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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城头的风,带着江南特有的潮气。

王甫站在城墙垛口,手按着腰间佩刀,目光扫过城外三条大路。晨雾还未散尽,远处什么都看不见。城下是密密麻麻的民夫,正在往瓮城里搬运沙袋和木桩。喊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混着泥土的气味。

王甫点了点头。他的铠甲有些旧,肩甲处还有个没打磨平的豁口,但每一片甲叶都擦得锃亮。腰带勒得很紧,佩刀的鞘口磨出了包浆。

他走向城楼,铁靴踩在青石板上,声音很重。

城墙上,士卒们正在搬运箭矢。一捆捆箭矢堆在垛口后,箭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两万人马,守一座孤城。

王甫站在城楼里,看着空荡荡的大路,手按在刀柄上。

风吹过来,很冷。

---

朔州城外,五千人的队伍正在集结。

但他们的眼神不对。

冰冷,沉默,纹丝不动。站在那里,像五千根钉子钉进地里。

队列整齐得像刀切过,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没有一个人探头张望。呼吸都是同一个节奏。

孙耀骑在马上,一身崭新铠甲套在他那副文官身板上,显得极不合身。护心镜太大,几乎垂到小腹,肩甲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每走一步都要晃荡几下。他脸色发白,手死死攥着缰绳,指节都发青了。

孙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见杜原那双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

杜原抬手,做了个手势。

五千人同时转身,向南。没有一个人说话,靴子踩在地上,声音整齐划一,像一个人在走。

队伍开始移动。

孙耀被夹在队伍中央,像一根被绑在木筏上的木桩,随波逐流。他回头看了一眼朔州城门,城门已经关上了,城墙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杜原骑在他身后半个马位的地方,目光扫过这支伪装的&34;州军&34;,嘴角微微上扬。

五千破阵军,换上破衣烂甲,扮作地方州军。这戏,演得真像。

---

云州,刺史府。

钱林坐在账房里,面前摊着一本册子。册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旁边堆着几张草稿纸,都是算过的账。

他停下笔,眼睛发亮,盯着纸上那个数字,喉结滚动了一下。

账房外,亲兵统领站了很久,脚都站酸了。

钱林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

他走得很快,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云上。

队伍在城外等了半个时辰,钱林才骑着马出来。他穿着一身绣金边的袍子,腰间挂着块温润的羊脂玉,手上还戴了个扳指。完全不像去打仗,倒像去赴宴。

三千云州军松松垮垮地跟在后面,有人还在嚼着干粮,有人背着包袱,走得歪歪扭扭。钱林不在意,他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全是算盘珠子在响。

南贼的辎重,粮草,兵甲,还有战后的封赏……

他越想越兴奋,催马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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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刺史衙署。

李青站在院子里,身后站着八百青州军。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官袍,头上戴着乌纱帽,腰板挺得笔直,一副威仪十足的模样。

士卒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有几个老卒低着头,嘴角抽动。

李青很满意,他觉得自己此刻像《古典》里那些&34;不战而屈人之兵&34;的谋臣,像《史传》里那些单骑退敌的辩士。他甚至想好了,到了辰州城下,要怎么引经据典,怎么晓以大义,怎么让那些南贼俯首称臣。

八百人的队伍慢悠悠地离开青州。李青骑在马上,还带了两车书,说是到了辰州要&34;引经据典&34;。构思回来后怎么写奏章——&34;青州刺史李青,单骑入敌营,舌战群贼,援引圣人之言,终使贼兵退去,不伤一兵一卒……&34;

他越想越得意,嘴角上扬,甚至哼起了小调。

身后的士卒低着头,没人说话。又不是说书的,打仗还能靠嘴?

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

宁州,总兵府。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门,翻身上马的时候脚蹬空了,差点摔下来,被亲兵架着才勉强坐稳。

两千宁州军被他的恐慌感染,队伍乱哄哄的。有人忘了带弓箭,有人连盔甲都没穿齐,还有人抱着包袱,里面装的全是细软。

周平不管这些,他脑子里全是那封绝笔信上的字——&34;南贼势大,朔州不保,诸位自求多福&34;。他害怕得要死,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辰州去。

他催着马,队伍跌跌撞撞地向南。

副将追上来,想说什么,看见周平那张惊弓之鸟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宁州城,摇了摇头。

---

江南道,四条大路。

四支队伍,在同一个时辰,朝着同一个方向。

辰州。

钱林催马走在最前面,眼睛里全是银子。

李青哼着小调,脑子里想着怎么写奏章。

周平脸色发白,像被狼追着的兔子。

孙耀坐在马上,像个木偶。

杜原骑在队伍里,看着前方的路,嘴角微微上扬。

陷阱已经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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