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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浓眉紧缩,问道:“佟家能缺那几个银子?”
胤祉自行斟了酒,看一眼不远处与富察家子弟同席的舜安颜,哼笑道:“佟家多有钱呐,这回缺的是填刀的人,老八给安排了。”
胤禛问:“三哥从哪儿听来的?”
胤祉又指了远处的一席,席上坐的人,胤禛大多不认得,看着座次位置几乎在末尾,想来是富察家的亲戚。
但听胤祉轻声道:“解手回来的路上,那俩人躲亭子下说话,是老八的人,说江西的赈灾银款出事了,得有人顶上。”
胤禛冷声问:“他们是胤禩的人?”
胤祉说:“我打听了,那一桌是富察夫人的娘家人,你看坐那么远,几个书生小吏罢了。”
胤禛轻轻一叹,没说话。
胤祉道:“国公府有钱,这下人也安排好了,明儿早朝你看吧,不能有事,何况对于朝廷和皇阿玛而言,只要钱能拨下去,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查。”
胤禛眼底一片寒色:“折腾这一场,图什么?”
胤祉说:“挑衅皇阿玛呗,最重要的是……”
兄弟二人目光对视,但三阿哥没再说下去,而是举起酒杯,胤禛则稍稍尤豫后,才举杯轻轻一碰。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和三哥想到一块儿去,但他很清楚佟国维在折腾什么。
除了享受弄权的痛快,除了挑衅皇阿玛,佟国维也在挑选大清的新君,他要挑一个能为他所用,能听他话的继承人。
那之后,胤禛心里一直闷闷的,直到来公主府接了胤祥和胤禵,一路上兄弟三人都不说话,等胤禛意识到时,见胤祥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而胤禵则对着车窗外发呆。
轻轻踢了踢胤禵,胤禛问:“怎么,都吃醉了,怎么不说话?”
胤祥说:“我看四哥不大高兴,没敢问您。”
胤禵回过神来,打量四哥,率直地问:“哥,您怎么了?”
胤禛反问:“是你怎么了,一上车就发呆,不想回宫?”
不料弟弟毫不掩饰地说:“我舍不得姐姐,过去这样的宴席,我们都是一起回去的,可今日姐姐们都不走了,哥,我们一家人,怎么突然就分开了?”
“你不是盼着长大么,这就是长大了。”
“我知道。”
“往后隔三差五去看看额娘,别等你成亲离宫那天,又来说舍不得。”
听四哥说这话,胤祥忍不住有些醋意地说:“有的人,这些日子倒是回永和宫回得勤,额娘竟是沾了延禧宫的光。”
胤禵自然心虚,笑道:“哥,没有的事。”
胤禛问:“是替你八哥去照顾良嫔娘娘吗?”
胤禵大方地应道:“是,但其实我没做什么,不过是让八哥放心。”
想到江西赈灾银款一案,胤禩若真帮着佟国维找人做替罪羊,胤禛心里一阵恶寒,老八的路果然是越走越偏了,偏得不顾百姓生死,那就无药可救了。
胤禵接着说:“八哥今日进宫,能见着他额娘,之后我就不去了。哥,我可不会做放着额娘不疼,去在乎其他人的事,过去敏妃娘娘也罢了,良嫔和我有什么关系。”
胤禛淡淡地说:“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乐意不乐意自己高兴就好,不必与人解释。”
胤禵道:“可十三哥吃醋了,这会子还跟您告状。”
胤祥嗔道:“你做你高兴的事,还不许我有想法,是不是太霸道了?再说了,四哥能不知道吗,用得着我告状?”
胤禵嘿嘿一笑:“那往后不提了,好不好?”
说着话,马车已到了神武门外,正是宫里也散席的时辰,人来人往的,胤禛不想应付任何人,就决定不落车,命哥俩自己带着奴才进宫。
可胤祥和胤禵辞过四哥,正要落车,胤禛又把他们叫住了。
胤祥问:“四哥,您还有什么吩咐?”
胤禵则说:“哥您放心,我不乱跑,我也累一天了,得回去睡觉,明儿还上学呢。”
胤禛却道:“将来,你们不论在何处当差,不论遇上多棘手的事,切不可抛弃百姓,当以百姓生死为重,明白吗?”
冷不丁听这话,哥俩都愣住了。
还是胤禵先出声答应,胤祥也跟着应下,而胤禛回过神来,觉着自己有些过了,便不再说什么,只催促弟弟们回宫。
神武门下,人多嘈杂,兄弟二人速速查了腰牌过了关,派小太监去永和宫禀告,就绕了一条清静些的路回阿哥所。
“哥,四哥怎么好端端地说那些话,你说他上车就不高兴,难道不是舍不得七姐姐,是为了国事吗?”
“看来是,估摸着是为了江西赈灾犯愁,明日早朝就能见分晓。”
胤禵觉着有道理,说道:“听说和佟家有牵扯,对了,今日佟家一个人都没来,除了舜安颜。”
胤祥四下看了看,轻声道:“别嚷嚷,莫叫姐姐为难。”
此刻,忙碌一整天,只在乾清宫殿门外互看了一眼的夫妻俩,终于一起回到了家中,自然舜安颜是特地赶往七公主府,接回了自己的妻子。
温宪今日高兴,经不起女眷劝酒,多饮了几杯,得亏毓溪看着她,不然此刻不是微醺,而要烂醉如泥了。
但即便三分醉,温宪也比平日有了不同,一路上喋喋不休,从女眷之间的琐事,说到后宫的是非,这会子又忽然想起什么,半道上停下,命下人散开。
“怎么了?”舜安颜温和地搀扶着妻子,满眼宠溺地说,“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温宪自然是清醒的,低声道:“她们说,八 没了孩子,是她自己害的,她从道观里求的安神枕里,塞满了虎狼之药。”
舜安颜皱眉:“还能有这事儿?”
温宪道:“老九的侍妾不是也怀了吗,她们说,八 给她送了东西去,被宜妃派去的太医查出来了。”
舜安颜道:“宜妃娘娘的性子,岂不是要闹得翻天复地?”
温宪连连点头:“是呢,我也存疑,回头再找人打听打听。”
舜安颜小心搀扶妻子回房,说道:“人家的伤心事,不论为了什么缘故没的孩子,都不与咱们相干,打听这些做什么?”
温宪道:“惠妃身上的屎盆子还没撇开呢,这事儿没完,若是真的,宜妃得闹一场,惠妃和大阿哥也得找八阿哥算帐,要不是宸儿和胤裪的婚事压着,早闹腾起来了。”
舜安颜嗔道:“就这么想看笑话,额娘会不高兴,咱们别掺和。”
“是不是想额娘了?”
“想吗,可这些日子我们天天都相见。”
舜安颜道:“那不一样,如今永和宫里,除了奴才,就只有额娘一人了。”
温宪顿时热泪盈眶,软绵绵地呜咽:“是,我想额娘了,我也想皇祖母。”
舜安颜知道,妻子是有些醉了,搂过她轻轻拍哄,说:“明日就回宫,我送你去。”
温宪摇头:“宸儿还有好些事要应付呢,我得帮她,咱们成亲那会子,我就烦躁的很。”
“可是富察家的人,不会让妹妹为难,不象我们家,而富察傅纪,也比我强。”
“哪有……”温宪抬手捧了丈夫的脸颊,说道:“人都要有所成长呀,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咱们如今多好呀,每天一睁眼看见你,我心里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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