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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好了,管好自己的狗,别让它到处乱吠惹麻烦。”
直到马蹄声逐渐消失,众人才松了口气,于是扬帆起航,“克里索霍普洛斯”号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离开了危险的布科莱昂港,驶向那片“折损无数船只与性命”的马尔马拉海。
几天后,这艘船在优弗留斯港停靠,人们进入附近的一处隐秘宅邸。
普帕克斯安排的人早已等侯多时,为安德罗尼卡配好了上等的马匹、一些干粮、地图与一小袋钱。
安德罗尼卡不敢在此过多停留,他深知自己还未脱离危险,于是立即策马扬鞭,朝着多瑙河的方向疾驰。
他害怕再次遇到帝国的巡逻队,所以只能趁着夜色前进,穿行于山林与村落之间,远离那些控制着各个交通要道与隘口的关卡。
在安基亚卢斯的郊区,他来到了指定地点,并很快碰到了普帕克斯派来的连络人,后者是一个裹着头巾的保加尔人,他为安德罗尼卡更换了坐骑,又提供了一件保暖衣,以及一把锋利的匕首,以防路上偶遇强盗或巡逻队时,他毫无抵抗之力。
这个保加尔人并未继续护送安德罗尼卡继续北逃,因为他深知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安德罗尼卡对此感到理解,所以孤身一人,继续北逃,其目的地是多瑙河以北的加利奇公国,这是罗斯诸国中的一国。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安德罗尼卡抵达多瑙河沿岸时,他甚至能看见河对岸瓦拉几亚的山林,厄运再次降临。
一队负责边境巡逻的瓦拉几轻骑突然从一旁的桦木林中出现,他们手持马弓与长矛,截断了安德罗尼卡的逃路。
安德罗尼卡放眼望去,便看见一个瓦拉几军官心满意足地将一袋钱币扔给了一个引路的山民,很明显后者向他们告知了“通辑犯”的踪迹。
安德罗尼卡面对好几名全副武装的骑手,他深知无力抵抗,虽有万般不甘,距离逃脱成功仅仅只差一条河流,可现在他也只能放弃抵抗。
“罗马人,想必你就是陛下的‘眼中钉’!”领头的军官上下打量着安德罗尼卡,又拿出通辑画象比照,确认无误后,他咧嘴一笑,说着一口还算标准的罗马语:“倒在胜利前夕一定不甘心吧?可谁让你是陛下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抓住的通辑犯呢?你可知你的命值几袋金子?”
说完,军官挥了挥手示意他的手下,“押回去领赏!”
安德罗尼卡被士兵拽下马匹,双手被死死捆住,然后被人横放在马背上,在骑兵的押送下,开始折返南方,向新罗马的方向奔驰。
连续几天,骑兵队伍都沿着林间小路谨慎前进,或许骑兵长官也担心被同僚发现,从他手中抢夺这条“大鱼”。
安德罗尼卡心如死灰,把他弄回新罗马?那意味折磨!他知道这一次,曼努埃尔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求生欲和反抗意志在他心里燃燃升起。
他观察这支队伍,发现瓦拉几人的纪律不算严明,很明显一心只想尽早把他扔回新罗马“交差”。
队伍中几个人更是不停地喝酒,并幻想起拿到钱后的“美好生活”。
安德罗尼卡想到了一个大胆、冒险的计划。
他假装生病,蜷缩在马背上,痛苦呻吟,脸色苍白,额头还直冒冷汗——为首的长官害怕他死在路上,毕竟皇帝只要活人不要尸体。所以不得不让队伍停下来,短暂休息。
哪怕有疑心,骑兵长官也只能强忍厌恶,让安德罗尼卡赶紧解决,后者捂着肚子,“痛苦”地跳下马背,摇摇晃晃地冲向路边的灌木丛。
“你去盯着他,”长官指派了一个“倒楣蛋”。
“我?”那人极不情愿地跟了过去。
“你想偷看我腚吗?”安德罗尼卡蹲在灌木丛里,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滚落下,他表现出的那一副痛苦表情,使瓦拉几人信以为真,后者捏着鼻子,挥了挥手,“真麻烦!快点吧!我盯着你,别耍花样!”
安德罗尼卡发出难受的干呕,并利用眼前的树枝尽可能制造出持续性的腹泻声。
当他出来时,瓦拉几人看见他走路摇摇晃晃,显得十分“虚弱”,不由哈哈大笑,短暂放松了警剔。
接下来的几天,安德罗尼卡故技重施,每隔一两个时辰就请求去“方便”,有时他确实是想“方便”,于是直接拉在裤子里。瓦拉几人见状更加相信他的“病情”越来越重。
他们从最初的警戒到厌烦,再到现在,彻底麻木,只当这个通辑犯是个“病秧子”,所以往后,每次他请求去“方便”,都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一天傍晚,骑兵队伍在一片林间空地里停下休整。瓦拉几人升起火堆,然后拿出干粮和美酒围坐在一起,畅谈未来。
安德罗尼卡自知时机成熟,于是他又捂着肚子,面色痛苦,他径直跑到不远处的一片荆棘丛里。
“怎么在我们吃饭时‘方便’?妈的!真扫兴!”长官灌了一大口酒,表情十分厌恶,“滚开!别熏着老子!”
安德罗尼卡头也不回地跑进那片荆棘丛,然后快速扫了一眼四周。他看见那几个瓦拉几人正围在火堆前谈笑风生,根本没人注意他。
时机成熟!
安德罗尼卡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他惊奇的在地上发现了一根木棍,于是他将其插入泥土中,然后将外套罩在上面,摆弄着袖子。
随后,他将自己的羊毛帽盖在“假人”头上。
当一名瓦拉几人回头看去,只看见“安德罗尼卡”蜷缩着身子,躲在灌木丛里痛苦地解决着内急。
再之后,安德罗尼卡没有丝毫尤豫,他弓着腰,利用植被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瓦拉几人也喝得醉醺醺的,他们看见“安德罗尼卡”还在如厕,于是有些不耐烦,吆喝着:“好没有?我来偷看你腚了哦?”
见“安德罗尼卡”没有回应,瓦拉几亚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但惊恐的尖叫声很快响起!
“跑了!那个混蛋跑了!”
这队骑兵向原路方向追去,越来越远。
安德罗尼卡就在不远处观望着,他看见骑兵队伍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时,他明白自己赌对了,利用巧计,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逃跑时间。
安德罗尼卡即刻出发,他在森林中继续奔逃,直到精疲力尽,才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
他想起皇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自己为了逃跑,被迫在瓦拉几人面前:“拉裤子里了”,他捏紧拳头,心中再次暗暗发誓:“曼努埃尔,日后我定杀光你全家。”
几天后,衣衫褴缕、疲惫不堪的安德罗尼卡终于抵达了结冰的多瑙河,他穿过一条小溪流,踏上了加利奇的土地。
他回看身后,皇帝的阴影与监狱的梦魇似乎仍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但现在他明白,这一切都结束了。
“这笔血债,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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