛如疯癫的疯子一样。

就象那街头市井中的咒骂之言,也从这位当朝左相的口里一一吐出。

“消息为什么是镇北都督府传过来的?”

“朝廷的情报是干什么吃的?”

“让你们盯着那个老东西,你们就是这么盯的?”

“叫我如何和圣上交代?”

到了最后,拱卫司负责的正使、上五院的指挥、长行局的亲随、乃至青铜监少监都一一出现在矮房里,接受着当朝左相的狂风暴雨的斥责和责罚!

胡衡亭跪在地上,偶尔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哪怕常被称为鹰顾狼视的他,此刻却根本不敢看矮房内的那种场景。

直到,拱卫司正使奄奄一息的被抬出矮房,上五院指挥更是被活生生地撕掉了耳朵,长行局亲随掉了三根手指,就连青铜监少监,这位皇帝面前的大太监都都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

诸多国之官员,对陆相来说尤如家奴般,竟然可随意鞭挞打骂,足可见这位陆相的威势。

胡衡亭跪在那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国将不国啊!

“滚,都滚出去!”

一脸戾气将胡衡亭端翻,陆珩快速的离开了矮房,一路未曾停留,只是步履匆忙的离开了紫极宫,直到,越过一百零八道巨大的汉白玉石阶,然后青铜监的吊篮下,一点一点被提拉到“云端”之上的太极楼。

这里就是“景曜帝”的炼丹之所。

而未登基九五之前,“景曜帝”给所有人印象,根本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就连先帝都说过。

“景曜帝”聪慧敏达,容貌甚伟,胸中有丘壑,腹内有乾坤,当为治世之明君。

但谁都没想到,“景曜帝”继位几年,大雍便山河日下了。

“陆卿,你来了?”

身高足有一米九,被称呼为容貌甚伟的“景曜帝”披头散发,龙行虎步的走来,他披着一件紫色金丝道袍,赤着的胸膛不着寸缕,看起来好象五石散食嗨了一样,整个人面色赤红,呈现出一副极度兴奋的表情。

“快,随朕共赴极乐天!”

“陛下!”

陆珩更害怕了。

他颤斗地跪在了御龙台阶之下,喉咙滚动,只觉得此时声音沙哑至极。

“镇国公他—

“恩?

3

陆珩抬头,看了一眼双目赤红的“景曜帝”

双方的眸子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脸上了。

太吓人了!

陆珩咽了口唾沫,不敢规避“景曜帝”可怕的眼神。

“镇国公他——了!”

“轰!”

紫色金丝道袍下的重拳直接挥来,陆珩被直接砸飞了一丈远。

他口喷鲜血,牙齿都被打掉了好几颗,但面对身高体长的“景曜帝”骤然发难,陆珩依旧躬敬有加的挪动着几乎散架的身子,鼻青脸肿的,规整的俯跪在地上,并且不断磕头。

光从其熟练的模样便能看得出,这肯定不是第一次被揍了!

“珩,知错!”

“膨!”

“珩,知错!”

“膨!”

“珩,知错!”

“膨!”

直到将地上的金砖磕的满是血污,陆珩才听到“景曜帝”喃喃自语的低言。

“卿,为何负朕啊?”

一把撕开自己身上紫色金丝道袍,“景曜帝”全身赤着,彻底放飞自我,甚至还从巨大丹炉旁,抽出一根满是倒刺的金属长鞭,

“说,为何要负朕?”

“啪!”

“你和姓魏一样,都认为朕不配继承大统嘛?啊?说话!”

“啪!”

“老东西,你包藏祸心!”

“啪!”

“以为是朕的老师,朕便不敢杀你全家吗?”

“啪!”

“说,这些年为何和朕渐行渐远?”

“啪!”

“国公何故负我?”

“啪!”

陆珩死死咬住手背,几欲昏厥,但他知晓,陛下眼下发疯了,这番话胡言乱语,且根本不是对他说的。

他这是替别人承受了圣上之怒啊!

“你也怀疑朕弑父?”

“啪!”

最后一句话,更是听的门外青铜监太监心惊肉跳。

这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当然,皇帝嘛,人家爱说啥说啥,但太监可就惨咯。

人家能随便说,但你不能随便听啊。

果然,这一天夜里,有至少数百太监被大内侍卫推到了紫极宫门外。

当冰冷的刀锋落下,人头滚落,一时间宽的御道上堪称血流成河。

消息传出去,无数人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同样是在紫极宫外,一位国公,两位武侯,十几家勋贵,三万馀人被斩首示众的恐怖场景。

镇国公府。

徐安宁的大哥,镇国公世子徐安平,早就变经遣散了婢女仆人和众多家将,只携带了全家四十馀口徐氏子弟,默默地跪在祠堂列伶列宗的排位面前念着经文。

这副场景和肃然,与头上那“世袭罔替”牌匾相交辉映。

徐安平头戴白帽,脚穿白履,身披素服,其馀人也大多如此,祠堂内还有人在低声哭诉。

“大父。”

三岁的徐继伶拽了拽四十二岁的徐安平一角,糯糯地询问:“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徐安平苦涩地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摸了摸徐继伶的头,但却没有回应。

因为他也不知道。

“景曜帝”喜怒秉常,且对父亲忌惮极深,但如今父亲了,那位心狠手辣的帝王是会放手释恐?

还是暴怒之下迁连徐家?

谁也说清楚。

一切只能看天意。

最惨,不过是全家追随父亲而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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