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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察克忠为首的金国使团将要被赵官家下诏驱逐,这般紧要的讯息很快就从都亭驿透露。

除此以外,朝廷也有更加详细的小道消息传遍,在临安府的军民百姓接连获悉。

无礼冒犯官家赵昚的金国使团要被收拾了,爱国的广大市民肯定是喜闻乐见,但会不会成功

那是个未知数,因为总有一些老爷畏金如虎,会挺身阻止,生怕影响到稳定安逸的享乐生活。

谁都不是外宾,没必要装糊涂怀揣不切实际的期望。

议论纷纷的当下,各派人士就作出不同的行动。

果不其然,有“畏金如虎”的多名文官组队上书劝谏了,用的理由还经典老练。

比如说,礼官洪迈,他是主动吹捧赵构的庙号当称祖,能够热情歌颂这种皇帝,成分可想而知。

他上书表示;金国的大使蒲察克忠固然有失礼的小错误,但是金国的势力强大,咱们得清楚这点,官家千万要忍耐下来,为了我们大宋的百姓子民考虑,别激怒蛮夷,咱们可以通过礼仪文采达成精神胜利~

这是显著的主和派了,还真没冤枉他的立场,有诗词为证。

词牌名叫南乡子,且看;洪迈被拘留,嵇首垂哀告波酋。一日忍饥犹不耐,堪羞!苏武争禁十九秋?厥父既无谋,厥子安能解国忧?万里归来夸舌辩,村牛!好摆头时便摆头。

当爹的父亲洪皓被扣留在金国多年才返回宋朝,没丢脸,只是等儿子出使后,结果偏偏在金国被女真人给驯服了,最后遭受弹劾的处分。

另外,同样是不愿意宋朝抗击金国又嘴巴毒的文官王蔺,就用类似的道理进行“劝谏”,责怪官家赵昚不肯顾全局势而忍让退缩,仿佛自己代表了正义。

王蔺曾弹劾过辛弃疾好用钱财如泥沙俱下,杀人如草芥。

那时候的辛弃疾在荆湖南路组建飞虎军加以训练呢,同时,诛杀恶劣的当地豪绅们。

赵昚猜忌他的作为,使其到饶州带湖附近赋闲多年。

现代有句谚语叫做;宋高宗不是恢复之君,却有恢复之臣,宋孝宗是恢复之君,无恢复之臣。

实际上,赵昚真找不出匡扶中兴事业的重臣吗?别逗大家笑了,父子俩不愧是父子俩。

除了洪迈与王蔺以外,咖位轻重不一的各个主和派文臣也在用类似又独具特色的文章劝谏赵昚别把这一批金国使团赶走,最多要求蒲察克忠通过道歉平息君主的怒火。

逼迫蒲察克忠道歉,确实是不错的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貌似很妥当。

徜若采纳了,呵呵,恐怕会追悔莫及的,使女真人窥探虚实,更加低估宋朝高层对抗金国的决心。

因为掀起外交风波后,该向赵昚道歉的对象应该是金国高层,甚至是完颜雍,由一个集体或者他给蒲察克忠擦屁股。

要么双方就僵着,持续积攒矛盾在风波动荡的时局。

自认强者的政权怎么会轻易给甘当弱者的政权服软。

有主和派就有主战派,无论是狭义还是广泛层面上的。

担任秘书少监的杨万里就上书鼓励赵昚的举动,表示堂堂的中国不能够持续退让,那会让金国嚣张,打压我方的军民士气,损害威仪。

同样在朝廷任职的尤袤则支持赵昚驱逐金国派遣的这批使团,不过方式可以略微收敛一些。

这些不满妥协的官员群体其中还有个咖位大的人,他上书,具体内容振奋了赵昚,使他坚持下来。

王淮站在主战派那边,要求收拾蒲察克忠为首的这批金国使团,最起码要从临安府赶走!

一时间,民间的舆论导向大幅度偏向了主战派这里。

可左可右的主守派官员们就逐渐倾向于王淮那边。

左丞相既然上场,其他的宰执也不得不参与。

先出招,后登擂台切磋!

短短的两天时间,平阳郡王赵扩随太子赵敦到选德殿请求赵昚惩处金国使团的蒲察克忠的关键事件就突然在临安府传开。

平阳郡王府记事参军陈傅良被罚铜罚俸丢到家中搁置的信息佐证了关键事件的可信度。

这是搅混水的手段,可惜,太子一脉的附庸官员们纷纷站到主战派那边表示暂时的支持,顺便替平阳郡王赵扩刷一刷名望。

不知谁使的昏招。

这下子,太子一脉的官员们必须支持主和派嘛,否则,影响赵敦来日登基以及嫡皇孙赵扩的发展,自身利益受损要找谁说理去?

由此一来,往赵扩身上投来的视线变多变密集,来琢磨他。

王淮的立场稳定不动,压制主和派官员们的力度变得猛烈。

与此同时,陆九渊与彭龟年也上书劝谏赵昚速战速决,想驱逐金国使团就要干脆利落,但凡迟疑尤豫会导致成本增加。

不错,各派官员们围绕这个事件持续争论,时间从未停止流动,到某个阶段,这个事件要如何处置就失去内核的意义了。

金国使团比理论上的离开期限更早离开,这才叫驱逐,否则,只是宅在临安府的都亭驿吃喝享乐,还坐观敌国高层争斗,看笑话。

实际上是运用了不是战术的战术试图达成目的,拖延到最后,胜利就属于主和派。

陈傅良没有什么举措,他现在努力消除存在感。

于是,赵昚下诏,立刻让选好的送伴使带队以护送的名目驱逐蒲察克忠等人从宋朝返回金国。

诏令下达后,周必大、留正就联合进宫叩见官家赵昚。

本来两人常常不对付,但遇上金国的事情就站到同一立场。

“官家,驱逐北使的决策,实在很鲁莽儿戏,徜若动摇两国之间的和平局面,让生民的安宁不复,损失最大的还是皇朝呀。臣请官家为了百姓庶民考虑,收回成命。”

复古殿内,有贤名美誉的留正露出担忧的脸色,向赵昚劝谏。

“近日以来,不少人都将金国使团去留的利弊剖析得清楚,王公他们过于莽断,煽动官家的心意,求官家恢复平日的英明瑞智,收回谕令避免金国借故施压。”

个子高,身材瘦的周必大就用另一层角度沉声劝告。

周必大与留正,都是偏向于主守派以及主和派的宰执,之前没下场是观望局势走向,如无意外,结果符合心意就藏身幕后。

谁知道王淮下场了,平阳郡王赵扩与太子赵敦有过参与的事件还被猪队友曝光,搅混水,可是逼得官家赵昚决定赶走蒲察克忠他们。

真从临安府赶走金国使团,那怎么行?万一金国施压,大家的安逸日子会遭受负面影响!

难得金国现在的皇帝完颜雍没效仿海陵王完颜亮以及更早时候的金国君臣南侵,何必惊动猛虎,逼迫人们拿起武器抵御?

肯定胜负难分,处于弱势,瞧不出宋朝具备反攻席卷的实力,自保绰绰有馀而已。

南宋就那样子,不争气的赵构已经让大家失望透顶,包括治理天下多年的赵昚。

没战果,有也保不住,所以主和派的官员们越来越多。

搞得宋朝高层在两国之间的联系出现问题就喜欢自纠退缩。

“周卿、留卿,你两人的顾虑不难明白,朕意定矣。不驱逐蒲察克忠他们何以维护中国的威严,宽慰大行太上皇帝连同朕在德寿宫被无礼冒犯的委屈呢?”

赵昚揉了揉眉眼处的穴位,舒缓绷紧的神经,然后淡然回应。

老头子平日里倦怠则罢,有心做事就勉强展现果断的风采。

驱逐金国使团的事情,确实要速战速决,达成的效果才好,拖到最后是两头堵。

说起来,帮我点醒关键细节的人是那个陆九渊,可以啊,嫡皇孙身边有他辅助,荐举有方。

至于彭龟年的文案,内容水平没有太亮眼。

“意气用事,误国误民。官家莫非忘记隆兴年间的教训,包括镇之以静的不二宗旨?”

周必大的心不由得沉下来,继续用其他理由阻拦赵昚,担心那种冲动的决定产生负面影响。

留正则引出司马光、孔丘的名言进行新一轮劝谏。

叫嚷什么崇德,恭礼。

儒士文官总爱拿死人说过的言词应付活人,死人还是生前死后都比较伟光正的那种类型。

想尝试硬怼,仿佛就成为罪大恶极的昏君佞臣,接下来,让你开始面临社会性死亡的威胁。

赵昚以“李忠定公”也就是李纲的名言回敬两个宰执,加之自己的明确态度。

没有收回成命的必要,现在别向我提忍辱负重。

大家皆为千年的老狐狸,或许政治水平各有高低,可差距不会被拉得多么远。

那之后,周必大与留正分别抛下将来悔恨莫及的“预言”就一块离开行宫的复古殿,带着坏心情出宫接受此次外交斗争中的失败结果。

二月庚寅日,都亭驿内,蒲察克忠等来水落石出的判决。

该离开临安府回金国了!

“贵使和随从们可以收拾包裹准备撤出我们的临安府,由我带队护送各位到边境。”

宋朝特遣的送伴使用笑眯眯的态度进行宣告。

“你可以先出去,我们内部要好好讨论一下。”

蒲察克忠皱眉说道,前些天保持的强硬态度低迷,偏偏脸庞还摆出凶巴巴的表情。

“好好好。不打扰各位。”

送伴使随口应下,转过身,眼神瞬间变得冷漠。

还嚣张什么,你们象一群丧家犬要离开大宋了,臭金狗!

蒲察克忠等宋朝的送伴使离开都亭驿就与吊祭副使、使团成员们紧急沟通情报。

怎么回事?我们被赶走的消息已经从这所驿站传出,宋国高层肯定也有另外的渠道传遍,竟然还是保留原先的判决。

宋国的那群主和派官吏就不怕我们大金天子动怒?而且,那个赵昚敢坚持下来,可恶。

蒲察克忠在走道踱步,双手捧着胖嘟嘟的肚腩,心底嘀咕不停。

刻板印象失效了?

“蒲察宣徽,这下子,我们低估宋国的忍让程度,提前返回向陛下汇报具体情况,会怎么办呀。”

作为下属的吊祭副使就站在走道的附近看着蒲察克忠转圈圈,用愁眉苦眼的眼神抱怨。

咳咳,这不是怕宋人,纯粹是畏惧大金天子降罪于自己。

“我是那啥吊祭使,陛下问罪也该由我承担,你怕个鸟啊?”

蒲察克忠听见唠叼,忍不住开口呵斥道,双手拍了拍肚腩,使得肥肉猛的晃了晃。

等吊祭副使懂事地闭嘴,他才讲自己失策未必是坏事,起码可以让陛下确认宋国当前的现状,能够调整应付的具体策略。

这种话勉强算是安慰自己的这个下属别瞎想,自添烦恼。

蒲察克忠猜测此次失策恐怕会害自己被搁置一段时间,有所失落也抿灭小部分气焰。

多么的忠诚呐。

随着这批金国使团灰溜溜地走出都亭驿,离开临安府,宋朝的送伴使就把赵昚写给完颜雍的密封书信递给蒲察克忠带回金国。

书信内容是有理有据陈述这批金国使团对自己无礼,还对我们的大行太上皇帝无礼,我们很生气,你还记不记得隆兴和议的内容?想影响两国的和平外交吗?

赵昚没选择忍让受辱,就用理所应当的态度指责完颜雍。

你想做啥,派这种人来恶心我们有何意图?要挑起冲突?

此乃伸张中国之气性,没有遵从儒生鼓吹忍让的“仁德”。

这是淳熙十五年的一次小小的发展变动。

本来在二月癸巳日,赵昚会派遣京镗等人出使金国报谢,要是忍辱就象傻子那样被看待。

而历史上的那次出使,京镗在金国被压制过,只是他顶住了,没有屈服于下马威。

因此,现在的淳熙十五年的二月癸巳日,京镗留在朝廷,免掉抗压展现外交官应有的胆魄。

……

“官家驱逐了蒲察克忠,我与太子殿下的建言还是有用的。”

平阳郡王府邸内,赵扩拿着新鲜印刷出炉的邸钞阅读,一边喝茶一边低声感慨。

邸钞准确来说叫邸报,从西汉开始就在首都流传的官方报纸,供应给官僚集团获知讯息。

皇子王孙也可以获取。

赵扩感慨后,开始静静地阅读邸钞内里的文本,看完就卷拢,露出欣慰的璨烂笑颜。

各派官僚围绕这个事件的结果进行斗争,赵昚能够坚持赶人,对于老头子来说,值得赞扬。

有为之君哪怕年迈,想做事还是克服阻力,而自己通过这种斗争的过程加深了解宋朝的政坛状况。

无论何时,小事非小事,大事却或可化为小事。

还有自己拉赵敦找赵昚的行动竟然也在临安府传开了,啧,这所行宫漏风漏得严重。

明明自己是想传开的,以此借机增加个人名望,真发生后,反倒有所深深地警剔。

哪有多少官吏在乎?恐怕想着利用才对,算是长见识了。这段插曲还是左丞相王淮以及便宜爹赵敦在不久前郑重提及过的。

思索中的赵扩把卷拢起来的邸钞放到桌边,就专心喝茶。

嘻,浓郁喷香的七宝擂茶,品尝次数一多,口味还不赖。

往后保持沉淀,掌握多看多学少掺和的宗旨,莫急。

蒲察克忠冒犯赵昚掀起的外交风波已经落幕,可以莫急了!金国皇帝完颜雍有何反应,别管。

整个二月就稳稳沉淀过去,来到了三月。

庚子日,赵构的谥号、庙号正式表奏于德寿宫,真正定下。

丁未日,赵昚安排右丞相周必大摄太傅的职官,持节导梓宫。

癸丑日,官家赵昚采纳洪迈提出的议案,以吕颐浩、赵鼎、张俊、韩世忠配飨高宗庙庭,而吏部侍郎章森乞用张浚、岳飞;秘书少监杨万里也同样乞用张浚,皆没批准。

这段时间,让哪个故去的重臣配享赵构死后的庙宇侧位,掀起非常大的风波。

赵扩没掺和,哪有必要,莫让岳飞受牵扯就行。

那个昏庸无耻的赵构没资格拿掉岳飞的灵牌席位作为拱卫,哪怕是死后用来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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