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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从海面探出一小块,温暖的晨曦令海面上生出层薄雾,灰白色的鸟儿三五成群,时不时向下掠过,利箭般地插入海里,瞬间水花四溅,再穿出水面时,

嘴里便叼着一条鱼,然后自在地回到空中。

苗月儿拄着蛇杖,双目微闭,盘腿坐在甲板上,就这么吹了整整一夜的海风。

陈阳走到她面前,递过一盏温热的茶水,“喝杯茶暖暖身子吧,这一夜辛苦了,赶紧休息去吧。”

也不知那大鲛是学乖了,还是给雷法吓着了,并没有再度露面,让苗月儿空守了一夜。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苗月儿接过茶盏,感受着其温度:“这等异兽深通灵性,报复心极强,咱们几个或许不怕他,但若这船沉了,其他人可就———"

“我知道。”陈阳指向空中盘旋的海鸥:“不过,你也瞧见了,海鸥已经出现,便证明咱们距离陆地已经不远。形巨大,在深海中自是如虎添翼,

但若靠近岸边,一旦退潮便有搁浅的风险,到时便象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它若是个聪明的,自然不会将自己陷于险境。我猜,它多半是潜伏在哪一片深海里—但眼下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听见陈阳如此说,苗月儿才稍稍放下心来,将热茶一饮而尽:“师兄对海鸟的习性怎地也如此清楚?”

“生克制化嘛,自然是什么都要懂上一点。”陈阳笑着将苗月儿扶起,“你先回船舱里歇着,待会上岸了,我陪你去逛一逛,看看这地方的风土人情,与中土有什么不同。”

苗月儿心下异,暗道榆木疙瘩莫非忽然开窍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暗喜之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脚步走得又轻快了几分。

恰如陈阳所言,过了响午,已能瞧见远处漫长的地平线,船上众人聚集在甲板上,兴奋地对着远处指指点点。

那墨家老者道:“矩子这船改得真好,我还没见过这么快的海船,平日里至少也要个把月的航程,这次竟然几天时间便到了。”

“哪里。”鲁矩面上也浮现出笑容:“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看这样子,日落之前咱们就能靠岸了,先各自去准备准备吧。”

在眼下这世道,各国还没有创建完善的“海防”,这也是江南沿海倭寇之患始终无法彻底平息的原因之一。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该轮到倭人迎接异国船只的光顾了。

那些海岸上的倭人,也是头一次见到披复铁甲的登玄号,见船身还有个不断冒着黑烟的大烟卤,散发着闷雷般的轰鸣声,顿时便被吓得脚肚子直打颤。

他们哪里认识这种仿若怪物一般的船?只道对方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于是撒开脚,没命也似地朝看岸上狂奔,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大叫:“有黑船!好大的黑船!”

“明明连炮也没开。”陈阳远远地见到这四散逃窜的一幕,有些纳闷:“怎么这些人,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

“大概是看到登玄号后,心里害怕吧。”墨家老者笑呵呵地道:“我在海上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次给这么气派的大船掌舱。这些倭人个子小,胆子也小,被吓着了也是常理。”

鲁矩点点头,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曾经预想过无数种场景,甚至还做好了刀兵相见的准备,为此在登玄号上专门搭乘了三十多门仿造的弗朗机炮,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与自己接触,远远地见到登玄号后竟直接就这么跑了,放任自己等人登岸。

“不过,他们这么多人在海边做什么?”

这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当登玄号逐渐靠近海岸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原先他们以为的海边树林,

竟是一个个以木头扎成的“十”字形架子,且每一个的上头都捆着一具遍体鳞伤的身躯,大多都被利器戳得血肉模糊,有些死去时间已经太久,身上的残馀血肉也被海鸟咳食干净,只剩下骨架与破碎的衣物仍被牢牢绑着。

粗略一看,数量至少也有千馀。

这等血腥的场面,不免令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众人感到惊讶,苗月儿不解地问道:“这些人究竟犯了什么大罪,要被这样捆着?”

船上自然有对倭人之事较为了解的人,闻言便答道:“好叫姑娘知道,这是倭人一种名为“刑’的刑罚,向来是用于处置那些罪大恶极之人。此刑乃是将受刑者捆在名为“柱”的木架之上,再以长枪刺之。有的三两下便能刺死,有的则挨了数十枪,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也无法断气。唯有以金银贿赂行刑者,才能给个痛快。”

“听上去,倒是与凌迟有些相似。”苗月儿露出不忍之色,“只是,中土一年到头也难见个凌迟的重犯,这些受刑的倭人却有上千,他们哪来这么多穷区极恶之人?”

陈阳眼尖,看到一具刚死不久的户体胸口处挂着个银色的物件,于是便等到登玄号下了锚,停泊在临近岸边的海面上时,取出一纸搬山符,仅一个招手,便将其隔空给摄了回来,拿到手里一看,见是一个上短下长的银色十字,当即了然。

“你们可还记得即墨那个烂醉如泥的洋和尚么?”

“记着呢,那人好象是一个什么姓路的——”

苗月儿道:“师兄怎么忽然提起了他,难不成?”

“不错。”陈阳摊开手,将掌心上的东西给众人观看,“这些被处死的,应当便是皈依了他们教派的人。”

“这—”鲁矩面色有些震惊,“只为禁教,有必要如此虐杀普通百姓幺?

“大概是存了杀一做百的心思吧。”陈阳淡淡地道:“其他人见到这惨状,

内心多少也会有所触动—那路易吉倒是光棍,拍拍屁股跑到了中土,留下这些教众受人屠戮。”

“那咱们还上岸去么?”苗月儿叹了口气,有些烦闷的模样,“我看还是算了吧,眼下情况不甚明朗,先等等吧——”

“也只有如此了。”

第二天清早,陈阳等人再度来到申板上时,那些海滩上的“柱”已被连夜拆了个千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着鲜艳甲胃、奇形怪状的倭人武土,以及身着简陋铁甲、面有菜色的士卒。这些人手中要么持着长枪,要么抓着火,就在海岸上一字排开,遥遥地将矛头对准了登玄号。

“这些倭人的排兵布阵倒也有些章法。”陈阳看了看,评价道:“但也只是充充样子,在这个距离,他们的火根本打不着登玄号。反倒是咱们,炮声一响,便要叫其尸横遍野。”

“他们自然不知道弗朗机炮的厉害。”苗月儿道:“但眼下该怎么办,这就开炮打他们吗?”

“不。”陈阳摇了摇头,转头示意道:“放下船,找个会东瀛话的人来,我去会他一会。”

除却翻译之外,多少还得带个同行之人,鲁矩要在船上统管事务,苗月儿又不方便在两军之前露面,于是便由徐弘远随行。放了小船下去,由徐弘远亲自划桨,将陈阳送往对岸。

倭人那边见状,也派出个大将模样的人,这人头盔上方的纹饰好似一只倒过来的螃蟹,八只蟹脚齐齐地指上天,华丽之馀亦显浮夸。其身后则跟着一群所谓“郎党”,彼辈俱是年轻的倭人武士,衣甲鲜明,腰间佩刀、身后背着弓箭。

陈阳这边还没开口,那边倭人大将神色忽然一变,继而竟十分兴奋地迎了上来,船还没靠岸,便听得对方用怪异的腔调道:“三公子,在下秋月荒五郎,给三公子请安了!”

久违的称呼令徐弘远划船的手因此一顿,他看向那跑来的倭人将领,神色一时显得有些困惑。

“怎么?”陈阳打趣道:“是你的熟人?”

“家父在世时,确实曾经宴请过来访的倭人。”徐弘远挠了挠头,“我也曾在酒席上列坐,只是实在不记得此人我想,他多半是当时那个倭人使团里的人,所以才叫我三公子。”

魏国公府如今早也没了,这人却还一口一个三公子,显然是因为消息闭塞的缘故·

“既然如此——”陈阳很快做出决断,“那你眼下不如将错就错,继续做你的三公子便是—”

自称“秋月荒五郎”的倭人大将见小船即将靠岸,而那位“三公子”竟亲自给一名身穿道袍的瘦削男子划船,于是神情更显亢奋。开玩笑,那可是天朝上国的第一勋贵,能配得起三公子亲自划船的人,身份必然无比高贵想到这,心中生出多种猜测,而笑容则紧跟着越发谦卑。

陈阳等人还没靠岸,秋月荒五郎及其郎党便在岸边一阵点头哈腰,一副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下的模样。

徐弘远刚想下船,一只脚已然跨出了船沿,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重重地咳了一声。

陈阳正有些奇怪,只见那倭人大将朝着后方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名随从打扮的人从后方一路小跑地赶来,二话不说地跪倒在海水之中,将背高高拱起。

徐弘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声对陈阳耳语道:“师父,得踩着他下船,

贵人都这样”

还是这些达官贵人会玩,下马下船都得踩着个人———·

陈阳摇了摇头,也就顺水推舟地下了船,三人一起站在岸边,与那群顶盔攒申的倭人武士们相对。

“敢问,这位是—

还是秋月荒五郎首先打破了寂静,又赔了个笑脸看向徐弘远。

陈阳面无表情,并未开口,而身后徐弘远则没好气地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这位贵人身份不是你们可以知晓的。”

“是是是”秋月荒五郎越发谦卑了,“那————不知三公子此次来我东瀛所为何事?”

陈阳这次出海的自的,是沿着当年徐福出海的路线查找传说中的海外仙山也即瀛洲、蓬莱、方丈三岛。至于东瀛,又是传说中徐福于海外的一处中转站,或许二者之间便有线索。况且东瀛与瀛洲各有一个“瀛”字,也不大象是单纯的巧合。

但这真实的目的,却并不适合于此刻说出,也不适合告知给眼前的这些倭人。

早在出海前,陈阳等人便商量好了对倭人的说辞,眼下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只见徐弘远背着双手,露出有些桀骜的模样:“我们这趟来是代表了应天府的贵人,想要与你们倭人的大名做些买卖。”

倭人一词,如同匈奴一样,是对异族略含贬义的称谓,在此刻徐弘远的语气下则更显盛气凌人。秋月荒五郎身后的那些郎党当即面色一变,纷纷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拇指轻轻推动刀盖,以方便随时出鞘。

局势由是显得剑拔弩张,但徐弘远自然不是有意挑,而且恰恰相反,他甚至已经收敛了一些。须知道,应天府里的纨绮们在外人面前,就是这么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若是和蔼待人,反倒会显得可疑。

秋月荒五郎将手一伸,止住了身后武士的蠢蠢欲动,满脸带笑之馀,又夹带着几分认真的神色:“那———可有书信?”

“这不是官面上允许的买卖,怎能授人以柄?”徐弘远‘不耐烦’地道:“就别问这么多了—这事你做不了主,赶紧去告诉你家大名,让他派个能管事的来,就说有大买卖要谈。”

言罢,他文随手取出个夜明珠交给身旁通译,再由其送到对方面前。

“这个东西,就当做此次见面礼了,告诉你家大名,我这里也准备了给他的礼物。”

“嗨依!”秋月荒五郎兴奋地接过这粒夜明珠,两眼发直道:“我这就向主公大人报信,对了,是否要为三公子及这位贵人准备住所?”

“不用了,你们的地方,我们尚且住不惯。”徐弘远摇了摇头,“不过,若有什么新鲜的吃食,倒是可以准备一些送过来。”

对于这条件,秋月荒五郎自然满口答应,留下了用于连络的信使,立即便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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