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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陈落拿着一份电话安装申请书走进了陈向前的家。

“咦?小落,你来了啊?”

看着走进院子的陈落,正在忙着的陈振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走了过去,笑着道:“你小子,我听说你给华子他们每个人都开了五十块的工资?”

陈落轻笑着点点头:“活儿有点儿累,五十块钱也不多,咋,大哥也想去?”

“废话,那可是五十块,不是五毛钱,你去问问咱们村儿,不对,你去整个公社问问谁不想去?”

陈振尧没好气地瞪了陈落一眼:“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你小子店铺里面如果还缺人的话,记得喊哥一个。”

“成,下次再用人指定先把哥你带过去,我现在还有点儿事儿要跟大爷说一下,大哥你先忙着?”

陈落抖了抖手里的申请书,笑着挣开陈振尧的手臂。

尽管只有一瞬,但陈振尧还是看清楚了申请书上面的几个字,猛地瞪大了双眼:“不是,你小子要装电话?那东西死贵死贵的,你装那玩意儿干哈啊?”

说到这里,陈振尧忽地愣住了,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是听说了,陈落那个店铺每天的净利润都在一千块以上,那是他们这群泥腿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巨款。

哪怕是城里面的那些工人,也得三四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到一千多块,可这仅仅只是陈落一天的收入。

有这么多钱,别说装一部电话了,就算是装个十部八部的也没问题啊……

“那个……是哥多嘴了,你小子现在可不缺钱,而且你现在接触的都是大人物,装个电话也确实很有必要,那你赶紧进去吧,我这儿还有点儿活儿,就不管你了啊。”

说完,陈振尧也不等陈落回应,便飞快的转身逃开,一张老脸热的彻底变成了红色。

陈落再次和陈振尧说了一声才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而直到帘子放下,陈振尧才重重地松了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旁边便忽地凑过来一张脸,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当家的,小落来干啥来了?你咋这个表情呢?”

看着自家媳妇儿,陈振尧叹了口气:“没啥,就是小落想装电话,我这不说错话了嘛,你咋出来了?饭做好了?”

“啥玩意儿?小落要装电话了?”

李春花满脸震惊地喊了一嗓子,随后猛地想到了什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后才将心重新放回了肚子,低声道:“对了,你跟小落说那事儿了没有?”

“说了,小落说下次再要人的话就先让我过去,放心吧,小落啥人儿你还不清楚啊?等着吧,或许要不了几个月咱也能去上班挣工资了。”

听到自家男人的话,李春花的眼角也带上了笑容:“那就好,当家的,我说啥来着?小落这人儿啊,那是顶顶好儿,以后咱们可得多帮衬这点儿,说不定以后咱们也能当个城里人呢。”

“你可快别说了,赶紧做饭去,刚好小落来了,加两个菜,让他在这儿吃点儿再回去。”

陈振尧生怕自家媳妇儿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等会儿再说出点儿啥不中听的话,急忙开口打断了她的臆想,至于帮衬陈落?

可拉倒吧,就陈落现在的身份地位,用得着他们帮衬?不当陈落的累赘都是好的。

李春花撇撇嘴,她倒是想留陈落吃饭,但她很清楚这根本没啥可能,除了她的手艺没办法跟梁晓燕比外,最主要的是今天下午她可是听人说了,陈落家里来了个千金大小姐,还是港岛那块儿的。

有这么个贵客在家里,陈落咋可能在他们家吃饭?

不过想到自家男人马上也要去陈落的店铺里面当工人,一个月赚五十块的工资,她也没有拒绝,就当是给自家男人庆祝了。

与此同时,堂屋内。

陈向前看完了陈落的申请书后便利索地在上面签了字,作为村长,他并没有跟儿子那样去问陈落一些脑残的问题。

毕竟他很清楚陈落现在的底子有多厚,再加之今天中午周立民这位市局副局长刚走,陈落就过来申请安装电话,指定有周立民在后面指点。

所以,签完字后,陈向前便将申请书收了起来,道:“成,这事儿我明天去公社帮你交了,到时候你看让上面跟公社打个招呼,这电话估摸着三五天就能给你装上。”

陈落点点头:“我知道了,那这事儿我就交给大爷了,明天上午我就去县里一趟,看看养殖场的事儿到底该咋解决。”

“对咯,这个才是正事儿,要不然咱们也没办法跟村民交代不是?毕竟大家伙儿可都交了那么多钱……”

说起这个,陈向前的脸上就忍不住挂上了愁容,当初啥啥都顺利,谁能想到在县畜牧局那边给卡住了?

甚至陈向前还听说,畜牧局的局长同意了,但下面负责审核这方面的那个负责人不同意,这事儿闹的,他头发都快掉光了。

十多分钟后,陈落婉拒了陈向前和陈振尧留吃饭的事儿,揣着双手朝着家里赶去。

可就在他走进院子的时候,却忽地听到堂屋里传来了自家媳妇儿的尖叫,刹那间,陈落的魂儿都快飞了,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便朝着堂屋冲了进去。

当他冲进屋子里之后,却被眼前的画面给弄懵了。

屋子里,梁晓燕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闫酥月,四个闺女瑟瑟发抖地站在旁边,紧紧地抱在一起,眼睛里全是对闫酥月的怀疑。

另一边,闫酥月则满是无辜地看着几个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闫酥月把她们娘儿五个怎么着了呢。

陈落也不例外,他下意识的便以为闫酥月肯定是做了啥事儿,要不然自家媳妇儿跟孩子咋这个表情?

可想到闫酥月前面的表现,再加之整整一个下午闫酥月跟自家闺女都处得很好,所以便强行压下了心底的怀疑,皱眉道:“不是,你们这是咋了?”

“当家的,出大事儿了!”

听到陈落的声音,梁晓燕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跑到陈落跟前儿说道。

陈落担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别急,慢慢说,到底出啥事儿了?”

“这……”

梁晓燕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从哪儿说起了,片刻后,她干脆扭头看着闫酥月:“月月,你来说。”

闫酥月嘟着嘴,满是心虚的走了过来,冲着陈落撒娇卖萌的脆声道:“陈落哥哥,我哥送给你的那套翡翠首饰,你能不能卖给我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那套首饰。”

听完闫酥月的话,陈落顿时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梁晓燕的头:“不是,就这事儿啊?你们犯得着这么大反应吗?刚才都快吓死我了。”

“哎呀不是这个!”

梁晓燕急了:“月月想要那套首饰,我的意思是既然那套首饰是天哥送的,那就转送给月月也是一样的,可月月不同意,说那样的话回去天哥指定得揍她,所以她想买回去。”

“那就买回去啊?”

陈落不明所以,在他看来,那套翡翠首饰虽然价值不菲,但在这个年头儿,价值再高又能高到哪儿去?

不说他们市里,哪怕就是放到四九城,那套首饰现在估摸着也不会超过五万块,这点儿钱对于闫酥月这个千金大小姐而言,也就是一段时间的零花钱罢了。

就在这时,梁晓燕忽地幽幽道:“可月月说那套首饰价值两百万,她要原价收回去……”

噗!

梁晓燕的话差点儿没让陈落一口气背过去,整个人傻了似的瞪大了双眼,盯着梁晓燕看了足足十几秒,确认她没开玩笑后,这才看向了站在那里满脸无辜的闫酥月。

“不是,那套首饰两百万?”

闫酥月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点头:“拍卖价两百万啊,不过是港币,我都打听好了,换成内地的人民币的话大概在七百万左右,我直接给你七百万……”

“你给我打住!”

不等闫酥月说完,陈落便连忙抬手制止了她,而后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好家伙,原本以为那套首饰最多也就几万块,甚至不如那两套黄金首饰,毕竟前世他也没怎么接触过这玩意儿。

可谁能想到,一套首饰竟然价值几百万?

甚至比他心心念念的那些黄金的价值还要高上最少一倍?那他辛辛苦苦地守着那批黄金图个啥啊?

最主要的是,闫酥月一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动辄就是几百万的现金,那么闫家到底有多少钱?

根据前世的片段性记忆,陈落知道这个时期的港岛四大探长的时代刚刚结束,整个港岛正处于极度混乱的时代,这个时期港岛的沃尓沃虽然不少,但身家能过亿的却没几个。

因此,前面他猜测闫家大概有个大几千万的资产,或者刚刚过亿,可现在看来,他们家的资产绝对超过了巅峰时期的雷洛。

怪不得梁晓燕会有那么大反应,尽管现在他们家的店铺一个月都有几万块的收入,可几百万,对于梁晓燕这个从小用分来买东西的人而言,这个冲击力还是有些过于凶猛了。

而他的四个闺女这段时间因为家里宽松了很多,所以也开始学着自己花钱了,对于金钱也不象以前那样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可正是因为她们有了金钱的概念,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尤其是对数字最为敏感的欣欣,年仅四岁的她,在听到几百万这个数字的时候,脸都白了。

当然,也有例外,彤彤可不关心几百万是多少钱,她只想知道那些钱能买多少好吃哒。

良久,陈落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沉声道:“买就算了,那套首饰你还是带回去吧,跟你哥说一声,心意领了,但这套礼物太贵重,我们不能收,到时候你再跟你哥要过去不就行了?”

原以为闫酥月会同意,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闫酥月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了:“陈落哥哥,那可不行,我哥最常挂在嘴边儿的话就是送出去的礼物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要是敢把那套首饰带回去,我哥非得打死我不可。”

说到这里,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竟然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眼神中也闪过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惊恐。

陈落微微怔神,跟着皱起了眉头:“那你可就带不走了,这套首饰我准备等你哥回来了亲自还给他,你想买回去,想都别想,你哥要是知道你把首饰买回去了,以后还不得跟我绝交啊?”

让陈落没想到的是,闫酥月这次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陈落哥哥,你说得对,你要是真的把首饰卖我了,我哥肯定会跟你绝交,你们都是大好人,我不想你们和我哥绝交,所以我决定……那套首饰我不要啦!”

陈落被这丫头的话给逗笑了,不自禁地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行了,吃晚饭了没?”

感受着头顶上载来的触感,闫酥月愣了一下,随即便舒服地眯起了双眼,笑着道:“陈落哥哥,这样好舒服呀。”

“???”

陈落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妈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将闫酥月当成了小屁孩儿,竟然对她使用了摸头杀。

前世,他每次救下被拐的孩子后,都喜欢用这样的动作来抚慰那些孩子们的心灵,重生回来后,他也喜欢用这样的举动来表示对妻女的喜爱。

刚才闫酥月那呆呆萌萌的表情,让他下意识地把闫酥月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直到闫酥月的话传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丫头已经十八岁了,放到这个年代,很多都已经当娘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晓燕不但没有生气吃醋,反而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闫酥月的头顶,笑着道:“好了,赶紧带着小英她们去洗漱,我去做饭。”

这次闫酥月听清楚了,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今天中午吃过梁晓燕做的饭后,她就心心念念了一下午,终于又能吃到了。

“啊呀,终于要吃饭啦,月月都快饿死啦,小英,玲玲,欣欣,彤彤,走,跟姑姑洗漱去啦~”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了上去,毕竟跟着闫酥月闹了一下午,她们也都饿了,哪怕中间吃了不少糕点,也架不住没吃饭啊。

等大大小小五个小屁孩儿跑出去后,梁晓燕才皱起了眉头,满是担心的看着陈落:“当家的,那套首饰那么贵,咱们要不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吧,藏在家里……我总觉得不放心,你说万一要是被什么人给偷走了,咱们可咋办啊?”

陈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首饰价值的时候无所谓,反正几万块钱,他现在也不是丢不起,但几百万……

说实话,别说梁晓燕了,就算是他这个见识过了后世繁华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哪怕是现在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那可是七百万,就算是不考虑通货膨胀,放到四十年后也能在除了北上广深之外的任何城市买下一套大房子了。

若是在这个年头儿,他要是手握几百万巨款,说句不好听的,他能买下小半个黑河市。

沉默片刻,陈落才猛地甩了甩头,道:“算了,放哪儿都一样,以后只要咱们继续和以前一样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没人知道那套首饰的价值,等再过几年,我想办法在银行那边开个保险柜,把东西放进去。”

梁晓燕不知道银行保险柜是什么,但既然陈落这么说了,她便不再多想,只是装着若无其事……梁晓燕估摸着自己最起码得一两个月才能慢慢的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

“那行吧,我听你的!”

回了陈落一句话,她才拿起了旁边的外套,笑着道:“你歇会儿,我去做饭,对了,今天我给了娘跟大嫂点儿粮食,跟你说一声。”

陈落微微怔神,看着走出堂屋的媳妇儿,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一点儿粮食罢了,给就给了,更何况……

与此同时,云翠家里。

云翠和林殊芳婆媳两个坐在堂屋的桌子两边儿,死死地盯着放在桌子上的两袋儿粮食,一袋儿精细白面儿,一袋子大米。

这两袋儿都是五十斤装的,除了这些粮食外,还有不少菜。

“娘,这么多东西,得十好几块了吧?晓燕儿就这么给了咱们,下落不能跟她生气吧?”

良久,林殊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去?可别让他们两口子因为咱们再吵起来,晓燕儿可还怀着孩子呢。”

云翠有些晃神的啊了一声,然后道:“不用去了,小落他不会生气的。”

想起今天下午陈落和自己说的话,还有他亲自给自己递手帕的举动,云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拨云见月的笑容,低声道:“对,他不会生气。”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林殊芳并不清楚,甚至她都不知道二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陈落当时把亲子鉴定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甚至都不会去怀疑陈落的身份。

因此,看着眼前好似入了魔的婆婆,林殊芳整个人都懵了。

没等她回神,云翠便忽地起身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晓燕儿给了咱们粮食,那咱娘儿俩今天晚上也吃顿好的,走,做饭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自家婆婆这么说了,林殊芳也就没有继续去多想,跟着站了起来:“诶,那咱娘儿俩今天弄四个菜?”

“好,晓燕儿给的肉多,弄个红烧肉,再弄个土豆炖肉片儿,再来个炒白菜儿,最后弄盘儿猪头肉,咱娘儿俩再喝点儿……”

婆媳两个相互搀扶着,拿着东西走进了厨房。

次日,清晨。

因为今天要去县里,所以陈落起得很早。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端着脸盆儿走出堂屋的时候,竟然看到闫酥月正双手托着下巴,整个人被军大衣完全包裹起来地坐在门坎儿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啥。

陈落抬头看了一眼还灰蒙蒙的天,皱眉道:“咋起这么早?想啥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闫酥月吓了一跳,蹭得从门坎儿上跳了起来,道:“陈落哥哥?你怎么也起了啊?”

陈落轻笑着走到她的身边,抬手帮着她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衣领,这才道:“怎么?想家了?”

闫酥月俏脸微红,点了点头:“恩,陈落哥哥,你知道嘛?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港岛呢,尤其是这次还是我一个人过来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哪儿来的勇气,竟然能一口气跑到你这里,嘻嘻,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

陈落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过这种厉害以后可不许做了,这年头儿外面可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了事儿咋办?”

闫酥月一屁股重新坐回了门坎儿上,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也知道啊,所以再让我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不敢自己过来啦。”

看着这个小丫头脸上那闷闷的表情,陈落干脆将脸盆儿放到了旁边儿,然后坐在了她旁边,笑着道:“如果想家了,那就回去吧,你爸爸和你哥哥肯定很担心你,下次再想来的话,就让你哥陪着你一起来,或者……”

或者再过几年他也会去港岛,到时候再见面也是一样的。

没错,虽然只相处了半天,但陈落对闫酥月这个俏皮可爱的小丫头真的有点儿喜爱了。

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爱,而是父女间的喜爱,毕竟在他前世今生两辈子的经历和记忆加持下,他看闫酥月的时候,就跟看自己闺女是一样的。

可让他诧异的是,听到他的话,闫酥月竟然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不要!”

“恩?为什么?你不是想家了吗?”

“那个……我不敢自己回去了,嘻嘻……”闫酥月冲着陈落调皮地笑了笑,然后干脆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其实还有一点儿,我也很喜欢这里呀,我喜欢小英她们,也喜欢嫂子,还喜欢陈落哥哥,我想多留一段时间,陈落哥哥不许赶我走。”

“行,不赶你走,那你现在就乖乖听话,回去再睡会儿,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让你嫂子喊你。”

“哦,那陈落哥哥你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

“因为我有事儿,等会儿得去趟县里……”

说到这里,陈落看着还想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闫酥月,突然眯起了双眼,笑着道:“去睡觉!”

“……”

闫酥月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可还是乖巧的转身回屋,但就在她走进房间后,突然转身冲着陈落扮了个鬼脸儿,这才嘻嘻哈哈的跑进了房间,连房门都忘记关了。

陈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走过去替她关上房门,转身去院子中间洗漱。

“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还有点儿粘人,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胆子跑这么远……”

就在陈落刷牙的时候,梁晓燕也拿着一条毛巾走了过来,笑着开口。

陈落吐掉了嘴里的牙膏,点了点头:“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不过这也是一种好事儿,行了,我等会儿去外面吃点儿就行,你不用管我了。”

关于养殖场的事儿,昨天晚上睡觉前陈落已经跟梁晓燕交过底了,所以梁晓燕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面带轻笑的点头道:“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地方后尽量别跟人起冲突,实在不行的话就让王大哥他们想想办法,总归是能办下来的。”

“好!”

……

上午七点半,县长办公室内。

畜牧局局长郭建斌满脸愁容地对着坐在那里的县长王满仓吐槽:“我说县长,咱实在不行你让我挪个位置也行啊,要不然这活儿我是真没法儿干啊。”

王满仓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眯着眼道:“老郭,你这动不动就撂挑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自己说说,一年不到的时间你跟我抱怨了多少回了?再说了,你堂堂一个局长,说挪位置就挪位置,我上哪儿给你找位置去?”

“那我不管,你挪不动我的位置,那你就把魏红旗那个愣头青挪走,反正我是一天也跟他处不下去了。”

郭建斌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赖你这儿的样子把王满仓气笑了,他抓起桌子上的茶缸子便朝着郭建斌砸了过去:“你个王八犊子,还他妈跟我在这儿里根儿愣是吧?我他妈砸死你个犊子信不信?”

“哎呦卧槽,县长,你来真的啊?”

郭建斌一个驴打滚儿躲过了飞过来的茶缸子,气呼呼地站了起来,道:“反正这活儿没法儿干,要不然县长你就亲自出个面儿,跟魏红旗那个犊子说清楚,要不然我就申请病退了。”

此话一出,王满仓也愣住了,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笑意,眯着眼道:“说吧,这次到底咋回事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郭建斌开始大吐苦水:“可不是严重嘛,就前些日子,陈家村那边儿给他们公社递交了一份儿集体养殖场的开办申请书,公社那边儿批了,但到了局里面儿却被魏红旗那个犊子给卡住了。

我跟你说,我都跟他拍了两回桌子了,他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啊,县长,这魏红旗是市里面下来的,我是拿他没招儿了,所以今天你要么给我挪个窝儿,要么给他挪个窝儿,若是让陈落同志找上门儿,咱们也不好看不是?”

听完郭建斌的解释,王满仓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开办村集体养殖场,这事儿他们县以前确实没有先例,毕竟关于副业这块儿,前些年的管控很严。

再加之一直没有新的条例下来,所以现在县里的很多部门都是按着早几年的办法来处理的。

若是没有陈落的话,王满仓也不会在意,甚至连郭建斌也不会怎么在意,卡着就卡着了,大不了等以后政策明文下来了,到时候再通过就行。

可关键陈家村出了个陈落,正儿八经的功臣,还不是一次,如果陈落过来将事儿闹大了,他们整个县委班子都得吃瓜落。

毕竟让功臣受委屈这种事儿,在任何时代都是不被人接受的。

但王满仓同样为难,毕竟魏红旗坚持得没错,哪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政策宽松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会有陈落这个正大光明的个体户的存在。

可他妈的关键是没有红头文档下来,他们县里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最主要的是,一旦陈家村的养殖场通过了,那其他公社和村子会不会效仿?

他们如果把条子递上来了,他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的话就等于他们在没有文档的前提下把前些年关于副业的管控条例撕开了一道口子,往大了说这就是在跟政策作对。

可不同意的话,其他公社和村子该怎么想?

哦,合著你们也是欺软怕硬啊?陈落这个功臣可以做,她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实人不能做是吧?

这要是处理不好,到时候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所以这事儿人魏红旗办得没毛病。

郭建斌明白这些吗?

他肯定是明白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到他王满仓这里来告状,毕竟魏红旗就算是市里面下来的,但那也只是个科员,郭建斌这个堂堂的正科级局长,想要收拾一个科员简直不要太简单。

关键就是他郭建斌很清楚这件事儿的本质,他想甩锅,要么甩给魏红旗,要么甩给他王满仓。

沉默片刻,王满仓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想想该怎么做。”

见王满仓松口,郭建斌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诶,那我可就回了,到时候如果陈落同志找上门儿的话,我就让他直接来找县长你了啊。”

“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滚!”

王满仓差点儿没被郭建斌给气死,抬手便将手里的钢笔朝着郭建斌砸了过去。

但郭建斌这货就跟个泥鳅似的,滋溜一下钻出了办公室,钢笔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摔得四分五裂。

王满仓瞬间懵逼,那支钢笔可是他最近好不容易才淘到的,花了他足足二十块钱,这采用了不到一周就碎了?

这么大的损失,哪怕是他这个县长,也忍不住有些肉疼。

与此同时,陈落也骑着自行车进了县城,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去畜牧局,而是进了公安局,找到了魏田。

看到进来的陈落,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的魏田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下午的时候他才接到市局的电话,告诉他闫晓天的妹妹到了他们这里,目前住在陈落家里。

因为知道陈落在公社开了店的缘故,再加之陈落这个人的能力很强,所以魏田只是交代了一下赵全鑫后,便暂时将事情压了下去。

现在陈落过来,该不会是那位千金大小姐出啥事儿了吧?

若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县局的局长到头儿了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蹲笆篱子。

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估计市局里面也得下去一箩筐的人。

因此,见到陈落的第一时间,他便蹭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陈落同志,你咋来我这儿了?有事儿?”

看着魏田那满是忧心的样子,陈落微微怔神,旋即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没啥事儿,就是有点儿小事儿想咨询一下魏局。”

听到不是闫酥月出事儿,魏田重重地松了口气,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道:“这样啊?那你问,但凡我知道的,指定是知无不言。”

陈落也不客气,直接拉开凳子在魏田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将养殖场的事儿说了一遍,随后道:“魏局,你说……这到底是个啥章程啊?我咋有点儿看不懂呢?”

魏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作为官场上的老油子,王满仓和郭建斌能想清楚的事儿,魏田自然也能想清楚。

甚至作为公安局的局长,他的反应速度比郭建斌和王满仓还要快一些,所以,陈落前面刚说完,他便明白了这件事儿的本质。

随即他便将自己的理解跟陈落说了一遍,大致和王满仓郭建斌他们想的一样。

“所以……陈落同志,你现在明白了吧?不是畜牧局那边卡着你,而是这事儿他就没办法弄。”

陈落眉宇紧蹙,他虽然多活了几十年,长了几十年的见识,但说实话,这事儿他还真就不明白。

毕竟前世今生两辈子,他都没在体制内干过不是?

“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子啊?那这次的事儿还真是我想岔了!”

说到这里,陈落叹了口气,如果按着魏田的解释,他们村儿的集体养殖场基本上就算是中道崩阻了,想继续就得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红头文档下来了。

但关键是现在村民的钱都砸进去一千多块了,这个责任他这个发起人指定是要担起来的。

当然,他不在乎那点儿钱,毕竟还没他现在店铺里一天的净利润多,可事儿他不是这么说的。

因此,在短暂的沉默后,陈落忽的开口道:“魏局,既然如此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

魏田懵逼的看着陈落:“陈落同志,你是在问我吗?”

这个时候陈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天真了,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可就在他准备解释的时候,魏田却突然间一拍额头,道:“那个……还真有个办法,只是这事儿他跟你关系很大,不过只要你同意,那这事儿他就基本上稳了。”

陈落微微怔神:“魏局,还请详说。”

“前段时间你获得一等功那次,还记不记得县里面给了你一个办厂的资格?你完全可以将这个办厂的资格捐给你们村里嘛,这样一来的话你们村子开办集体养殖场那不就是名正言顺?”

魏田轻笑着开口道:“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以后你想办厂的话,可就不行了,最起码在没有明确规定私人可以办厂之前,是没可能了。”

啪!

陈落同样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来了一巴掌,这段时间他前前后后都在忙活着店铺的事情,说实话,县里面给的那个办厂的资格,他还真给忘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没想着这几年办厂,还是那句话,现在他有个店铺日收一千多块纯利润,已经足够让人眼红了,只是有那几块功臣之家的匾额在那里镇着,所以才没人跳出来说闲话。

可如果他再办个厂的话,事儿可就不好说了,就算村民们能压下嫉妒,但难保不会有些人挺而走险,对他或者他的家人下手。

因此,对于魏田所说的他没有资格办厂这事儿,陈落还真不在乎,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最多再有五年,风向就会彻底稳定下来。

而且年前他在跟省领导见面的时候,提出了不少后世的一些思路,那些思路很有可能会让这个时间继续提前。

想到这里,陈落忽的站了起来,朝着魏田拱手道谢:“魏局,这次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提起来,我可能就把那个资格给忘了,我现在就去畜牧局把手续办了,就这样,以后有时间去我那儿,咱哥儿俩好好喝点儿。”

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陈落,魏田不由得哑然失笑,低声道:“好家伙,连办厂资格都能忘掉,陈落同志啊,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出了县局后,陈落直奔畜牧局。

等他赶到县畜牧局的时候,刚好和从县委回来的郭建斌走了个顶头。

看着眼前的陈落,郭建斌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疑惑的走了过去,道:“这位同志,你找谁?”

陈落微微怔神,接着连忙道:“你好同志,我叫陈落,来畜牧局找一下局长……”

“你是陈落?!”

不等陈落说完,郭建斌便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落竟然会来的这么快,他前脚刚跟县长交代完,后脚人就找上门儿了?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庆幸,还好提前跟县长打了个招呼,要不然这帽子可就扣在他脑袋上了。

陈落略带错愕的打量着郭建斌:“你好……你是?”

“哦,我就是畜牧局的局长郭建斌,陈落同志是过来询问你们村养殖场的事儿的吧?刚好,我这儿刚从县长那边过来,咱们去办公室说……”

因为现在脑袋上有县长顶着,郭建斌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放松,可就算如此,他的态度也格外好,生怕惹得陈落不高兴,到时候把事儿闹大了,他同样讨不到好儿。

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郭建斌将事情和陈落解释了一下,跟魏田说的差不多,所以听完后的陈落脸色很是平静。

办公室内,郭建斌帮陈落倒了杯水,继续道:“陈落同志,抱歉,这事儿他真不是我们不给你办,而是他没办法弄,这个口子不敢开啊,所以……还请陈落同志谅解一下。”

“谢谢!”

陈落随手将茶缸从郭建斌的手里接了过来,道:“郭局长,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不过我也没打算让郭局长为难,郭局长,你看这样行不行,i年前的时候,县里面给了我一个开办厂子的资格,我现在将这个资格捐给我们村儿,这样的话能不能让手续走完?”

此话一出,刚刚坐下去的郭建斌蹭的跳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陈落:“不是,陈落同志,你可想好了,这开办厂子的资格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如果你捐出去了,那可就要不回来了,甚至以后你还能不能再拿到这个资格都不好说。”

陈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谢谢郭局长的提醒,不过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现在有一间店铺已经很好了,再开个厂子我也照顾不过来,捐给村儿里挺好的,况且我在村儿里也是集体的一分子不是?到时候我也是有分红的。

所以……如果能办的话,那咱们就这么办了。”

郭建斌目定口呆的盯着陈落看了差不多小三十秒,随后才满脸感慨的朝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陈落同志,你的思想境界是这个……”

身为官场老油子,郭建斌可是见过太多人为财死的人了,那可是开厂的资格,在这年头儿,哪怕是再小的厂子,每年的流水也能有个十几二十万的,顶得上绝大多数工人一辈子的工资总和还要多。

可现在……这么大的利益,陈落说捐就捐了,要不说人家能立功当功臣呢?

陈落笑着点点头:“那郭局,你的意思是这个办法可行?”

“可行,那可太行了!”

郭建斌感慨了一句,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陈落同志,我现在就带你去把手续给办了。”

有了陈落捐的资格,这次魏红旗没有再卡着手续不给办,只是和郭建斌一样,在听到陈落要将自己办厂的资格捐给村子里的时候,魏红旗也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三十多块钱,按着一个厂子每年一万块的利润来算的话,他也得不吃不喝的干上两百多年了。

当然,这也是郭建斌和魏红旗不知道陈落目前店铺里的流水和收益,要不然的话他们俩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了。

由于前面的手续都是全的,所以在确认了陈落捐献资格后,魏红旗便直接在那份申请书上面盖上了畜牧局的公章,至此,陈家村便正式有了开办集体养殖场的资格。

拿到资格证后,陈落重重的松了口气,笑着道:“郭局,魏哥,这时间也差不多中午了,要不咱们去外面吃个饭?”

“别,我们这儿有食堂,等会儿我们去食堂吃点儿就行了,陈落同志,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来找我,能办的我绝对给你办的妥妥儿的。”

郭建斌笑着回应。

魏红旗虽然没说话,但对陈落的印象也很好,毕竟这年头儿,能有陈落这种思想觉悟的,还真不多见。

……

就在陈落拿到养殖场的资格证的时候,红旗公社,店铺里。

“哇,这个小闺女儿真好看,店里面啥时候招了这么个好看的工人啊?”

“老板娘,这小闺女儿是你家亲戚吗?今年多大了啊?”

“老板娘,这位小姑娘叫啥啊?我家里有个侄子,你看……”

人群熙熙攘攘,那股热情差点儿没把闫酥月吓坏。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谁的店铺,所以也就是在外面喊上两嗓子,倒也没有人敢重进店里瞎胡来。

李庆霞笑着将闫酥月挡在了身后,大声嚷嚷了起来:“都别逼逼了,人可是从港岛来的千金大小姐,就你们家的那些货色就别拿出来害眼了成不?赶紧的,不买东西我们可就收摊儿了!”

此话一出,外面的人群瞬间愣住了,港岛来的千金大小姐?

在这个国外的月亮都比国内圆的时代里,众人下意识的便认为闫酥月是什么大人物,当即收了开玩笑的心思,一个个满脸尴尬的跟闫酥月道歉。

闫酥月满是感激的对着李庆霞道了谢,但也没有接外面那些人的腔儿,干脆躲到了后面去照顾梁晓燕去了。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很是轻挑的声音:“老板娘,既然这位姑娘是港岛来的,那这是不是说明陈落有海外关系啊?”

话音落地,热闹的店铺倾刻间变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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