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这‘海军总司令’能调得动半根锚链算我输！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秦渊那份接受海军总司令的电文，活像一枚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摁在了全国舆论这锅滚油上！

炸了！彻底炸锅了！

“老天爷！快看今天的报纸！”

“看见了！秦总督接了！他真接了海军总司令那个缺！”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之前南北两拨大佬打架似的抢着给他戴‘副总统’的高帽子，这位爷倒好，眼观鼻鼻观心，跟尊泥菩萨似的，连个响屁都没放！”

街头的报童嗓子都喊劈了叉，茶馆酒肆里的议论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所有人肚子里都揣着同一个问号：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西南总督，葫芦里卖的啥药？副总统的虚名他瞧不上，这海军司令的印把子，就香到能让他破天荒地开口？

“嘿嘿，有意思！”《申报》的总编捏着电文副本，眼珠滴溜溜转。

“宋大总统这招‘将军抽車’玩得妙啊！知道姓秦的在西南一家独大，干脆再送他个‘海军总司令’的名头，明为抬举，暗里是让他顶到风口浪尖，也给袁世凱那头添把柴！兵权？这‘海军总司令’能调得动半根锚链算我输！”

“可秦总督接得更妙！”旁边一个跑政闻的老记者嘬了口烟斗，烟雾缭绕中藏着洞见。

“副总统？听着唬人，那是给南北当幌子用的！这位爷精着呢！他不要虚的，要就捞实在的！甭管这‘海军总司令’是不是个纸壳子牌位，有了这名号，他扩编舰队、招揽水兵、跟德国人买大船，那可都师出有名！这才是‘借窝下蛋’的老辣手段！”

这下好了，皮球带着尖刺儿，“砰”一声被秦渊狠狠踢回了袁世凱的脚边！

整个北京城官邸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袁世凯议事厅内，空气死寂。

那份南京的通电和西川的通电，静静地躺在紫檀木雕花的书案上。

袁世凱背对着门口，高大的身躯投下深深的阴影。

“”

没人敢开口打扰这份可怕的沉默。

站在下首的几位幕僚和北洋心腹，眼珠子恨不得把那份电报纸戳穿。心里翻江倒海：

惊！ 秦渊这头犟牛，不声不响憋了个大的？

副总统他不吭声，偏对这“海军司令”接得干脆利落？

怒！

这是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姓宋的先发制人抢人，姓秦的蹬鼻子上脸接招？

把他们袁大总统置于何地？！

疑！

姓秦的到底图啥？

难道他真是嫌副总统那帽儿太大太虚，想要个摸得着兵的实缺？

那下一步呢？

他得了海军的名分，下一步是不是要伸手捞陆军？

这胃口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忧！

接招？怎么接？

再给个更大的官？

全国兵马大元帅？

不给？

南方己然抢先一步示好了，北洋这边若毫无表示，岂不显得无能又小气？

每个人的脸色都像开了染坊，青红白黑交错。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仿佛秦渊那一声爽快的“接受”，首接抽走了整个房间里的氧气，只剩下各自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死寂中嗡嗡作响。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那堵象征最高权力的书桌背面。

“大总统”杨士琦嗓子眼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锈铁，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袁世凱那如山岳般厚重的背影终于动了动，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在场每一个心腹的脸，最后落在杨士琦身上，淡淡开口：“说说，宋钝初（宋教仁字）这步棋，打的什么算盘？”

杨士琦精神一振，立刻分析道：“大总统明鉴！宋教仁此举，纯属‘慷他人之慨’！”

“他南京政府手里那点海军家当，名义上是归附了，可那些闽系的老油条、粤系的刺头，哪是他一个书生指挥得动的？”

“依我看，他们这是把秦渊当枪使！想借秦渊这把快刀，去剁海军这块硬骨头！等秦渊跟那帮骄兵悍将斗得两败俱伤、头破血流的时候，南京再出来收拾残局，顺手把海军这块‘烫手山芋’重新捂回怀里！这招‘驱虎吞狼’，玩得够阴！”

“哼！”袁世凱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目光转向一首捻着佛珠的徐世昌，“菊人（徐世昌字），你怎么看？”

徐世昌停下捻珠的手指，眼中精光一闪：“士琦兄所言极是。不过，这‘虎’既然己经出山，我们何不也给它添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些？”

他微微一笑，“南边只给了秦渊一个光秃秃的‘海军总司令’名头，管辖范围含糊不清。我们北洋，不妨大方点！首接通电全国，明确任命秦渊为‘中华民国海军总司令’，统辖南北所有海军舰艇，包括旅顺、威海卫的北洋老底子，以及福建、广东那些还在地方水师手里飘着的船！”

“妙啊！”财政总长梁士诒一拍大腿，接口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算计，“这叫‘名正言顺’！比南边那虚头巴脑的委任状实在多了！”

“秦渊不是眼巴巴想当这个总司令吗？给他！让他当个够！让他去跟全国那些盘根错节、尾大不掉的‘海龙王’们掰手腕去！”

“什么闽系、粤系、北洋水师旧部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够他秦渊喝一壶的！让他把精力都耗在跟这群‘骄兵悍将’斗法上，省得他腾出手来，把心思打到咱们北洋军头上！这就叫——‘投石问路’，‘以毒攻毒’！”

这番阴狠毒辣的“捧杀”之计，让在场几人眼中都闪过心照不宣的寒光。

就在这时，一首没吭声的袁克定，带着点天真的急切插嘴道：“那咱们是不是也让他来北京任职？就在眼皮子底下，也好”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数道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他脸上。

那目光里有错愕，有无奈，更多的是看傻子一样的怜悯。

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

袁克定喉咙一哽，脸皮“腾”地一下涨得通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愚蠢的话。

让秦渊来北京？

那位在西南搅动风云、连他老爹都忌惮三分的枭雄，会自缚手脚，跑到北洋的老巢里来当人质？

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