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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废弃仓库的阴影里,残阳如血。

蒋皎被陆昊横抱起时,大脑一片空白。

方才的恐惧与此刻的羞愤交织,让她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谁要你管!”她带着哭腔喊道,小腿在空中乱蹬,像只受惊的雀鸟。

陆昊的手臂稳如铁箍,任凭她如何扭动,身形都没有丝毫晃动。

他低头瞥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检查伤势。或者你想留在这里,等警察来了再做笔录?”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镇住了蒋皎的吵闹。

她被他眼神里的不容置疑慑住,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发丝凌乱,校服沾满灰尘,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

更重要的是,被他这样抱着,隔绝了地上张漾那令人作呕的视线,隔绝了这仓库的肮脏阴冷,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悄然包裹了她,与她心里的委屈别扭疯狂打架。

她终于不再挣扎,但依旧倔强地偏过头,不肯看他,只是咬着嘴唇,小声嘟囔了一句,带着浓浓的鼻音:

“野蛮人。”

陆昊听到这声几乎含在喉咙里的抱怨,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转瞬即逝。

他没再理会她这点小性子,抱着她,步履稳健地朝仓库门口走去。

蒋皎被迫靠在他怀里,能清淅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带着阳光气息的皂角清香,与她刚才经历的恐惧和绝望形成了鲜明对比。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也越来越烫。

她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那是一种充满力量感的可靠。

方才他面对张漾时那冰冷的话语——“普通同学”、“不算熟”——此刻回想起来,依旧刺痛,但这怀抱的温暖又是如此真实。

委屈和生气,似乎在他沉稳的步伐和温暖的怀抱里,慢慢被一种更复杂的、酥酥麻麻的情绪所取代……

她悄悄将脸往他胸口埋了埋,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仓库外,夜色已然降临,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坠落的星河,初上的华灯与天边最后一抹绛紫交织成一片朦胧的光晕。

陆昊抱着蒋皎刚走出仓库门口,几辆警车恰好呼啸而至。

刺眼的红蓝警灯将周围映照得一片闪铄,打破了巷弄的沉寂。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开关车门的响动、警察之间简短的指令声,瞬间让这片荒芜之地充满了紧张严肃的气氛。

警察迅速落车,训练有素地控制现场。

一部分人持械警剔地进入仓库,很快便将哀嚎不止、手腕诡异弯曲的张漾,以及配合地举着双手、脸上甚至带着点“完成任务”般轻松神色的黑人都带了出来。

张漾看到外界的警灯和警察,眼中最后一点疯狂熄灭了,只剩下全然的灰败和恐惧,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一位看起来是带队负责人的中年警官,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立刻注意到了抱着一个女孩、站在仓库门口空地上的陆昊。

少年身姿挺拔,即便抱着一个人,依旧站得如青松般稳定,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片沉静的淡然。

他怀中女孩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衣着,明显是受害者。

警官快步走上前,语气严肃但客气:

“这位同学,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请配合一下,我们需要了解情况……”

他示意旁边的年轻警员准备记录。

然而,当中年警官的目光在陆昊脸上停留片刻,借着警车灯光和远处路灯,看清了陆昊的容貌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从公事公办的严肃,迅速转变为掺杂着惊讶、确认,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躬敬的神情。

他似乎是尤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语气放得更缓,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当的关切,开口问道:

“请问您是不是许、许弋同学?”

陆昊抱着蒋皎,身形稳如磐石,面对警官的询问,他面色平静,只是微微颔首,语气淡然:

“我是许弋。情况很简单,里面那个叫张漾的,蓄意绑架我的同学蒋皎,试图勒索并伤害。我已经将他制服。具体细节,另一位目击者,”

他目光扫了一眼被警察押着的黑人,“可以补充。”

他没有多说,但“许弋”这个名字,以及坦然承认的身份,还有这简洁明了、条理清淅的陈述,已然足够。

确认了陆昊的身份,中年警官的态度立刻变得更加明确。

他腰板不自觉地挺直了些,眼神里的审视彻底被一种“确保万无一失”的谨慎所取代。

“明白了,许同学!您受惊了!”警官立刻说道,声音都洪亮了几分,“请您和这位女同学先到警车上休息,或者……是否需要立刻联系医院?这位女同学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他的目光关切地落在被陆昊抱着的、将脸埋在他胸前的蒋皎身上。

“她受了惊吓,我需要立刻送她去医院检查。”陆昊直接说道,用的是陈述句,而非商量。

他感觉到怀里的蒋皎似乎轻轻颤斗了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安全第一!”中年警官连忙表示赞同,并立刻转身指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小张!立刻安排一辆车,开路也好,护送也好,务必确保许同学和这位女同学安全、快速地抵达最近的市一医院!联系院方,准备好接待和检查!”

“是,队长!”旁边一名年轻警员立刻领命,小跑着去安排车辆。

另一位警员拿着记录本过来,似乎还想按流程多问陆昊几句,被中年警官一个眼神制止了。

警官低声道,声音足以让陆昊听到,带着充分的体谅:

“先确保许同学和受害人得到妥善安置,笔录不急,可以稍后到医院或者等他们情绪稳定再做。细节问里面那个‘黑人’和其他在场人员。把现场证据固定好,尤其是那把刀和手机!”

“是!”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被陆昊抱在怀里的蒋皎,虽未抬头,却也清淅地感受到了警察态度的转变。

那并非寻常公事公办的客气,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带着分寸的躬敬和高效配合。

她一直知道陆昊家世不凡,父亲是副市长,但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种“不凡”所带来的现实差异,还是第一次。

这让她心中再次受到了冲击,混杂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对权力边界的朦胧认知,也有对他身处其中却依旧冷静疏离的困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宾利几乎是蛮横地冲开了外围警戒线,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猛地打开,蒋皎的父母惊慌失措地冲落车,蒋母甚至跟跄了一下,被蒋父扶住。

“皎皎!我的皎皎!”蒋母带着哭腔喊道,目光瞬间锁定了被陆昊抱着的女儿,立刻扑了过来。

蒋父紧随其后,这位在商场上向来沉稳从容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也写满了焦灼和后怕。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女儿,确认她似乎没有明显外伤后,才看向抱着她的少年。

他认得这个少年——学校里成绩顶尖的许弋,更是许副市长的公子。他没想到,救下女儿的会是他。

目光在陆昊冷静的面容和女儿依赖般埋在他怀里的姿态上停留一瞬,蒋父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审视和考量。

“谢谢你,许弋同学。”蒋父沉声道谢,语气郑重,带着商人的精明与此刻真诚的感激交织的复杂,“这份情,蒋家记住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从陆昊手中接过女儿。

陆昊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并没有立刻将蒋皎交出,而是小心地、稳稳地将她放下,一只手仍扶住她的骼膊,确保她能站稳。

“举手之劳。叔叔阿姨,她应只是受了惊吓,无明显外伤,但建议还是立刻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他的举动自然体贴,既表达了关心,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蒋皎脚踩实地,脱离了那个令人心安的怀抱,夜风一吹,方才强压下的恐惧和委屈再次翻涌上来,尤其是在父母面前。

她眼圈一红,投入母亲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蒋母紧紧抱着女儿,连声安慰,心疼不已。

蒋父看着陆昊,目光中的审视更深了一层。

这个年轻人,临危不乱,处事果决,此刻又表现得如此沉稳得体,完全不象个普通的高中生。

“许同学,大恩不言谢。我们先带皎皎去医院,后续的事情,我们蒋家会处理妥当。”他意有所指,显然是指张漾和这次事件的处理。

陆昊淡然点头:“应该的。”

蒋家人簇拥着蒋皎,准备上车。蒋父亲自为妻女拉开车门。

就在要弯腰钻进车内的前一刻,蒋皎忽然猛地回过头,目光穿过父母的身影,直直地看向站在原地、神色依旧平静的陆昊。

夜色和灯光在他周身勾勒出清淅的轮廓,仿佛自成一方世界。

“许弋!”她喊住他,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眼神却倔强,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象是要将某种心意彻底剖白,又象是在为自己的心动做一个交代,

“就算……就算你现在觉得我们不同路,但路还长,谁知道以后呢?”

话音未落,她已迅速转身钻入车内,砰地关上了车门,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黑色的宾利立刻激活,载着心绪各异的蒋家人,驶离了这片混乱之地。

陆昊目送车子尾灯消失在巷口,摇了摇头。

少女怀春,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这初夏夜捉摸不定的风。

她们看到的,或许只是他刻意展现出的某一面,或是她们自己想象投射出的幻影。

他眼下,无意也无力纠缠于这些风月之事。

他抬头,天色已完全暗透,墨蓝的天幕上,几颗早起的星辰寂聊地闪铄着。

高考在即,那才是他当下的战场,是扭转‘许弋’命运的关键一役。

他双手插进裤兜,身影从容不迫地没入更深沉的夜色之中,走向那条他早已选定的、通往未来的路。

巷弄深处,警灯依旧闪铄,映照着张漾被押上警车时那彻底崩溃、如同烂泥般的背影,也映照着黑人与警察交谈时那带着点如释重负又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一个时代似乎随着这场闹剧的终结而悄然落幕,而另一个属于陆昊的时代,正伴随着逼近的高考,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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