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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春军的马车算是救了他们的命,因为马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三万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永春军镇几乎将所有能收集到的车都派出来了,光大别至少就有上千辆之多,还有大量的木质单轮车。
但就算如此,用来拉三万石粮食也未必够,毕竟,那可是450万斤粮食。
因此,来之前阎秀成还嘱咐阎秀青,让他顺势管顾承泽要一些运输工具。
也就是数量庞大的马车和单论车阻挡了【虎贲营】一些冲锋的势头,不然眼下这支永春军早就已经全崩了,【虎贲营】说不定都已经开始分割围杀最后的残馀了。
但哪怕如此,【虎贲营】还是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对方的数道紧急拉开防线,
直插中军之内。
黑夜中,吕封一个画戟穿云,便能将蔓延了一层层又一层的马车和单轮车挑飞一片,【虎贲营】的骑兵也顺势冲杀。
说实话,黑夜之中仓促应战,能在短时间反应过来,并且将大量车马摆得里三层外三层得,像摆八卦阵一样,对方的应对不赖!
而且,发现外边几曾防线扛不住【虎贲营】突袭后,这支好象经常和骑兵打交道军队,竟然在“车马独轮阵”之中玩起了“秦王绕柱”的举动。
可“车马独轮阵”数量虽多,但也只是管前不管后,管左不管右,你绕的过这边,还绕得过屁股后边有人杀了个回马枪?
何况,无论是吕封,还是【虎贲营】曲将以上将领一起动手,单纯用暴力将“车马独轮阵”拆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方天画戟以及各种重武器挥动之下,连人带车一起砸,不是血肉横飞,就是木屑飞溅,一层层“车马独轮阵”很快也就成为了摆设。
永春军正在收缩的中军也出现了松动。
但这个时候,原本熄灭了灯火的永春军,竟突然点燃了光亮,吕封见了皱了皱眉,不知道对方这是在搞什么鬼?
“将军,快看?“
虽然是黑夜,视野并不清淅,但毕竟有月光,而且对方还点燃了大量的火光,吕封还是看到了一名骑士,举着中军的大纛朝着他们这边压冲过来的。
“大纛前压?这位敌将很悍勇啊!”
吕封瞬间来了兴趣,按理说,如此悍勇的敌将,一般武艺都不会太差,吕封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值得一战的对手了,眼下有人大纛前压,瞬间激起了他的战意。
”别跟我抢,这个是我的!“
吕封纵马冲了过去,但身后的部曲以上的将领可不管这个,战场上嘛,手快则有,手慢则无。
吕将军都不行,除非是主公发话!
因此,为首的一群悍将,像黑压压的一片铁罐头,又象是移动的小山似的朝着大纛压了过来。
“安东军的兄弟,别放冷箭,别扎枪,俺是来投降的!“
武艺绝伦者,没有不耳聪目明的,况且对方嗓门也很大,距离他们也越来越近了些。
众将:“——”
好象听到了什么污耳朵的东西。
昏黄的视野中,众人勒马停下,一些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拿着大不前压,反而投降?
“老李,你还不上?
”
一曲将问着,旁边那人则眯了眯眸子,斜瞥着。
”那是吕将军的,你敢抢,老子和你急!“
”你也说是将军的,我绝对不抢!“
吕封:“——”
”将军,别动手,俺是来投降的!“
石宝自己也算是一员悍将了,但看到一排威武雄壮的猛士骑在马上说停就停时,他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玛德,哪里的怪物,怎么都扎上堆了!
毕竟,别说别的,光是这个头哪怕是满北疆搜罗,都找不到多少这般雄壮的,怪不得都说安东军是天神下凡带下来的天兵天将。
石宝一眼扫去,看着那一片片压迫感十足的恐怖骑士,这可不就是天兵天将吗?
喉结滚动,石宝露出了一个笑脸。
“将军,我叫石宝,是永春军的昭武将军,代表我家大帅前来和诸位谈判的!”
嗯?
一说这话,众将可都不“困”了。
“你要和我们谈判?”吕封面色古怪。
毕竟,眼下的永春军几乎是粘板上的鱼肉,对方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虎贲营】谈?
没听过主公说的,真理只在箭矢射程之内吗?
“将军!”
石宝也是个人精,瞬间听出了他这句话,引起了对方的不快,当即挤出一个笑脸来。
“我们永春军,一直仰慕安王威名,对各位将军也是如雷贯耳——“
“等等!”
吕封突然举起了方天画戟:“既然如雷贯耳,我们叫什么?“
石宝:“——”
他深吸了口气,当即避重就轻,脸上突然挤出了一阵哭腔。
“将军,我永春军一向仰慕安东军破国灭夷的壮举,往日里和安东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将军何故来攻啊?“
吕封听了甚至愣了一下,他看向了身后的诸多将领,忍不住疑惑。
”不是,我们要打谁,需要什么理由吗?“
有人回应:“有时候需要,有时候不需要,关键是主公打谁,就打谁。“
石宝:“——”
他还以为安东军会以他们永春军“助燕为虐”为由,行兵伐之事,结果,人家连理由都不需要!
好好好!
我也好想不需要什么狗屁理由,想打谁就打谁!
“那厮——”吕封举起方天画戟,微微眯了眯眸子:“听清楚了?眼下我没有时间听你说废话,你若是要投降,可在一旁蹲着放俘虏,若你之前未曾犯过七大罪,我保你不死,否则,别怪我戟不留情!“
“将军!”
石宝深吸了口气,然后突然从马上跳下来,干脆卸了底。
“永春军全军愿降,愿意助将军讨伐伪燕!“
“恩?
”
都投降?
吕封皱了皱眉,和旁边诸多将领对视了一眼。
对方要投降。
长龙道之战后,因为造成的后续影响,导致主公发布了军令说明。
说明上说,这些中原青壮士卒都是一家的顶梁柱,若是轻易折损,这不光是军事问题,更是政治和民生问题,会引发后续家庭的生存压力。
毕竟一场大战下来,死掉几万人,那么,就可能有几万个家庭面临着支离破碎,难以为继的生存困境。
因此,主公早就有严令,与中原各部敌军交战,非犯七大罪者,投降可不杀o
想到这里,吕封顿了顿,这才问道。
“你这厮能做主?”
“将军请看此物!”
石宝将大纛扬了扬,上面的白布同样随着旗帜飘荡。
大纛是什么?
军魂之所在,算是一支军队的像征,拿来当做信物,自然也算得数。
当然了,要是有人敢在安东军军旗上挂这个破玩意儿,吕封活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思考了那么一刹那,吕封凤眸微眯。
“好,给你军两刻钟的整备时间,随我军前往宁武城平燕,你军若是敢玩什么花样,到时候寸草不留,别怪我戟下无情。“
“将军放心,永春军知晓轻重。”石宝松了口气,然后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又说道。
“将军们请稍等!”
“嘭!”
将大纛插在地上,石宝再次翻身上马,然后朝着阎秀青的方向疾驰而去。
“营将,真要收他们?“
吕封偏过头,看了那名部将一眼,淡淡道:“要不,你带领本部人马,将这支投降的永春军屠了?“
那人立马正色道。
“呃,不敢违背主公号令!“
驿道之旁,永春军的临时中枢,十几员将领围在火堆旁,面色各不相同不同。
”阎帅,我们真要投降安东军?“
阎秀青捏断了一根树枝,面无表情,没有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投降安东军又怎么了?难道我们能在永春城躲一辈子?”
石宝冷笑道。
——
“北疆还没乱的时候,我们是朝廷安插在北疆的里的一颗钉子,但后来,朝廷威信渐失,粮草也没了着落,兄弟们几乎都没了进项。
北疆乱了之后,军镇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怕我们伙同骁骑军一同打他张勋,他会好心给我们这点粮草?“
“还有这次,要不是顾承泽摆了我们一道,我们能遇到安东军?这厮就是不安好心,想让我们和安东军对上帮他吸引压力!“
素来和石宝有些不对付的袁士奇也忍不住点头。
“其实有没有安东军,我都想干顾承泽他娘的一顿,这货分明就是在驱虎吞狼!”
“拉倒吧,我军也算是狼?看看前军,一个照面,死伤近三千馀,要不是有那么多马车和独轮车充当了拒马,眼下我军大概早就全军复没了!“
“张仕贞,你t到底什么意思?”袁士奇大怒。
“我没什么意思?”
被叫做张仕贞的汉子,眼睛微微一红:“我只是想,这么多儿郎,若是死在胡人手上,那叫马革裹尸,但死在安东军手上,还是被人下了套,我——玛德,老子心疼啊!”
众人一听,都有些沉默了下来。
石宝则望着沉默不语的阎秀青,暗地里,却紧紧握住了屁股下的朴刀。
”阎帅,你说句话啊?“
阎秀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又往火堆里扔下了几根枯枝。
“说不说又如何?你石宝都夸下海口了,帅旗都被你拿了过了,怎的,我阎秀青还能不认?“
“阎帅!”
石宝不由得暗子松了口气,毕竟,若是阎秀青不同意他私做主张,那么,他是真的打算血洗中枢的。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曾经与“和拓汗国”大战数年的兄弟们,毫无意义的死在北疆这片土地上,客死异乡。
每个人生来就有其价值,哪怕是给人卖命,不也得找个好主子吗?
起码,哪怕兄弟们战死了,家里也能得到一些抚恤。
大雍就别说抚恤了,他们现在连粮饷都发不出来。
而张勋更不是什么雄主。
至于“安王”!
永春和安东如此之近,安东的一系列新政早就传过来了,暗地里,一些士兵都还在嘀咕,要是我们也成“安东军”就好了,起码能分田啊。
嗯,如今,说不定能得偿所愿。
白白折损了三千兄弟!
芸娘跑的马儿都大喘气了,这才看到了远处的火光。
不是,这仗打完了?
“徐将军!”
黑暗中有人喊了一嗓子,顿时下了芸娘一跳。
—
她偏过头,这才看到,战场外围的黑暗里,游戈着一些体型雄壮的骑士。
“哦,友军的壮士!”
在马上抱了抱拳。
嗯,在骑士的引领下,芸娘再次寻到了吕封。
“吕将军,你们这是,都打完了?“
吕封嘴里嚼着一跟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稻草,点了点头,旁边还有人解释道。
“只能说打完了一半。“
芸娘闻听愣了一下。
“此话怎讲?”
那人一脸萧瑟,叹气道。
“打一半,敌人就投降了!唉——没劲!“
不是,你们为啥一个个闷闷不乐的?打了胜仗,艺人投降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芸娘百思不得溜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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