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出路(迟了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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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头何出此言?”
王勇哥六十馀岁,作为王庄乡的乡长兼族长,家中有地百馀亩。
虽然还称不上什么大地主,但田亩也是早就佃租给同乡之人租种。
比起其他乡民,他家中的日子自然是好得多。
为了给王进践行,今日特意叫两个媳妇整治了三菜一汤
切白肉、白斩鸡、酱油辣豆腐,用鸡汤煮的一盆烩菜。
除此之外,还有一盆用新麦磨面做的宣乎软和大馒头。
几个孙子孙女看得直流口水,王勇哥便叫媳妇拿了馒头,夹些菜肉进去,再浇一勺烩菜汤。
小孩们吃得满嘴油光,高高兴兴地跑到一边去了。
“王老,不瞒您说,王善习武的资质虽然不是什么万中无一,但也能和城里那些一般的富家子比一比。”
“如果他能来县城,得明师教导,大药补益,将来的成就至少不会比我差。”
王进说着,拿起米酒喝了一口,又感慨道:
“而且王善练功,着实克苦。这几天村里收麦繁忙,我偶尔从田间经过,都看得到他抽空在演练拳脚。”
“有恒心,不怕吃苦,肯琢磨,这已经是个难得的人才了。”
王进在习武之前也过过苦日子,难免有几分感同身受。
看见王善,就象是看见过去的自己,忍不住想要拉一把。
在他看来,对方家境确实艰难,但如果有宗族帮衬,田亩的事情就没有后顾之忧。
王勇哥作为族长,总是乐意看见子弟成材的,否则也不会支持王善习武。
可出乎王进意料的是,老族长一开始是听得双眼放光,但最后却是陷入沉默,好半天才笑着道:
“王善如果能有足够的支持,成就不会低于王教头?您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我并非虚言”,王进本待解释一二,但看见王勇哥无意谈论此事,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作罢。
“爹,您可别信了王教头的话,都是一个乡的人,王善啥样我们不知道?”
“他就是图那块牌匾,想给镖局长威风,您可不能答应了他。”
老二王刚前脚送人出了门,后脚回屋就开始嚷嚷。
同为泥腿子,他可不觉得王善的天赋值得王进这个城里人记挂。
唯一有价值的,无非是义夫牌匾的名声。
到时候王善要是带朱茂荣进县城,这牌匾也一起带走,王庄乡多没面?
王勇哥对儿子的话充耳不闻,夹了一片沾蒜汁的白肉塞进嘴里,反复咀嚼。
好半天,才咽了下去。
“人老了,连肉都嚼不动了。”
“啊?爹,我刚才说的话您听见”
老人叹了一口气,瞥了眼旁边的王刚,自顾自拄着拐杖下了桌。
走到屋门头,眺望着绵延的麦田。
今年因为浇地时水给得足,麦子抽穗又多又饱满,应当会是个丰年。
暖风带着麦香,入眼一片金黄,但王勇哥心中却有些隐忧。
家里这个老二,明明是泥瓦匠,却比管帐的老大还要斤斤计较。
他已经老了,林有德却才四十多岁。
不止如此,对方还有一个儿子在县学里读书,将来就算当不成官,至少也能做个文吏,还有个典史刘有光帮衬。
眼下自己在还能勉强支撑,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
说到底,王庄乡上面没人啊!
所以这几年,王勇哥其实一直想要培养后辈子弟,只是一直没有个成器的。
正在此时,王善脱颖而出,更是得到了王进这个镖局老手的认可。
方才对方说的那些话,其实老族长是听进去了的。
“关键是,若让王善带着朱娘子进了镖局,日后就算发达了,根都已经不在这,如何庇护宗族?”
“且走镖凶险,就算王善习武有所成就,万一哪天有个不测,一番心血岂非打了水漂?”
“王善是个好苗子,但不能送去镖局”
王勇哥摩挲着拐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只差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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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学了武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割麦子都比咱一般人快多了。”
“甭瞎扯,王教头教拳那几天咱又不是没去,练出啥名堂了?”
“我看还是王善兄弟本身不一般,要不十里八乡几千户人,咋就出了这一个赐匾的义士?”
铁生和木生兄弟看着那道赤裸上身的背影,交头接耳。
汗液从脖颈流下,滑过肌肉的沟壑、流畅的线条,最终变成裤腰上一个深色的点。
王善拿着镰刀,从麦田里直起身。
转头一看,长长的一摞麦子象是地里的蟒蛇,收割过的部分露出泥土的颜色,和未收割的金黄色六四开。
铁生木生家里收完麦,立刻就来王善家中帮忙。
后者习武之后,腰腿强劲,一个人干活的效率抵得过两个人。
这才六月十三,地里麦子已经收了大半,估计再有六七天就能全部收割完,比其他乡民要快好几天。
“可惜,天天干活,练功的时间被压缩了太多,气血的消耗也很大。”
“这小半个月,一天只能行桩两次,到昨日才勉强到气血如针的程度。”
“幸亏是有【心火】神禀加成,不然境界说不定还要倒退。”
王善叹了口气,不禁怀念起有黄精进补的日子。
若是有大药在,且不用下地的话,一天行桩八次,月初的时候他就已经气血如针。
可惜,农民生来就是劳碌命。
不摆脱繁重的劳作,得不到足够补药滋养,想要气粗如指摸到破关的门坎,还不知要几个月的功夫!
仰望天穹,日头才升起一点,约莫辰初一刻的样子。
王善用力甩头,丢开杂念,便要继续割麦子。
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早点干完早点回家。
他这几天特意让嫂娘多做了些肉菜,没有药补,那就食补。
有了铁生兄弟帮忙,晚上也能多省点力气,尽量再多行一次桩。
最近吃得好睡得饱,王善时不时感觉骨头发痒,象是在生长,这至少说明他没有透支身体。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他绝不会停止努力
“忙着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铁生兄弟转头一看,露出躬敬、惊讶和疑惑的神色:
“王教头,您这是要走了?”
“是啊”,王进还是大帽直裰的打扮,只不过肩上多了一个小包袱。
他越过兄弟两人,径直走到王善身边。
“在这待了一个多月,我今天就要回县城了。”
“王善,走之前,我有些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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