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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几百年前的燕国开始,抚州城就成为了北疆最为重要的军事和政治中心。
龙州城算是经济中心,嗯,苍州城,不重要!
如今抚州又成了“燕国”的王都,哪怕眼下,对于所谓的“大燕”并没有什么归属感的抚州人,大概也与有荣焉。
毕竞,这也算是成为了王城根儿下的百姓了不是?
虽说自从战乱开始,整个北疆的商道几乎彻底断绝,哪怕是城内的生意也不好做,近两个月来更是冷冷清清的。
但今日不同往日,因为今日的“王都”甚是喧嚣!
除了大量的兵马调动,还有大量的马车、牛车、乃至骡车一车车的往城外拉东西。
车水马龙的模样,规模庞大不说,且还有不少家丁拎着长刀护持,一看拉的就是大户人家的东西。
福运楼内,一群年轻人坐在二楼栏杆旁,好奇地盯着下方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
“子济兄,令尊在抚州府衙门任司录参军,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燕国”立国之后,便将抚州城改为抚州府,其中府尹由世子张显兼任。
下方还有任命有“权知抚州府事”、“抚州府少尹”等代理官和副手,算是京畿。
若是在之前的大雍,“司录参军”是正七品官员,负责统筹文书、户籍、赋税,还兼管民事案件的复核,在抚州城已经不算是小人物了。
由此可见,这一桌上的年轻人虽不说算什么世家子弟,但在抚州城也算是既有体面又有门路的存在。
毕竟,普通人如今连生计都十分困难,又怎么可能在兵荒马乱的时期,还能跑到福运楼来“下馆子”!
“我也不知!”
被称呼为“子济兄”的年轻皱了皱眉,因为他真没收到什么风声,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父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
“子济兄都不知?”
那情况就更严重了。
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城内的神武卒禁军都调出去了,城内的世家大族还都往城外跑,不仅拖家带口,金银细软好象也装上了,莫不是—”有人话语顿了顿,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这才说道:“莫不是兵祸要波及抚州城了?”
其它人也明显都想到了这一点,且看着这些世家大族匆忙的痕迹,可能性还很高。
“到底是谁打过来了?”有人压低了声音,还指了指方向:“南边的安王、北边的几大军镇?
关外的胡人?还是说东边的骁骑军?”
他这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如今的抚州城几乎成了四战之地啊,周边到处都是对手!
“要我说,应该是南边的安王,毕竟,听说龙州已经陷落了,苍州那地方,要地盘没地盘,要钱粮没钱粮,要人口也没人口,裴伦大概撑不住多久的!“
九月底,安北军进驻苍州永定府,如今是十月上旬,虽然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但因为“燕国”上层到处封锁消息,而民间因为商道受阻,实际上双方早就断了联系,这导致眼下“燕国”中下层,还并不知晓安北军已经彻底平定了苍州的事情,甚至连乾宁府城被破的消息都不知晓。
毕竟,“燕国”上层怎么可能任由这种消息散步,从而扰乱军心和民心!
但上边不说,不代表下边猜不出来,毕竞,兵马大批的调动,再加之世家要跑,事情几乎是明摆着。
“为什么不是北边的几大军镇,或者说胡人,以及骁骑军打过来了?”有人瞪着圆鼓鼓的眼睛问着。
“昌连兄,你家三代兵曹,还是你给韦原兄解释吧!”
顾昌连闻听摸了摸鼻子,将鼻翼上的汗液刮掉,颇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几大军镇要人没人,要粮没粮,防守有馀,进攻不足,况且,眼下他们还吃着抚州,哦不,是燕国’支持的粮食呢。
胡人就算是要寇边,几大军镇也是第一道防线,尤其是,沿途直到抚州城都有大量的烽火台,而眼下却并未见到狼烟四起!
晓骑军——”
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毕竞,在此之前,守护抚州的可就是这支老国公的嫡系军队,但如今却变成了“燕国”的死敌。
“河西府同样缺粮,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晓骑军哪怕再能打,也跨越不了千里之地打到抚州来!”
“所以,大概只有那位灭了东夷国,攻陷龙州,疑似进军苍州的安王,才有能力进攻抚州了1”
听到顾昌连如此说,众人稍稍有些沉默,片刻之后,突然有人说道。
“抱歉了子济兄、昌连兄,我才记起,我父亲给我纳了一房妾室,下午我要去林家小娘子处送聘礼了,先告辞,告罪!”
那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了福运楼。
其他人似笑非笑,毕竟谁都知晓,以对方的家风,他父亲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大家都散了吧,也别找什么借口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的确要和家里商量商量。”
“好,那子济兄、昌连兄,以及众位,在下就先告辞了!”
一行人来的快,走的也快,片刻之后,就只剩下顾昌连一人坐在那里,就连“司录参军”的公子“子济兄”都离开了。
他摇了摇头,从袖口处的袖袋里掏出银子结帐,这才慢悠悠地走出了福运楼。
只是刚刚来的一处巷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个家伙撞了一下。
顾昌连皱了皱眉,刚想发作,但目光微瞥了一眼,却看到身后同样有一人慢慢走过来。
他记性很好,记得身后那人之前就在福运楼内听他们几个聊天说话了的。
“你——”
“嘭!”
腹部被撞到的家伙重重的砸了一拳,剧痛让顾昌连下意识弓着身子,且肠胃翻涌,一阵干呕,苦胆都差点都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脖子后颈也被人用力掐了下,他脸颊一紫,然后翻了个白眼,顿时就昏迷了过去。
“快,带走!”
几人麻利的将其装入了麻袋中,然后扛入小巷不见了踪迹。
如今是战乱时节,路上行人本就稀少,再加之今天有大量的马车逃窜出城,导致城内也是人心惶惶,一时间,除了同样愿意跑的,剩下的几乎都猫在家里不敢出来。
福运楼上,老吴一边拨动着算盘,一边想着事情。
“对了,刚才坐在乙字三号桌上的家伙,知晓是什么吗?”
旁边的小厮回想了一下,正是那桌子年轻公子走后不久,也结帐离开的一名独行侠。
“他点了一碗面,四两肉,没要酒,且属下看到,他双手布满老茧,看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老吴点了点头。
“第二次来福运楼了,这次换了个装扮,应该是盯梢的。”
小厮讶然。
老吴又说:“放心,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毕竟,抚州城原本就是北疆的政治军事中心,如今又成为了“伪燕”的国都,那大概又要加之一条,堪称北疆的“谍报”中心了。
整个抚州城内,象什么胡人的细作、潜伏的宗勋卫、拱卫司密探、上五院长行,乃至原镇北都督府的那些谍报暗网,在加之张家的“死士营”,数股力量相互交织在一起,这些日子没少在暗中厮杀。
搞的老吴都不得不收敛了潜伏在抚州城的众多商人,让他们一个个都机灵些,莫要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因此,当一个人改头换面,第二次来到福运楼的时候,才会引起老吴的警剔。
仔细回想了下这人前后两次来福运楼的场景,老吴对比之下,顿时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位身高五尺七寸,被称呼为昌连的公子也在,那人难道是在盯着他?”
老吴琢磨了一下,才说着:“我说的那位公子,你有没有印象?”
小厮听了点了点头:“他爹好象是兵曹!”
“恩,告诉乙行,让他去查查这个家伙,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好,小的这就去。”
老吴仍在喃喃自语:“会是谁呢?盯一个兵曹的儿子有什么用?下的抚州马上就要“
光复’了啊!”
城内的兵马调动,以及大批世家逃窜的事情,系统商人不可能不知道,光是眼下从福运楼路过的士卒和车马都不知道多少了。
因此,这种消息早就被老吴利用飞鹰传书传递出去了,甚至传递不久后,老吴就收到了安北军的回复,让他们查查这些人都往哪个方向跑了。
并且还给了个定心丸,说安北大军距离抚州已经不远了。
眼下“光复”抚州指日可待,但那些阴暗的老鼠,竟然还要去寻一个兵曹儿子麻烦,这又是什么道理?
老吴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抚州城内,某处隐秘三进院里,一些满手老茧,且身形精悍的男子,正在默默地擦拭着刀枪,旁边还搁置着一排泛着寒光的弩箭,箭头上涂抹着一些刺鼻的液体,明显是某种致命的毒药。
而且,桌面上还摆放着一纸用特殊药水蒸熏才能显现出来的密信。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诛杀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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