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小谷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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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是一个赚尽了家家户户的敛财工具；知道它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永不可摧毁的阳谋。

而能知道它的本质者，一是被长辈名师明确告知，二是靠着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才悟出来的。而活大半辈子就能悟出者，已经比多数人敏锐。

如小谷这般，小小年纪就能悟出银票本质者，真真是凤毛麟角。

“早慧者必须尽早引导，否则恐会伤及己身、或是误入歧途，老身也是惜才，才厚着老脸来跟你挑明了说这事儿。”关老夫人点到为止，起身告辞：“曾孙的姥姥，老身家去了，小米丫头及笄礼的事儿，有啥要商议就派人来告知老身一声。”

曾孙的姥姥？

这个称呼，就是关老夫人活了一辈子的练达。

偷听的秦小米服了，不住点头，表示佩服佩服。

又急忙溜走，免得被关老夫人和奶奶发现。

然而，她的举动是被秦小姑看在眼里，无奈摇头：“真是皮得不行。”

关书吏却说：“挺好的，这才象个没及笄的半大孩子。”

平常耍手段杀天杀地的时候，才叫让人头大。

秦小姑听得笑了，抬头看他：“你这话说得，想我爹娘。”

她嫁的这个人也很有意思，有时像老一辈，希望小辈象个正常孩子，有时又很离经叛道，帮着小辈掀桌干翻陈规。

关书吏愣了愣，问：“舒姐儿嫌我年纪太大？”

哈？

秦小姑笑出声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瞅瞅，感情多好，等老身的工夫都能聊得笑出声来，你这个当娘的，能放心了吧。”关老夫人对秦奶奶道。

“把舒姐儿交给关女婿，我最是放心。”秦奶奶看着秦小姑跟关书吏这对佳女佳婿，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悦气息，可见对女儿的归宿，满意至极。

“娘、祖母，你们说完话了。”秦小姑扯掉关书吏的手，朝秦奶奶她们走去，可没扯掉，被关书吏扶着朝二老走去。

又磨叽一番后，关家才告辞离开，归家去。

当晚，秦奶奶秦爷爷关起门来，说秦小谷的事儿，第二天起来，吃早饭时，秦爷爷秦奶奶对秦小谷说：“小谷，按照你的想法去走吧，莫要顾虑着我们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们的，该怎么走，理应你说了算。”

秦小谷愣住，眼框瞬间涌起眼泪，当场跪下，给爷奶磕了头，说：“谢谢爷爷奶奶疼我，爷爷奶奶放心，我不会冒进，只会稳扎稳打，给家里带来更多庇护。”

“傻孩子，快起来”

“不用说这些，说这些干啥，你还这么小，还是该任性的年纪呢。”

秦爷爷秦奶奶憋不住了，扶起秦小谷要不是正月，祖孙三人得抱着痛哭一场。

不好哭，那就只能用打来发泄情绪了。

秦二叔就秦爷爷秦奶奶一起针对，一个举起大巴掌，一个抄起短把扫帚，啪啪眶眶就是打。“爹娘你们不讲理！媳妇，媳妇赶紧回咱们屋，把私房钱拿走，免得二老没打到我，会去抄了咱们的私房！”

秦二叔说着，急忙从后宅后门逃跑，秦爷爷秦奶追，一路鸡飞狗跳，惹来几家人看热闹，把秦六婆看得哈哈笑，都没空骂秦英送给岳父家的拜年礼太厚了。

今日大年初三，是吕九跟娘家定好的，回娘家的日子，所以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礼物。

至于韩婉娘，则是跟娘家约定好了，初九再回娘家。

她跟阿杰在娘家住几天，衙门就开印，秦杰就上差，不用再来回跑不说，还不影响娘家嫂子们年初二回娘家的老习惯。

因此韩婉娘是跟秦六婆一块在后门处，看了秦二叔被爹娘追着打的热闹。

秦六婆回头就见二儿媳妇一脸兴奋的，气得冷哼：“老二媳妇，有点正形没？哪家媳妇象你这样爱看八卦的？赶紧给老娘回去干活去！”

娘不就那个爱看八卦的媳妇？

韩婉娘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忍住了：“诶，儿媳这就回去干活，婆婆先看着，等会儿吃早饭时候，告诉儿媳一嘴啊。”

“哼，付钱就告诉你，想白听，没门！”秦六婆心里腹诽，阿杰媳妇瞧着娇蛮，内里也是个八卦秧子，等年纪上来，怕是会成为全镇最八卦的婆子！

韩婉娘：”

婆婆不仅八卦，还啥钱都赚，得亏年纪大了，还有五堂伯家压制着，不然婆婆得因为赚钱吃上牢饭。韩婉娘没说话，回去干活了。

吃完早饭，秦英夫妻就驾着秦家借来的路车，回吕家去。

吕族长家早就在等着了，见到他们回来，欢喜不已，整座宅子都似活了过来般。

见到女儿女婿带回来的礼物后，越发欢喜，直说：“阿英你家也太客气了，咋又拿这么多礼物回来？”秦英笑道：“我是新姑爷，得拜访亲戚的，这一车礼物都是少了的。”

吕家人听罢，也就不再说啥，帮着搬礼物，分礼物，又带着新姑爷，去拜访亲戚。

初三天气好，没下雪，雪也还没化，路不泥泞，被冻得挺干净，秦家也忙完了招待新女婿的事儿，因此今天，几乎村村出动，来给秦家拜年。

半街岗哨是忙疯了，钟百户是加派了一批兵马来镇守，对于一些不亲近的人员，是直接拦住不让进，只做登记，统一将来拜年的名单，交给秦家。

秦爷爷秦奶奶还提前换了一批新铜钱，搬到半街岗哨的小屋去，来拜年的人家，礼物退一半，再按照礼物价值，给予不同等级的铜钱作为回礼。

有回半两银子的、三百文的、一百文的、五十文的。

而十里八乡来拜年的孩子们，也统一给了六文钱的压岁钱。

六文钱不少了，村里给孩子的压岁钱都是一文两文的。

而这一天，秦家发出去的银钱高达五十银子没办法，秦家太香饽饽，只要是一天能往返的乡亲之家，都来拜年了。

特别是工人们，全家老小一起来。

不过为防堵塞，工人们是药材坊大门口的拜年点拜年，至于工人们的拜年礼是没收，但秦家给了工人的家小压岁钱。

铛铛铛！

彭苏氏喊：“东家有令，拜年的登记好后，拿上压岁钱，回家去就成，不要留下年礼，东家不收，硬塞视为贿赂，贿赂是犯工规，要开除的！”

彭苏氏母子在药材坊里过年，而这个年，是彭书平过世后，母子俩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吃得丰盛、穿得暖和、还不提心吊胆的害怕有人来砸门砸窗，想硬要闯进家来跟他们过年。母子俩很是感激，见今天忙，自发报名来帮忙。

而工人们已经被训练出来了，听到喊话，没有纠缠拉扯硬塞年礼，是听话照做。

所以虽然来拜年的工人很多，却大半天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