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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漓她们轮番劝说,沉镜坚决不去文渊楼。
为了不扫她们的兴,沉镜让她们带着五皇子进文渊楼去凑热闹,他在文渊楼附近随便转转就好。
见沉镜死活不肯进文渊楼,她们也不好多劝。
最后,叶漓安排了两个侍卫跟着沉镜,她们则进入文渊楼。
“你别走远了,别我们待会儿出来找不到你。”
进入文渊楼之前,叶漓又叮嘱沉镜。
“好、好!”
沉镜爽快的答应。
只要不让他去跟那些骚客吟诗作对,什么都好说!
没了皇子、公主在身边,沉镜顿觉自在多了,带着两个跟屁虫在文渊楼周围漫无目的的转悠。
没一阵,沉镜就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人在钓鱼。
沉镜百无聊赖,当下吩咐两个侍卫:“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我去看人钓鱼!”
两人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其中一人还叮嘱:“沉公子莫要走远了,万一沉公子出点什么事,公主肯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恩嗯!”
沉镜答应,迈步往亭子里走去。
很快,沉镜来到沿着廊桥来到亭子旁。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钓鱼的人旁边还放着酒杯和几壶酒。
倒是会享受!
沉镜正欲靠近,伺候在一旁的奴仆立即上前,“我家老爷在此钓鱼,不得打扰!”
沉镜撇撇嘴,刚要说话,老者却淡淡开口,“这地也不是我们家的,莫要阻拦!”
“是!”
奴仆领命,退到一边。
“瞧瞧,你家老爷境界多高!学着点!”
沉镜调侃高敬一句,自动忽略了奴仆那不爽的目光,凑到旁边看老者钓鱼。
老者扭过头来,笑呵呵的询问:“小友也喜欢钓鱼?”
沉镜随意一笑,“谈不上太喜欢,但偶尔也会钓鱼消遣。”
“是么?”
老者呵呵一笑,“小友若不嫌弃,咱们就搭个伴,钓钓鱼、喝喝酒,如此,也不失为一大乐事啊!”
说着,老者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根鱼竿。
“好啊!”
沉镜爽快的答应,直接上前抄起鱼竿。
老者笑笑,又吩咐高敬:“给小友搬个凳子过来。”
“不用,不用!”
沉镜连连摆手,直接一屁股坐在亭子边缘,将两只脚悬空在亭子下面。
“小友倒是洒脱之人。”
老者颔首微笑,明知故问:“小友如何称呼?”
“周希白。”
沉镜随口现编,又问:“老爷子如何称呼?”
出门在外,谁不得多备几个匪号?
老者微笑:“咱们还真挺有缘,老夫也姓周,名叫周遗。”
“这么巧?”
沉镜兀自感慨,又问:“老爷子钓到鱼没?”
周遗轻轻摇头,“老头子坐过来也有一会儿了,不知怎么回事,一条鱼都还钓到。”
“没事儿,空军才是钓鱼佬的常态!”沉镜哈哈一笑。
“空军?”
老者疑惑,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沉镜咧嘴一笑,解释道:“就是老钓鱼,鱼篓却经常空空如野,所以叫空军”
说起这事,尽是眼泪。
一个资深空军的痛,唯有钓鱼佬能理解。
“哈哈”
老者恍然大悟的笑笑,“这词倒是新奇!老头子争取今日不当空军吧!”
“恩嗯。”
沉镜礼貌性的回应一声,安心钓鱼。
周遗只是用眼角的馀光打量沉镜,也没有多说。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听你这口音,应该不是京都人氏吧?”
过了一阵,还是周遗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我是黄州人氏。”
沉镜再次瞎编。
周遗稍稍扭头,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老头子年轻时可在黄州待过好几年,小友这口音,可不想是黄州人氏啊!”
沉镜盯着鱼漂,想也不想的回答:“我祖籍不是黄州的,是后来才跟着父母搬去黄州的。”
撒谎嘛,不就是张嘴就来的事?
“原来如此。”
周遗恍然大悟的笑笑,“我看小友这谈吐和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读书人吧?你怎么不去文渊楼里跟人吟诗作对,反倒是来跟老头子钓鱼?”
沉镜打个哈哈:“我就念过几年私塾,就我肚子里那点货,跑去文渊阁凑热闹,那不是丢人现眼么?”
“哈哈,小友谦虚了。”
周遗爽朗一笑,又兀自颔首:“小友不去与这些人搅和,倒也是好事。”
“哦?”
沉镜诧异,“老爷子何出此言?”
看样子,这老头对这些文人雅士很不屑啊!
周遗摇头一叹:“这些人自诩才高,依老头子看来,个个都是庸才!”
沉镜哑然失笑,打趣道:“老爷子这打击面太广了些,这文渊楼里,指不定就有他日封侯拜相的人物呢!”
他倒是没有这老头这么激进。
这些人里面,虽然不乏附庸风雅之辈,但肯定还是有人是有真才实学的!
“就他们,封侯拜相?”
周遗不屑,“要是朝廷指着这些人,恐怕早就天下大乱了!”
周遗说着,又自顾自的端起酒杯抿上一口。
放下酒杯之际,周遗又幽幽的叹息一声。
“老爷子何故叹息?”
沉镜随意询问。
“唉”
周遗再次一叹,回道:“老夫是为我大周忧心啊!”
沉镜讶然。
没看出来啊!
这老头还是个忧国忧民之士。
沉镜兀自一笑,“古来忧国之士,俱是伤心之人,老爷子可别太忧心了。”
“恩?”
周遗微微诧异,低声呢喃:“古来忧国之士,俱是伤心之人”
周遗反复的平味这句话,继而抄起酒壶,倒上一杯酒递给沉镜,“就冲你这句话,当饮此杯!”
“多谢。”
沉镜一笑,接过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友不必客气。”
周遗微笑,又问:“小友可听说纪王谋反的事了?”
“当然听说了。”
沉镜微笑,“听说前线打了几场胜仗了,我估计纪王应该蹦跶不了几天了,老爷子不必忧心。”
“真的假的?”
周遗诧异,“可老夫听说的好象不是这样啊!”
“不会吧?”
沉镜愕然。
总不会有人谎报军情吧?
“老夫听朋友说,纪王谋反这事,影响可大了!”
周遗低眉叹息,“搞不好,瞿州这一乱,会让朝廷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全部付诸东流!”
沉镜愕然,“没这么严重吧?”
几个纪王仓促起兵谋反,能有多严重?
真有那么严重,这些皇子、公主恐怕就没心思游玩了。
应该是有人在危言耸听!
“老夫此前也觉得这事不严重,直到听朋友一说,才觉事态严重。”
周遗忧心忡忡,又没好气的说:“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一个叫沉镜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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