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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奉诏羁押重臣之所在,非位高权重者不得入。

按照制度,徐兴等人是没有资格进诏狱的,但是因为其罪行为“诬陷朝廷命官,阴谋败坏皇帝名声”,便关在了诏狱里。

虽然没有自由,徐兴倒也没有遭受虐待。

就跟不知道进诏狱的官员会不会复起一样,狱卒也不知道司马昭能不能翻盘,所以一干囚徒的待遇尚可。

徐兴吃着肉喝着酒,却满脸悲苦。

待其吃饱喝足,对面的司马氏管事陈庆说道:“尔可有挂念?”

徐兴说道:“冀公子尚且难逃一死,卑贱之人又有何怨!”

陈庆说道:“尔至九泉,当陪伴冀公子左右,莫使其遭受磨难。”

“小人明白。”徐兴应下。

陈庆说道:“且放心,尔长子与其妻子,会入庄园为庄头,司马氏未亡,其生活无忧。”

徐兴拜道:“劳烦大哥替小弟回报主人,待来世,小弟仍为主人奴仆。”

陈庆点点头,送上毒酒。

徐兴踌躇片刻,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当即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倒也是个好男儿。”牢头蒋炜赞道。

陈庆拱手说道:“有劳牢头善后。”

蒋炜说道:“不敢当,请管事放心,定然不出差错。”

“告辞。”陈庆再次拱手致谢后离开。

目送其离开,蒋炜取出一个钱袋扔给旁边的狱卒,说道:“人犯徐兴染疾,暴毙,为防瘟疫发作,焚烧尸体。”

常规操作。

狱卒蒋三掂量了一下钱袋,撇嘴说道:“就这么点,司马氏满门显贵,何其吝啬!”

“打开来看。”蒋炜说道。

狱卒打开,只见里面白花花一片,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都是银子?”蒋三不敢置信地问道。

“如假包换。”蒋炜说道:“你小子记着,替豪门办事,有的是好处,但若是办砸了……”

蒋炜踢了踢徐兴,说道:“这就是下场。”

蒋三尤豫片刻,问道:“此獠诬陷皇帝,关系重大,就这么死了,会不会连累我等?”

“司马氏死了一个嫡系子弟,还要如何?”蒋炜说道:“便是皇帝也不能穷究不放吧?再说,我等不过失察,能有多大事?”

蒋三放下心来,又掂了掂钱袋,问道:“司马氏何必多此一举?”

“贵公子已死,司马氏自然要淡化影响,如此……”蒋炜又踢了踢徐兴,继续说道:“此等人,便不能出现在人前。”

见蒋三还是一脸懵懂,蒋炜叭地给了他一巴掌,说道:“蠢货,徐兴等明正典刑,岂非告诉世人司马氏做了什么?其悄无声息地死了,无人议论,便不了了之。”

蒋炜停顿片刻,又说道:“此等人与贵公子同死,值了。”

蒋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司马冀都死了,你个下等人死了有什么可抱怨的?

同生共死。

司马孚司马昭用司马冀的死,给党羽传递了明确的信号:如果失败,大家一起死,司马氏不独生。

当蒋炜等人抬着徐兴到安乐堂时,炉子里已经丢了不少尸体。

相关案犯夷三族,涉案者过百,在司马氏的运作下,徐兴长子一家“被病死”而活,馀者都被送了过来。

当消息传到郭敞耳朵里时,现场只剩下一堆骨灰。

“好胆,以为吾刀不利乎!”郭敞拍案而起。

“廷尉何故迁怒我等。”诏狱主管少府狱丞刘向说道:“瘟疫而死者,按制焚化尸体,否则瘟疫蔓延,死伤相借,祸患不小。”

防疫能有什么错?

建安二十二年,大疫,建安七子死了五个,文坛震动,有力地转变了文学风向。

而这场瘟疫,只是众多瘟疫中的一场而已。

刘向等人做法毫无指责处。

“真以为吾不通世事,能为尔等隐私所欺?”郭敞冷笑一声,说道:“且等着,有尔等伏法之日。”

刘向笑而不语。

廷尉权力再大也管不了少府的事。

郭敞去找荀憺。

诏狱隶属少府,而狱丞是少府六丞之一,郭敞还真不能处置刘向,除非抓到证据。

“积年老吏,办事滴水不漏,上下串供分赃,无法找到证据,吾爱莫能助。”荀憺摇着头说道。

郭敞说道:“诏狱上下违法事多,可尽查之,皆严惩不贷!”

荀憺皱着眉头问道:“廷尉正欲干涉少府事?”

郭敞反问道:“当此之时,少府以为可置身事外?”

荀憺说道:“吾秉公行事,自可安稳。”

“稳如泰山者,荀氏也,非令君也!”郭敞说道:“陛下胸怀大志,吾等追随建不朽功业,子孙后代享受封国之荣耀,为国为民为族为子孙,追随司马氏,岂能如愿?”

荀憺沉默不语。

他就是想保持中立。

“令君,若天子暗弱,支持司马代曹乃是唯一,然天子瑞智天成,性格光明正大,行事从容有度,其成就必超秦皇汉祖,反观司马昭,近来进退失据,尽显纨绔本性,如何与天子争?”郭敞说道。

“吾自秉公行事。”荀憺坚持己见。

保持中立,最多就是去职归乡,站错队是可能死人的。

见他油盐不进,郭敞冷哼一声,告辞离开。

还没出门,王德带着林雄进来。

荀憺迎上去行礼问道:“大长秋如何莅临少府?”

态度很是尊重,以至于王德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入宫四十年,从文帝开始,外官就不正眼去看内官,哪怕奉帝命出宫做事的太监也是如此。

时间长了,难免自卑。

能有今日地位,皆王四赴义之故。

王德暗叹一声,回礼说道:“某奉陛下口谕,取清白侯棺椁与衣装。”

“大长秋差人送信即可,少府自会办理妥当。”荀憺说道。

“除此之外,送韧劲侯。”王德说道:“天子诏,设少府监,秩比两千石,监督少府诸事,韧劲侯为首任少府监。”

“若天子不能信吾,当去职!”荀憺怒声说道。

绕过少府设了少府监,不就是怀疑他吗?

王德笑道:“少府乃外戚,陛下如何不信?只因燕王出镇幽州,所需太多,因此天子令韧劲侯清查少府库藏积蓄。”

儿子想给老子置办点家当能有什么错?

无人能够挑理,但是长此以往,少府大还是少府监大就是个问题了。

监军位卑,将军低着头说话,皆因为监军背后站着皇帝。

少府监就是监军。

荀憺想了想,径直进宫面圣。

见到皇帝,荀憺拜道:“臣无能,无法管束少府,请辞。”

“卿何以自谦。”曹璜示意荀憺坐下,说道:“少府各项事务井井有条,内外用度不缺,皆卿之功也。”

除了把皇帝的私房钱用于国事,荀憺确实没什么问题。

荀憺说道:“臣无能,请陛下准许。”

“卿可是因为少府监而心生芥蒂?”曹璜问道。

荀??回道:“臣不敢。”

不敢。

曹璜微微一笑,说道:“朕与丞相剑拔弩张,若非太后出宫,必无法善了,彼时社稷动荡,祸患无穷。朕反省之,若当初以王成监太官署诸事,是否会有此等局面。”

让荀憺消化了一下,曹璜继续说道:“朕设少府监,便是出于此考虑而略做尝试,因想着姑母在,朕与卿为亲戚,故未曾商议,是朕疏忽,若卿心有芥蒂,朕愿意道歉。”

理由充足,姿态很低,荀憺心中的怨气减轻了许多。

从太官署事件中,皇帝也收获了许多。

如果设太官监监督太官署,那么争斗就会被限制在太官令与太官监之间,不可能引发曹璜与司马昭之间的争斗。

上一次曹璜赢了,但是上了牌桌,谁能保证次次都赢?

司马昭可以输很多次,曹璜输一次就是回宫做吉祥物,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曹璜决定改变行事作风。

保持各部门原先人手不动,设置监督干涉相应部门,以达到间接掌控该部门的目的。

除了避免皇帝与丞相的直接冲突,还多了很多官职。

蛋糕做大了,皆大欢喜。

“陛下深谋远虑,臣佩服。”荀憺不再提辞职的事。

曹璜说道:“卿既然来了,朕便多问一句,卿可愿迁河南尹?”

荀憺尤豫了。

河南尹比郡守高半级,比九卿低,少府调河南尹为降职,然而考虑到河南尹辖洛阳令,而曹操谋求洛阳令而不得,便知河南尹的前途。

不好干。

河南尹府衙在洛阳,中枢所在,权贵无数,一般人玩不转,反过来,玩得转的活该升官。

“朕与吏部尚书言,其在任不会太久。”曹璜给出了大饼。

转河南尹再转吏部尚书,比少府强太多了。

“臣愿为陛下效力。”荀憺拜道。

投了,彻底投靠皇帝。

曹璜扶起荀憺,说道:“太祖起兵初,多赖敬候之谋,并以敬候为当世张良,卿或不足与张良比,比曹参足矣。太祖待荀氏甚厚,朕当效太祖善待有功,卿无可忧虑。”

曹璜明确地表达了对荀氏的善意。

此时的曹璜需要大力拉拢世家,荀氏便在其中,所以哪怕荀勖荀??给曹璜的印象极坏,曹璜也得好生安抚荀憺。

荀憺内心想法不得而知,表面却是感激涕零。

官方记载荀彧忧郁而死,民间广泛传言其乃是被毒杀,不管哪个是真相,世人都认可荀彧死于“忠于汉室”。

那么问题来了,荀氏谁人为魏室死?荀憺不想死,必须认真考虑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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