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隐世族群,摄招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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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号错误,本章应该为第11章,不好意思各位)
陈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张玉琪真就将笼屉打开,
拿起个还散发着热气的包子塞进口中,边嚼边说:“你还别说,这包子皮确实筋道,味道也还可以,只是用的蒙汗药稍差了些,若我不刻意运气解毒,至少得两三个才能迷倒。”
“儿。”一连吃了两个加料的牛羊肉包子后,她张开口,打了个隔,将肉馅内的药物混在气中吐了出来。
掺杂着蒙汗药的气体朝上空飘散,一只站在屋檐上、正用嘴梳理羽毛的斑鸠不慎闻到,随即四肢僵硬,直挺挺地从上头掉了下来,昏迷不醒。
“喉呀,罪过罪过。”
张玉琪见状,上前双手将斑鸠从地上举起,为其梳理气机。
这人离了龙虎山后,好象有点过于随心所欲了?
陈阳俯身将掉落在地的剔骨刀举起,才刚拿到手,刀面上立即闪过妖异的寒光,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刀身之中涌出,令整把刀颤斗不已,险些从陈阳掌中脱手而出。
“这刀果然有些邪性。”陈阳牢牢抓住剔骨刀,想道:“也不知那厨子用这刀宰了多少路人,才养出这么一把嗜血的邪物。当日在洪州的时候,也曾见到一个肉摊的屠子用过类似之物,这两把剔骨刀大同小异,只怕不是巧合。”
将这事记在心中后,陈阳默诵净天地神咒,将剔骨刀中的邪性化去,以避免其作崇。
取来干粮做了晚饭,又将高克敬连同庞厨子一齐埋进后院,本想打坑埋了,
谁料掘子甲只随便一刨,便起出一具户骨,如是接二连三,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已从后院地下挖出了整整十八具骨骸,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可见这黑店着实害了不少人命。
“这些尸骨里头,死的最早的,距今已有十馀年——”陈阳蹲下身确认着尸骨,“那姓高的也就三十馀岁,看来这开黑店还是他家传的勾当。的高家人是否健在——·动手还是急了些,早知道该先拿下问个清楚。”
“这简单。”张玉琪在旁提醒道:“做个法,把他的魂魄拘来问问不就是了?”
“行,那就劳烦你了。”
陈阳顺势将这件事交给了张玉琪,可见有正儿八经的天师府修士帮忙果然不错,若换做以往,这件事只能由他亲自操办,毕竟徐弘远修为低了些,而苗月儿对玄门仪轨实在也不算熟悉。
张玉琪作法拘魂问讯的时候,陈阳则将整个黑店搜了一遍,果然在厨房下发现了隐藏起来的一处地窖,里面除却堆放看这黑店谋财害命的所得之物外,还有着一具已被分尸的户首。陈阳推测,这人死了大概不到七天,随身携带的行李上还沾染有血迹,露在外头的骨茬上,留有十分明显的、被刀砍后的豁口。
“这人不是无知无觉间见了阎王,还是挣扎了片刻的,身上有明显刀伤。”
陈阳查探了一会尸首,转而又去翻找其留下的物件,想要查找到有关身份的线索,毕竟这世道通信不畅,一旦有人客死途中、又无人代为报信,其家人难以收到消息之下,只有痴痴盼望亲人归来,这类事情已屡见不鲜。
从箱笼里头,陈阳翻找出了一封信件,拆开来读了一遍后,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这封信的材质,是如今已有些少见的皮纸,而里头的字符,则是比篆字更加古老、形如蝌蚪般的金石文本,在常人眼中只怕比天书更加难懂,却唯独难不倒有重瞳珠在手的陈阳。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封信上记载,写信人在长安府雇佣了一伙人,照着某个消息去盗掘了长安的一处古墓,果然取回了流落在外的宝贝一一神血玉树,为避免宝物在路途中出现差池,于是在回返之馀,还派人先一步回崐仑报信,好令族中派人接应。
看完了信,陈阳眼前又浮现出屈彬那几近癫狂的面容,喃喃道:“珊瑚血玉-血玉神树,多半是同一个物件,请动屈彬一伙盗掘那津河叠字坟的,竟是崐仑来的人?”
直觉告诉陈阳,回收那血玉宝物的人,恐怕与西王母国有些关连,或许正是那西王母的后裔也未尝可知。
原因有二,其一,以目前陈阳所知,显然西王母国是一个在日常生活中大量使用玉石的文明,且与中土有过来往,因此族中有宝物流落出来实属正常;其二,则是这封信上的文本与如今任何一种流通的字体都不同,显然自成一派。象这等古老的文本能一直流传下来,必然需要一个相对闭塞的环境,而传闻中西王母所在的‘玉山”,似乎正好符合这一点。
无论怎样,只是端了一处黑店,却又意外地得到了有关于西王母国的新线索,对于陈阳而言,这次买卖做得确实划算。
若西王母国真的还存在,对于陈阳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有记载的、拥有不死药的地方,除却西边崐仑的西王母国,就只有东海的瀛洲、方丈、蓬莱这三座仙山了。不死灵性,非千年积累而不可成,陈阳迄今为止,不过也只得了两样夹杂有不死灵性的宝贝,虽也能称得上不死药,但到底还是差些意思,却也令他在短短时间内获得了金丹级数的道行,或许西王母国的
不死药’,能令他的修为再上一层楼。
到那时,或许他陈某人也能体验一番白日飞升的滋味,令搬山派历代祖辈的愿望得以圆满。
“这倒楣的信使才刚到临逃府就被黑店害了性命,既然他是先报信的,那么拿着血玉神树的应该另有其人,且应该是落在了后面一一若是我们走得快,先到了崐仑山附近,说不定便能等到他们——
心中谋划了一番,将信件细细收好,放进怀中,对于馀下的金银俗物不屑一顾的陈阳离开了地窖,顺手将这信使的户首一并带走,也放到后院埋葬。
这时,张玉琪已经开始了做法,她将一张八仙桌收拾出来放置法器,身后立起神幡,立下黄篆,行起了天师府正传摄招法门。
于玄门科仪中,摄招也是常行之科,主要以运神为主。
《灵宝领教济度金书》有云:摄召须知运元始之真光,消重泉之妄暗。十方三界,真光所照,如太阳东升气象,无阴不烛,沉滞幽爽,随光而来,皆可摄至。
可见其实一切科仪也包含有性命修炼之法,性命修为也正是济幽度显的根基。行摄招之法的修土,必要存神以运真光,方能将亡魂摄招到坛场。
欲行摄招之法,首先需开通五方冥路,进而摄追魂,可行此事的玄门神灵有许多,较为常见的有三元值事神虎何乔二大元帅、冥阳开路五道将军、泰山城隍土地,而张玉琪所请的是为“岳府摄魄朱将军”。
即便尸首才刚亡命不久,魂魄说不定还未离体。但既然要行这摄招之法,就尽量不能有马虎之处,以避免功亏一簧。张玉琪将一纸准备好的文焚化,上头写有:志心皈命礼,岳庭猛将,都副统兵。朱发青颜,冠三山之铁帽;皂袍朱带,提九节之钢鞭。摄魄追魂,捉生落死。赏善罚恶,察过纠非。大悲大愿,大显大灵。岳府摄魄朱将军,都副统兵大元帅。
青烟之中,皂袍朱带、手提九节钢鞭的朱将军逐渐显出型状,只见其将钢鞭一指,一道光芒自后院新立的坟家处亮起,伴随着一阵阴风,落到法坛左边的神幡上。张玉琪则已闭上双眼,小声地自言自语,语速奇快,身边围观摄招仪轨的众人有心聆听,却难以听个真切。
过得片刻,张玉琪睁开眼睛,对陈阳说道:“姓高的是家中独子,父母前些年就已病逝,如今上无高堂下无子女,自此已算是绝了后。他知道自己在世时作孽太多,以后没有后人祭奠,自言很是后悔,想要我顺便做法为他超度,省得在幽冥之中受苦。”
“干这么多损阴德的事,子息不旺再正常不过。他既不信佛又不信道,也不知道会落入谁家的幽冥,若是什么番教的地狱,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他也不是知错,而是知道自己已死了。”
“反正召一个是召,召两个也是召。”陈阳一边说着,一边将地窖处取出的尸首放下,“这里还有一具尸首,是在送信途中被这黑店害死,既然你开了法坛,趁着朱将军走之前,不妨将他的亡魂也摄过来,问一问家住何处,是否要代为传信。”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好心肠?”张玉琪有些疑惑,“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怎么突然发起了善心?”
听到这话,陈阳虽然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道:“这人是从崐仑来的,可能与西王母国有些关连。”
怪不得。
张玉琪顿时明白了陈阳的用意,也不用其多说,趁着显灵的朱将军还未消失,照葫芦画瓢,又借着尸首请来了冥冥之中还未散去的亡魂,又一次自言自语起来。
这次与亡魂相谈的时间更长,足足经过了一香左右的时间,随着岳府摄魄朱将军的灵体消散,这场简陋而仓促的摄招法事才宣告结束。张玉琪睁开眼,面色略显得有些不好,连续与亡魂对话,虽不至于令这位新普的金丹真人感到疲乏,但与亡魂接触,多少还是会令生人受到影响。
人死后灵魂的去处,与其生前信仰与死后所处的地域有关。佛道关于幽冥的说法都不尽相同,更湟论各地特有的一些传说。但可以确定的是,人死之后,部分人的意识会残留下来,且通过一些法事、科仪可与其沟通。只是能残留多少意识,又能残留多久,却是不好说清,同时也不排除化作阴灵鬼物的可能性。
“这人说的话,我听不大懂。”张玉琪再度睁开眼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便令陈阳眼皮一跳,“不过,直接与其意识交流,大概的简单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对于你替他报仇,他十分感谢,至于代为送信却是不用,因为他这一族向来与世隔绝,所居住的地方从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你的好意只有心领了。”
崐仑、与世隔绝,看来与自己所想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虽没得到什么新的信息,但某种意义上,陈阳也算是验证了先前的推测,“行吧,那就照他说的做。”
扫清了黑店后,众人各自回屋,陈阳想了想,觉得这地方的首尾留下也是浪费,还是将一些较为珍贵的东西带进了行李,又将一些金银器血也踩扁了带走,
最后修书一封,发往长安的吕大侠处,将这桩侦破黑店的功劳交给了对方。
经过了这一临洮府的小小插曲,陈阳一行好好歇息了一晚,于第二日再度踏上了旅途。
复又赶了几天路,终于是来到了湟中,此地坐落于河湟谷地,于洪武十九年修筑,呈正方形,于四个方向各有一座城门,陈扬等人自东边迎恩门处进的城,
城门上挂有“天河锁阴”的牌匾。
这里同时也是西宁卫驻扎之所,是一座典型的边塞重镇,故而还在西边设立了两座瓮城,用以防范外敌入侵。想要从西侧入城,便只有从两座夹在两座瓮城之间的门洞处行走。往来做生意的客商,则大多聚集于东城。
到了湟中,距离崐仑也就不算遥远,而陈阳进城的目的,则是找一位熟知当地形势的向导,为自己带路。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陈阳入城的时候,恰好也赶上了集市,周边牧民与来往客商齐聚于此,以皮毛畜产交换着生活必需物资,却也令这边城十分热闹。天南地北的人们齐聚于此,打扮各异、操着互不相通的口音,在各自传译的帮助下讨价还价,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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