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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漾被开除的风波,象一场猝不及防的雷阵雨,猛烈冲刷过校园,留下满地湿漉漉的寂静和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日子还得照常过。试卷、排名、黑板右上角日益减小的红色数字,依旧是高三生活永恒的背景音。

只是在这片压抑的底色上,某些微妙的情绪,如同雨后的菌类,悄然滋生。

陆昊依旧是那个陆昊。

沉稳,专注,成绩单上的名字雷打不动地悬在顶端。

他象一块被岁月和海浪反复打磨过的礁石,外界的纷扰,无论是追捧还是非议,似乎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李珥每一次偶遇陆昊,她都象受惊的兔子,心跳漏拍,脸颊飞红,笨拙地扶一下眼镜,用细若蚊呐的声音打个招呼,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日记本里关于“许弋”的篇幅越来越长,笔触也越来越慌乱。

她贪婪地收集着关于他的一切细节——他今天用的墨水是蓝黑色的,他解数学题时喜欢无意识地转笔,他拒绝别人问题时语气平和但界限分明……她象守护着绝世珍宝的吝啬鬼,既渴望与人分享这份悸动,又害怕任何一丝光亮会惊扰这易碎的梦境。

她知道蒋皎也开始问陆昊题目了。

那个骄傲得如同天鹅般的蒋皎,会拿着习题册,步履从容地走到他座位旁,微微俯身,长发垂下,带来一阵清雅的栀子花香。

她们是不同的。李珥想。蒋皎是光明正大的,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属于他们那个圈子的坦然。

而自己,只敢在阴影里,偷偷仰望。

这种认知让她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

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知道他很好,就足够了……吧?

而蒋皎,确实在靠近。

她不再仅仅是为了“替张漾道歉”或者单纯的“请教问题”。

她开始留意陆昊的习惯,在他常去的阅览室占座,在他可能经过的林荫道“巧遇”。

她的接近是优雅而克制的,带着大家闺秀特有的分寸感,绝不令人反感,却也无法忽视。

一次物理小测后,蒋皎拿着卷子再次找到陆昊。

这次是一道关于电磁感应的难题,她的思路卡在了洛伦兹力方向的判断上。

陆昊接过卷子,扫了一眼,没有立刻讲解,而是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简洁的模型。

“先别管公式,”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能安抚焦躁的力量,“想象一下,电荷在里面是怎么运动的。把手伸出来。”

蒋皎微微一怔,依言伸出右手。

陆昊用笔尖虚点着她的掌心:“假设这是磁场方向,电荷这样运动……”他的笔尖沿着她掌心的纹路轻轻划过,没有真正的触碰,却带来一阵奇异的、微麻的痒意。

蒋皎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她看着眼前少年低垂的、专注的眉眼,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抿出一种冷静的弧度。

他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干净的、带着阳光气息的皂角清香,和她周围那些喷着古龙水、心思浮动的男生截然不同。

一种陌生的、被清淅洞穿又被稳妥承接的感觉,攫住了她。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吸引。

不仅仅是因为他球场上的强悍,或是成绩的优异,而是这种内核的稳定与清醒。

在他面前,她无需扮演那个完美得体的蒋皎,她可以只是那个会被难题困住、需要指引的普通女生。

“……所以,用左手定则,是这样。”陆昊做完最后的总结,抬起头,正好对上蒋皎有些失神的目光。

四目相对。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蒋皎率先反应过来,迅速垂下眼帘,掩饰性地卷着手中的试卷边缘,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谢谢,我明白了。”她的声音比平时低软了些许。

陆昊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微妙气氛从未存在过。

他并非毫无所觉。

李珥的怯懦与深情,蒋皎的靠近与试探,他都看在眼里。

但他更象一个冷静的观察者,或者说,一个目标明确的陀手。

放学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橙色。

陆昊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程楼,就看到等在不远处的李珥和尤他。

李珥推着单车,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的小石子。尤他则笑着朝他招手。

几乎是同时,另一侧,蒋皎家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无声地滑了过来,停在不远处。

车窗降下,福叔躬敬地等着。

蒋皎从教程楼里走出来,目光掠过陆昊,又扫过李珥兄妹,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似乎想对陆昊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姿态优雅地走向轿车。

李珥看到蒋皎,下意识地往尤他身边缩了缩,象是生怕被那耀眼的光芒灼伤。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陆昊,见他神色如常,心里稍稍安定,又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小的喜悦。

看,他没有特别回应蒋皎。

陆昊对蒋皎的方向回以同样平淡的点头,然后便朝着李珥和尤他走去。

“走吧。”他对李珥说,语气是惯常的平和。

李珥轻轻“恩”了一声,推着单车,跟在他身侧半步远的位置。

夕阳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她和他的影子,偶尔会重叠一小部分,这让她心里泛起细密的、隐秘的甜。

尤他在旁边说着篮球队的趣事,气氛轻松。

陆昊听着,偶尔回应两句,目光掠过身旁少女微微泛红的耳尖,和前方那辆缓缓驶离的、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黑色轿车。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象这南方的天气,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黏糊又磨人。

不过,他现在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理会这些。

路还长,戏也才刚刚开场。他得一步一步,走得稳当。

至于那些投射在他身上的、或羞涩或探究的目光……

让风,再吹一会儿吧。

夕阳把街道镀了层金,放学的热闹劲儿还没完全散尽。

陆昊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儿揪来的草茎,晃晃悠悠地走在回院的林荫道上。跟李珥、尤他分开后,他脸上那点优等生的正经样儿就收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点懒洋洋的审视,打量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刚拐过弯,树影里就闪出个人,拦住了去路。

是黎吧啦。

今天她没穿那条夸张的“表白战袍”,换了身紧身黑t和低腰牛仔裤,曲线毕露。

脸上妆还在,只是眼神里那股刻意张扬的劲儿弱了,反倒掺了点执拗,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许弋。”她声音有点哑,不象上次那么咄咄逼人。

陆昊停下脚步,没急着走,也没露出生气或厌烦的表情。

他把嘴里的草茎拿下来,在指尖转了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香蕉你个巴拉!这是……堵我堵出经验了,知道换地方了?”

他这反应,不冷也不热,带着点调侃,让黎吧啦准备好的说辞卡了一下壳。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凑了凑:“许弋,我……我为上次的事道歉。我不该那么冲动,打扰你学习。”

她顿了顿,象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学习!”

陆昊闻言,嗤笑一声,把手里的草茎弹开,动作随意又带着点痞气:“保证?你这保证能管几天饭啊?再说了!”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你这风格,跟‘不打扰学习’这五个字,画风不太搭吧?”

“女混混”的标签没直接说出来,但意思到了。

黎吧啦脸色白了白,有些受伤,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证明什么的急切:“我可以改!许弋,你给我个机会,我肯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我!”

“哦?”陆昊挑了挑眉,往前踱了一步,距离拉近,带着点压迫感,眼神却依旧懒洋洋的,“怎么个不一样法?换个地方举牌子?还是改成夜深人静的时候蹲点?”

他这话带着戏谑,让黎吧啦又气又急,偏偏他那张带着点坏笑的脸又让人讨厌不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真心的!”

“真心?”陆昊象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低笑了两声,“黎吧啦,你这真心,代价有点高啊,我可付不起。我还是喜欢安生日子。”

黎吧啦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无力感涌上来。

她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可眼前这人,软硬不吃,还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让她有劲没处使。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信我?才肯……才肯正眼看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陆昊看着她眼框有点发红,却强忍着不肯掉泪的倔强模样,心里啧了一声。

这姑娘,演技这么好!

也是真的轴,怕是真能缠到天荒地老,那他这清净日子可真到头了。

高考在即,他可没工夫陪她演苦情剧。

一个念头闪过,他脸上那点玩世不恭收了些,露出点看似认真的表情。“真想让我正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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