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犁庭扫穴,双剑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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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么?
陈阳面色苍白地坐在法坛上,只感觉丹田之内空空如也,过了半个时辰手脚才有了些气力。
方才那一道真雷宝浩祭出,若不能将对方一举击溃,那他就只有跑路的份了,好在结果总算是差强人意。
“陈掌门,前方告捷!”
柳三娘兴冲冲地赶回报信,手中提着个女直人的首级,一把将其脑后长辫攥住。
“赫图阿拉已经攻下了,守城的三千兵马全军复没!”
听到这消息,陈阳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长出一口气,追问道:“黄台吉与黑明王呢?”
“—”柳三娘面上的笑容一僵,挠了挠面颊,“这个——敌酋黄台吉已然逃遁,至于黑明王在城门口只发现了件破烂的黑僧衣,想来是被方才的神雷洗炼,死无全尸了吧?”
“没那么简单—”陈阳听到对方回答,面上的笑容淡去许多,略显失望地摇头道:“走脱了这两人,就算拿下此城也没什么用途——且不提那敌酋,以黑明王的法力,或许会在我那真雷宝诰下负伤,却绝无可能形神俱灭,我算定他应是借机隐遁。”
“——是么?”刘三娘也回过味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四周,“可那魔头会躲到哪去?”
“我亦不知。”陈阳摇了摇头,“纵使只是化身,这人的法力也在我之上—好在有阳宾士都公印的加持,才能一举击破那六臂魔神。我有预感,咱们迟早还是会对上此人的。”
柳三娘懵懂地点点头,知晓这场硬仗还没完,又鼓起了几分精神,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破损的城墙,又道:
“对了,先前李总兵率死士强攻,结果不慎被那妖僧的法术冰封,如今仍深陷于玄冰之内,不知有无方法解救?“
“这个容易。”陈阳说道,“你且附耳过来,我教你一道元阳真火符,便可消此玄冰。我如今法力耗尽,须运功回,营救之事劳你多费些。”
柳三娘连忙答应下来,又有些羞涩地道:“可是,我却从来没写过符,到时若失灵,只怕有损搬山派道术的声名。“
“不碍事。”陈阳将怀中以掘子甲利制成的秘箓取出,“你只需将此物佩上,自然如有神助,现在伸出右掌。”
柳三娘这才放下心来,乖乖地伸出右手,陈阳以残馀气力提起手指,于上头勾画了几笔,又将口诀告诉对方,便打发其带着秘箓前去营救。
有一说一,那几名死士虽被寒冰所困,却也因祸得福,仗着有坚硬冰壳的保护,在战事中全须全尾地保存了下来,而不是象其他倒楣蛋那般于炮火中粉身碎骨。
李家家丁们只道李世忠已然战死,在其面前跪倒一片,口中哭号着少将军’。
李子茂也同样在场,望着被冻成冰雕的儿子,面上显现出少见的悲戚,可见其人也并非口中所讲的那般无情。
这时,柳三娘已经匆忙赶来。
因方才陈阳说过,这些被封在玄冰里的人仅剩下一口气,每拖延一刻,就多一分救不回来的可能。
于是她也不多解释,上前便将手掌轻按在玄冰表面,只感觉掌心微微发热,气力于秘箓加持下自发照符文运转,又化为灸热阳气缓缓释出。
这等玄妙感受,又与她平日所习练的燕子门功法全然不同,正细细品味之时,只见那坚硬如铁的玄冰迅速化开为无数水滴,顺着边缘落下,不消片刻,就将里头的人解救出来。
李世忠倒在地上时手脚已然梆硬,几乎与身上甲胄差不了许多,好在尚有一口气在。
周边家丁连忙用厚实的毡毯将其裹住,谢过了刘三娘后,再将这位总兵大人抬进了伤兵营。
剩下的其他人,因为有及时救治,也大多得以保全,只个别几人因冰封时气血运行不畅,冻坏了耳朵、手脚,只得忍痛摘去。
这一战虽然有些波折,其实算不上什么恶仗,而辽东军也不好算是此战主力,更象是神仙打架时遭殃的小鬼。
身为主帅的李子茂比谁都清楚,陈阳与黑明王的隔空斗法才是重中之重,他们二人的胜负左右着整个战局。
好在陈某人技高一筹,以三十六雷部正神并普化天尊之力,将那魔神破去,方有今日之胜。
因此,在论功行赏时,自然而然就将陈阳排在了首位,于大帐之内,也将陈阳的坐次排在众人之前。
功名利禄于陈阳而言,已是浮云,他所关心的另有其他。
婉拒了李子茂的好意,令后者将自己的名号从功劳簿上划去后,陈阳又问道:“敢问李老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李子茂在这位比自己小三四十岁的年轻道人面前,执的却是弟子礼,礼数很是周到。
“回道长的话。”李子茂指向面前舆图,“此间残兵败将已不足恤,但女直人仍有一部主力在红山方向与漠南各部对峙,我意前往阻其退路,合兵将其剿灭。如此,女直人便大势已去,边塞又可得百年安宁。”
“老将军果然深通兵法。”陈阳点了点头,“不过,昔年的金人还有如今的建州女直,都出自白山黑水,只怕就算剿灭了他们的大军,再过个几十年又要死灰复燃。赫图阿拉附近本也是奴儿干都司的辖地,若仅收复失地,我看还是不够。”
“那——”李子茂隐约明白了什么,“道长的意思是——?”
“犁庭扫穴。”陈阳简短地道,“捣其巢穴,灭其根本。”
李子茂微微一怔,心道没看出来这位道人的心地倒是狠辣,仿佛比自己还果决,于是犯难道:“大雪封山在即,道路难以通行,且白山黑水远在塞北,那些女直人又躲在深山老林里头,难以寻觅,恐怕此事不易。”
他的顾虑也有道理,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辽东军所依仗的火器也越难发挥功效,粮草补给也是个大问题。
且那严寒之地的恶劣环境,可是真真正正能做到泼水成冰。以中原王朝之能,此时最多只能实控辽东附近,对于传闻中的白山黑水,实在鞭长莫及。
陈阳也明白对方的难处,便道:“不必令整个辽东军出动,老将军只需派三百人与贫道同行,我自有办法护他们周全。如此一来,也不会眈误你腹背夹击之策。”
“这——”李子茂眉头紧锁,“事关重大,不知能否容老夫再考虑考虑?”
陈阳也无意逼迫对方立即作出决定,欣然允诺。
正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眼下形势既然占优,自是要痛打落水狗,既然黑明王的打算是龙兴塞外,那么即便只剩下最后一丝的可能,陈阳也必然要将其摧毁。
无论辽东军是否愿意派兵相助,白山黑水的女直人祖地,陈阳这一趟是去定了的。
结果,陈阳刚回到住处,还没歇下,李子茂那里就有回话传来,言称愿意派出三百精锐随行,并且由李世忠亲自带队。
原来是那位小李总兵为报救命之恩,从其父处听到了陈阳的请求后,便主动接下了这副担子。
虽然一拍即合,但陈阳并没有急着北上,而是转而前去相助辽东军夹击女直人的残兵,先将对方势力彻底赶出辽东。
失陷了都城,又没了雪山僧的法术,纵使女直人再如何精锐,最终难免兵败如山倒,赫图阿拉城坡时的情景又重新上演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什么域外魔神相助,结局当然没什么变量。
见到张玉琪后,陈阳向其讲起了当时使用真雷宝诰时的情景。
当听到黑明王的化身只是去向不明,很可能并没有死在那世所罕见的雷法下时,张玉琪扼腕叹息道:“——这老魔头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是我玄门在这塞外无甚香火,众神之威凭空弱了三分,若是在龙虎山、重阳宫这些地方,他便是有三条命也都交代了。”
“话也不能这么讲。”陈阳答道,“若是那几位尊神能施展全力,我也没那么容易将其请出——如今加盖了阳宾士都功印的卷幅已经没了,你可还有能对付那魔头的宝贝?”
“好象没啦。”
张玉琪摇摇头道,“如今从周尚未继任天师,那卷幅还是我爹留下的—若再有能对付这魔头的,也就只有三五斩邪剑了。可你也知道,一把雌剑在镇压蜀地戒鬼井,另一把雄剑又要守护天师府,却是都走脱不得——可惜了,若能双剑合璧,说不定可以通过化身,直接伤到那老魔的元神。”
“双剑合璧?”陈阳眉头微动,“这怎么说?”
“事到如今也无需瞒你了,反正我天师府这点东西都被你看了去。”张玉琪痛快地道:“那雌雄二剑其实各怀有不同禁制,且彼此相辅相成,双剑合璧之时,方能发挥其最大威能。”
陈阳心道这个他倒是知道,象那雌剑当中所藏的便是蜀山剑术根源,也即剑光分化,如今他也通晓一二。
于是,陈阳又道:“一定要是雌雄双剑亲至么?若是拥有同样禁制的宝剑,能否施展这合璧之法?“
“或许可以吧。”张玉琪细细思考了片刻,还是拿不定主意,“但雌雄双剑已分开千年,蜀山剑派的人又不受天师府管束,所以从未尝试过—怎么,你想试一试?可咱们这也没有了解雌剑禁制的人啊,难不成你——“
知晓陈阳这搬山道人贼性不改,除却创坟掘墓外还惯于偷师学艺,张玉琪的神色于是变得有些暖昧,凤眼一眯,轻声道:“—你子也实在胆,这东西可是蜀山那群剑疯子的命根,你也敢凯觎啊?快说,是怎么偷学来的。“
陈阳正色道:“什么叫偷?话说得恁难听了些!这修行人的事,能叫偷么!再说了,动手的也不是我——“
这话他说的没错,跑去禁地的人确实不是陈某人,而如今那人的耳朵已经聋了,正在柳三娘服侍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
“也罢。”
张玉琪无意在这件事上计较太多,“既然你掌握了雌剑的禁制,或许这合璧之法真可一试,我那佩剑虽说是个仿品,但里头的禁制却是实打实的完整。不过此法十分繁琐,一心两用易出差错,短时间内难以速成,不如你我相互配合,各掌握一半。“
“你也太小瞧了我。”陈阳笑道,“从头修习雷法也不过只花费了我几天功夫,那合璧剑术又能难到哪去?”
“我正是知道你这人天赋异禀,才认为可在抵达女直人老巢前掌握。若换做他人,少说也要三五年。”张玉琪翻了个白眼,“禁制不过只是基础,里头的名堂还多着呢,光是变化便有七七四十九种,算了,还是边赶路边谈吧—你若不信邪,到时便知。”
又有了一张底牌在手的陈阳心情大好,回头见柳三娘抱着李猴儿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又有些不忍。
毕竞对方是受他所托留下的,而作为江湖游侠的李猴儿本不需要蹚这浑水,能做到这地步,完全是因“义气”二字。
自觉愧疚于对方的陈阳,先上前深施一礼,又对柳三娘道:“如今李老哥有恙在身,你便不要随我一齐北上了—可速速将他送回京城,交到我师妹手中,自有灵药可治好他的双耳,顺路也好将此间诸事说予她知晓。”
柳三娘虽然想跟着陈阳再长长见识,但也知道轻重缓急,自家老爹虽然看似精气神尚好,毕竟恶斗了一场,不知是否留有隐患,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又交代了几句,陈阳便打发二人离开,自己则带着张玉琪与火灵儿,汇同李世忠带领的三百精兵北上,要去白山黑水之间,探一探女直人祖地的深浅,好了解这中原附近、眼下灵机最为深蕴的地方。
至于战后地盘划分,财物人畜等问题,自有朝廷兵马与漠南联军商量,他陈阳先前只是在其中穿针引线,如今既不在其位,也就懒得再多费心思,且由其相互争论个结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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