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开棺验尸,八门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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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如银蛇飞舞,于半空中一个跃动,将两道极寒气息崩碎,早已看出这玄武铜象之中生出了阴灵,陈阳文怎会没有防备?
雷光一闪即逝,照亮了昏暗的地宫。
旁观的苗月儿大大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暗生疑问一一这位爷什么时候学会的嘴巴里吐雷霆?不需要手捏指诀、也不需要以五指引动五脏之气,这样的一式雷法,真叫人防不胜防。
这招虽然略显阴险了些,倒也真是陈掌门的风格,也不知是不是这人太过阴暗,所以那位未曾谋面的上代搬山道人,才给其取了个“阳”字作为大号。
“好雷法。”
广济和尚赞赏了一句,随即双手合十,令佛珠缠绕于双掌之间,周身大放光明。
律宗的教理分成戒法、戒体、戒行、戒相四科。戒法是佛所传的戒律;戒行是戒律的实践;戒相是戒的表现,而戒体则是比丘受戒之时所发生、领受于自心的法体,有防非止恶之效,是律宗之内核,修为之根本。
广济和尚于一念之间引动心法戒体,佛光普照下一脸醉意已然尽去,宝相庄严之馀,
所散发的明光落在玄武铜象上,令隐藏于其内的阴灵发出凄厉咆哮,进而如冰雪般消融。
从这和尚的身上,陈阳感觉到一种极广博而浩瀚的意识,他平日里对和尚没什么好感,对佛法了解也不算多,却也知道佛门各派里头律宗戒体的厉害,此法以阿赖耶识种子为根基,号称赖耶缘起,能生方法。
阿赖耶识者,也就是摄藏一切种子,方才那阵光明正是其威能体现,将阴灵所生的一点念头火,仿佛大海淹没一叶扁舟。
若将修行之道比作一朵莲花,玄门所见乃是灵气变幻,而佛门所见则是缘起缘灭。
“和尚的神通倒也了得,干净利落。”
陈阳查探了一番玄武铜象,其内暗藏的阴灵念头已被完全驱散,用佛门的话来说便是超度。
说着,陈阳觉得有些可惜,他手上的龙虎之灵许久没有开荤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可堪入口的,结果被这广济和尚一帮忙,如今已是渣都不剩了。
“哪里。”广济谦虚道:“我也只是略施手段,比不得道长神通广大。”
互相吹捧的话语无甚意思,陈阳笑了笑便不再答话,轻轻挥动手中铜笔,将从汞池之中启出的铜棺柠放在地上,随即又是一指,原本托住底部的两道玄光将棺柠缠绕数圈,将残留在缝隙之间的水银尽数凝聚为球状的一团,重新落回汞池。
原本泾渭分明的两半,在汞球落入池中后再度合二为一,表面生出无数皱纹般的涟漪。
“那玄武铜象已再无灵性,我们赶紧从此地退出去。”陈阳对众人道:“趁着汞气还没挥发之前,快。”
说着一马当先,摄取着铜棺快步从玄武殿内退出,待得众人跟上后,转身将配殿之门关上,重新落下自来石从内部将门抵住。
“这就完了?”楚王这才从刚才的变化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被重新锁死的配殿大门,
又望着眼前这口埋葬着好几代前的太奶的棺,“玄武殿与汞池不需要再管了么?”
“王爷,道长已将那里的布局破去,此刻彼处已变为无用之地,无需在意。”广济和尚道:“眼下你只需要另寻一处妥帖地方,将这位王妃重新下葬,令其入土为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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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点点头,看向铜棺的眼神却有些闪铄。
一旁苗月儿见到他这模样,顿时猜到这位爷在想什么一一明明到手了棺却不打开,
可不是感到憋闷?
“这口棺常年被镇压于汞池底部、玄武足下,内中怨气只怕极重,重新下葬之前,
最好为其做场法事化解怨念。”陈阳在此时开口道:“也不知棺内的形势如何,是否需要修或做些布置-要不,先在这里看看?总好过在光天化日、众目下将棺模打开。”
广济和尚并不懂得此中玄妙,听到陈阳此言后也觉得有些道理,看向楚王道:“王爷,你怎么看?”
楚王自然是想要将眼下这事尽快尽好地解决,受这户体影响的玄武殿尚如此邪门,正该早日确定其危险性,于是便道:“那就按道长的话做吧。”
三言两语间得到了开棺验尸的许可,陈阳毫不客气,在众人的面前亲自上演了一遍搬山派最为正宗的开棺手法。
当存在于身之中的棺盖被推开时,内中盛放的事物也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人形轮廓被丝织品裹住的样子仿佛巨大虫茧,第一层有五个节扣、第二层有十二个节扣,将这几层裹布解开后,即露出了雍容华贵、黑发细眉、肤色略呈青紫之色的女户。
其有礼服盛装裹身,褐色的绸缎绣可见金色的云凤图案,头戴金冠,胸前放有一块玉佩,脚部放看一个金香囊。深色大袖衣,霞,下穿长裙,外套红背子,绣有金凤纹,尸体下垫有六十六枚金银币型物,分三列排放;两侧各有一件玉如意,每件长近二尺馀,又有五根玉珠链及六块玉币、两块玉璜,玉币、玉璜上均刻有祥云和凤图案,多为其生前常用之物。
手指上镶崁着鸽子蛋大小的红蓝宝石,棺中其馀物品还有八匹保存得较为完善的褐色绸缎。
金银玉器若是叫常人看见难免心动,然而此地只有楚王一个常人,其他人见到这些财货后都是无动于衷。
“这位王妃好年轻啊—”苗月儿望着棺内的人影,只见其样貌秀丽,紧闭的双眼下是修长的睫毛,样貌十分完好,或许是因为棺木沉于汞池之底、长期处于低温环境的缘故,没有任何腐烂迹象,脖子上缠着貂鼠围脖,更显其贵气。
“她是给人勒死的。”陈阳望了一眼王妃,说道:“可见殉葬或许并非其所愿,这圈围脖下头便有勒痕,以此作为遮掩。”
见陈阳只是粗粗一眼,便断定了这位王妃的死因,由于这事关乎自家颜面,楚王嘴上虽然不说,面上却明显有着不敢苟同的意思。
苗月儿也适时地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勒死之人的样貌我也见过,大多丑陋不堪,这位却并非如此,样貌恬静得就象睡着了一样。”
“应该是因为后期做出了些修的缘故。”陈阳轻轻一拂袖,令这王妃的牙关松开了些许,果然滑出一条又青又紫的长舌:“你看这舌头,是不是就熟悉了很多?”
陈阳的一番作为顿时打乱了棺内原本的安详静谧,望着原形毕露的王妃,苗月儿感到很是可惜:“真可怜,我看这王妃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地就被迫要给人殉葬也不知是上吊自杀还是给人活活缢死,总之太不人道。”
“也别忘了她死了也不安宁,被镇压在汞池之底、玄武铜象的脚底下,命途坎坷也非常人可比。”陈阳斜着一眼面色发黑的楚王,“王爷可知道这位是昭王哪一位妃子么?”
“应该是昭王侧妃胡氏当时给昭王殉葬的女眷里也就数她最为年轻、地位尊崇了。”楚王回答道:“其实当时殉葬成风,并非只有我楚王府,便是以仁厚为名的懿文太子,故去之时也有多位宫人为其殉葬·
进入地宫之后一直在折颜面,即便楚王生性再怎么豁达,也是忍不住略微为自家找补一二,倒也是人之常情。
楚王又道:“当时废除殉死之时,我楚王府也是最先响应的,还请各位明鉴。”
至于此番着补到底有没有用处,那就只有见仁见智了。
虽说玄武铜象内中生出的邪灵是来自于这棺的祭献,但这胡氏体内却没残留什么玄机,或许常年累月下作为镇守之物,已令其失去了全部玄妙,彻底变为踏脚石。
金银财宝如今对于陈阳已是无用之物,既然他前段时间决定严格遵守不取财货的规矩,短时间内自然不会变卦。
确认了铜棺没有大碍后,陈阳便将其再度合拢,暂时存放于中殿内部,打算等到返回时再将其发落。
“接下来就是这昭王墓的后殿,也算是此行的重中之重了。”陈阳道:“侧殿布置已经尽数被我所破,眼下地宫之内灵气走势已经明朗,抬尸阵的灵妙既然已经没了,短时间也就不再会有失调之厄。”
后殿所在位置是在中殿白玉王座的后方,正门就位于西侧墙壁,为初代楚王所安息之地。不仅是这昭王墓的内核,也是整个九宫阵的内核,在这墓局风水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陈阳先前发现的户变痕迹,既不在朱雀殿也不在玄武殿,中殿也查找过了一遍,前殿则完全空档自不必说,若有粽子,唯一可能之处就只有后殿。
见到后殿大门就在面前,几人基本都想到了这一点,除却气定神闲的陈阳以外,其馀几人多少有些志志。
墙上的仍旧是嵌有铜钉的汉白玉石门,自来石被松开后缓缓开启,将地宫的内核地带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
望着面前景象,楚王先是瞪大眼晴,随后面色尴尬了起来,原来这西殿兼后殿内部,
竟有着无数如林般竖列起来的兵刃、盔甲,都是国朝初年时的形制,琳琅满目、一应俱全,时隔多年,锋刃仍旧反射着寒芒,粗略看去大概有三五百之巨,以此为基础,轻易便可武装出一支精锐甲士。如此私底下收集精良军械的行为,用一句图谋不轨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死者已矣,在墓地之中埋藏入这么多的凶器兵刃,到底是想要造反还是如何,真相都已无人知晓。
“西方属金,白虎又主掌杀伐,为了布置四灵抬户阵,用这刀剑作为白虎的囚笼倒也算能解释过去。”
陈阳对之前许久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对于楚王一系是否有造反的念头也并无兴趣,
此刻只是想知道那疑似掌握了发丘天官之术的先代楚王葬在哪里,缓步走上前,从如林一股的军械之中穿过,朝看中心位置处走去。
这里又是一座小阵,显然盔甲兵器的摆放并非随意为之,而是有着精细要求,用以凸显出这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分殿布局。
锋锐刀剑如林,于其中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被割伤,里三层外三层,按照奇门术数共布置有八门,也即“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合起来便是一个八门金锁阵,开门、休门、生门为三吉门,死门、惊门、伤门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
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事情已显而易见。”陈阳暗道:“摸金校尉掌握有《撼龙经》、《疑龙经》、《葬法》,而作为其首领的发丘天官则在此基础上掌握有奇门遁甲,通晓布阵与起卦之法,可借此改换形势、预测祸福。
一边带人倒斗,一边指导修建王陵,两手都抓,这便是天官一职。
这处王陵里里外外好几重阵法,显得极为繁琐,可谓是将这福地五龙捧圣的格局给运用到了极致,但似乎没有什么大作用花了这么多力气,子孙辈不仍旧是楚王么?而且凡事物极必反,越是构造精巧的事物,越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环节太多,只要其中之一出了差错,就会令整个穴场内的所有坟墓都受影响。
以此可见,若灵泉山九王墓当年的确是昭王所布下,只能说此人精于术而拙于道,眼光狭窄、未能远谋,只知道在细枝末节处下死功夫,没有大局观。
广济和尚显然也看出了这以奇门遁甲所布的八门金锁阵,小声地与陈阳不时谈论着什么,很快便来到了阵法中心处。
果然如陈阳先前所说,无数刀枪剑戟于此处密集地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虎形,于昏暗中寒光闪闪,恰似白虎。
“等等”绕了许多路,却连昭王棺柠的面都没见到,令楚王有些疑惑:“这后殿不是唯一剩下的殿么,昭王的棺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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