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联盟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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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对微草的比赛录像，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荣耀联盟各大战队研究室里循环播放次数最多的文档。

如果说个人赛，是王杰希用一场华丽的魔术秀，宣告了想象力对纯粹计算的胜利。

那么团队赛，就是陈默用一种近乎恐怖的方式，宣告了这种“想象力”，同样可以被纳入计算的范畴。

荣耀职业选手qq群，史无前例地在深夜十一点后，活跃度达到了顶峰。

夜雨声烦（黄少天）：“都看了吗都看了吗都看了吗？雷霆打微草的团队赛！那个叫陈默的新人简直不是人啊！他是怎么做到的？王杰希飞在天上他都能算到落点？这比我们队长开上帝视角还离谱吧！尔喻队你说句话啊！”

索克萨尔（喻文州）：“我看了三遍。他的可怕之处，不在于那一次‘幻影剑舞’的预判，而在于团队赛中，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反魔术’的领域。”

风城烟雨（楚云秀）：“领域？这个说法有意思。”

索克萨尔（喻文州）：“是的。在那个领域里，王队的魔术打法失效了。因为陈默将王队所有‘不合理’的机动，都量化为了‘合理’的概率。他预告了星星射线，预告了熔岩烧瓶，他让王杰希的每一次即兴表演，都变成了雷霆战队一次教科书般的防守反击脚本。他一个人，瘫痪了微草最强的战术内核。”

枪淋弹雨（郑轩）：“压力山大啊……”

大漠孤烟（韩文清）：“哼，不过是取巧。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算都是徒劳。”

霸图队长的发言一如既往地充满了霸气，但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韩文清，此刻也一定在思考，当霸图的铁拳挥向雷霆时，那个叫陈默的剑客，会计算出怎样的规避路线。

而此时，一个一直潜水没说话的id，终于冒了泡。

君莫笑（叶修）：“呵呵，你们都只看到了他算出了什么，没人看到他算不出什么吗？”

一句话，让整个群的讨论瞬间凝固。

索克萨尔（喻文州）：“叶神的意思是？”

君莫笑（叶修）：“他能计算王杰希的落点，是因为地图是有限的，人的法力是有限的，技能的冷却时间是有限的。这些都是‘已知条件’。但王杰希为什么会选择那个时间、那个角度、用那种方式出手？那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他算得出来吗？”

君莫笑（叶修）：“他破解的是魔术的‘结果’，而不是魔术的‘起因’。这小子，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他想给‘想象力’写一套算法，这可比拿个冠军难多了。”

叶修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他们这才意识到，陈默展现出的强大背后，隐藏着一个更深层次的、甚至可以说是哲学层面的困境。

而在雷霆战队的酒店房间里，肖时钦也在和陈默进行着一场类似的对话。

“你的‘人肉雷达’战术，非常成功。”肖时钦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但它的前提是，你需要足够的数据来构建针对性的模型。今天打王队可以，下一场打蓝雨呢？黄少天的机会主义，你能计算吗？再下一场打轮回，周泽楷的无解枪体术，你又怎么计算？”

陈默沉默着，他的面前，笔记本计算机屏幕上正飞速滚动着无数代码。他在尝试复现王杰希的飞行轨迹，但无论他输入多少变量，模拟出的路线都和他记忆中的“魔术”相去甚远。

“机会主义，是基于战场动态信息的模糊决策，可以创建概率模型。”陈默回答，“枪体术，是操作、射击、体术的复合应用，可以通过拆解动作帧进行分析。”

“那人心呢？”肖时钦突然问。

陈默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了。

“人心？”

“对，人心。”肖时钦看着他，“黄少天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说话？他真的是在说废话，还是在用垃圾话吸引你的注意力？周泽楷为什么在那一刻选择强攻，是因为他算出了那是最佳时机，还是因为他觉得‘我能行’？一个选手的情绪、他的求胜欲望、他的比赛气质……这些东西，你能数据化吗？”

陈默的系统后台，第一次对一个指令返回了【error】。

【指令：数据化‘人心’。】

【错误：定义缺失，无法执行。】

看着陷入沉默的陈默，肖时钦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无解的问题。但他必须问。因为他发现，自己得到了一件威力无穷的武器，但这件武器，却缺少了最关键的“人性”补丁。

“早点休息吧。”肖时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的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

肖时钦离开后，陈默关掉了复杂的轨迹仿真程序。

他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

他想起了王杰希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睛，想起了他说的“我的世界里，没有最优解，只有我想”，想起了苏沐橙发来的那个画画的gif。

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的整个世界都创建在逻辑和数据之上。而现在，他触碰到了一个无法用逻辑解释、无法用数据衡量的领域。

【指令：理解‘想象力’。】

【执行方案：无。】

【指令：理解‘人心’。】

【执行方案：无。】

夜深人静，陈默的房间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打开了荣耀的游戏客户端，却没有登录“无尘”，而是进入了神之领域的竞技场观战模式。

他没有选择看高水平的职业对决，而是随机点进了一个路人玩家的房间。

一个狂剑士，正在和一个魔道学者pk。

技术粗糙，失误频频。

但在那个狂剑士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冲锋，用“怒血狂涛”吼出漫天血气时，陈默的系统，捕捉到了一个新的、他从未记录过的数据流。

那不是操作，不是ap，不是技能选择。

那是一种……“情绪”。

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