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卫子夫,你藏得够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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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迈苍老的刘彻,这些年为了追求长生,迷信方士炼制的所谓丹药,其实导致亏空得厉害,也是导致他昏聩糊涂的一大诱因。
但此时的他,听到直呼他大名,看到殿外来者,竟是双手抓住扶手,猛发力一撑,整个人差点站了起来。
他现在的姿态,就是靠着撑着扶手,半起半坐,屁股悬在半空中。
双目瞪大的很大很大,带着浓浓的惊骇与震惊,他的嘴唇发白,哆哆嗦嗦的蠕动,想要喊出什么来。
刘彻断然不会看错来者。
哪怕是物是人非,岁月不饶人,不复当年美人之色
那穿在来者身上的盛装衣袍,他只需一眼,就能认出其身份来。
因为,那是他亲自的下诏。
缓缓的,刘彻眼神闪过回忆,又闪过挣扎。
最终。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双手的力量一松,颓然坐下,靠着椅背上,眼神涣散无光。
……
殿门闭合上。
来者一袭盛装衣袍,莲步轻移,一举一动都带着无言的雍容与沉凝气势。
这盛装,便是大汉皇后冕服。
而有资格穿着母仪天下的皇后冕服,并且敢直呼刘彻大名的。
有且只有当今的中宫皇后。
卫子夫!
她没有当年冠绝千秋万代的风华,有的只有无情岁月带来的沉淀。
时间最是平等的对待着每一个人。
哪怕她是皇后也是如此。
平日,深居椒房殿的卫子夫,谁都会忽视她这位老妪,朝臣也会因为有强势的天子,下意识的忽略这位的存在。
当她穿上皇后冕服的时候。
她就是母仪天下,天下无二的中宫皇后。
谁敢不遵?
谁敢不敬?
谁敢忽视?
卫子夫面色冷峻,目光凌厉,直视着那上位的老东西。
敢害我子,害我孙。
那我们之间本就疏远的感情,不复存在,彻底消失。
刘进眉头微微一皱,他的视力很强,竟是看到大母的皇后冕服的边上,沾染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当即,他眼神凶狠起来。
角落。
司马迁与四个史官,他们面色呆滞。
怎么也没有想到中宫皇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们本就在整理史书,对史书记载的内容了解很是清楚。
当天子与皇长孙的对话,再结合皇后的出现。
以史为鉴。
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皇后出现的意义是什么。
太祖高皇帝驾崩后,吕后临朝称制才过去不到一百年。
吕后之后的薄太后,薄太后之后的窦太后,窦太后之后的王太后。
一个个事迹浮现在史官的眼前。
虽说他们只需如实记载,没有资格干预的份。
但想到这些,他们的眼神还是复杂得很。
我大汉,怎么又要闹到这个地步啊。
而我们的天子。
“陛下。”
司马迁呢喃了一声,他涌现出莫名的苦笑与同情。
一家三代,两代人外加皇后跟你不对付,如今你更是处于劣势。
你还能扭转乾坤吗?
“拜见大母!”
刘进站在原地,当即朝卫子夫行礼。
刘据早就见到阿母进来之时走神了,听到好大儿的声音,回过神来,也是急忙行礼,“拜见阿母!”
“阿母。”
“你怎么来了?”
他开口问道。
刘据其实也已经明白了。
好大儿与阿母瞒着他,秘密谋划的就是这件事。
卫子夫却是柔和的看了他一眼,脚步并没有停下,她直接朝上御阶之上走去。
很快。
卫子夫来到面色灰败,双眼无神,沮丧的刘彻面前。
她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淡淡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冰冷之意,说道:
“刘彻,可曾想过今日?”
刘彻这才有了一点反应,只是还是保持着当前的姿态不动,甚至都没看卫子夫一眼,道:
“卫子夫,你藏得够深的啊。”
“朕竟然没发现你还有这果敢的手段。”
刘进屁颠屁颠的找来一个软垫,放在卫子夫的身后,也是在刘彻的身旁,他殷勤的喊道:“大母,别站着,都是一家人。”
“什么话坐下来说。”
卫子夫也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软垫,就这么跪坐在刘彻的右边,刘进则是坐在刘彻的左手。
一老一少,左右跪坐。
控制天子的信号,很是强烈。
刘彻除非有通天的本事,否则任何举动都是徒劳的。
刘彻能够清淅的感受到,近距离的相处,充满侵略性。
这让他坐立难安,很不适应,一丁点安全感都不复存在。
“大父。”
“我说你忘了,你还不相信。”
刘进笑着道:“你看,你是不是把大母给忘了。”
刘彻脸色顿时一黑,眼帘低垂,他看不惯这个不孝孙得意的样子。
他总算明白了。
但明白的晚了。
确实是把卫子夫这个皇后给忘了。
“大父,你不要不吭声啊。”
“刚才你还大谈特谈,陈明利害,指点江山,喊着天下都是你的人。”
刘进的话,就是在刘彻的伤口上疯狂撒盐,甚至还过分的用手指去戳撒上盐的伤口。
刘彻的嘴角疯狂抽搐,鼻翼蠕动。
显然是在竭力忍着怒意,保持镇定,维持他身为天子的最后体面。
“卫子夫。”
“你教的好啊。”
刘彻咬牙说道。
“我教的好,也总比你要杀子杀孙的强。”
卫子夫冷眼讥讽道:“作为一个父亲,竟是偏信小人奸贼,任由他人来陷害自己的儿子。”
“我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可你就不一样了,不仅放任,甚至还推波助澜。”
刘彻闭目。
说的再多也无用了。
卫子夫出现,就已经注定局势不受他控制了。
“朕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成事。”
小猪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不是他看不起卫子夫,刘据,刘进等人。
当天子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懂庙堂,更知道天下。
庙堂,天下,岂是靠武力就能这么简单治理的?
朝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早就点出来了。
群臣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看得清楚。
难保不会生出一些想法来。
单单是这些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焦头烂额的。
“大父,你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刘进起身,开始将断裂开来的桌案,一手抓一个,就给扔到一边去。
力量出奇的大。
“阿父。”
刘进蹲下身子来,整理洒落的竹简,同时喊道:“请你去殿外,将霍光,金日?,桑弘羊,张安世等人叫进来。”
“大父认为我们不能成事,那就给大父看看,我们是怎么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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